文学大家张浩文《绝秦书》分享会本周星期天上午在扶风举办
时间
11月17日(星期天)
上午9:00---11:00
地点
县市场监管局六楼会议室
(县第三小学对面)
主办
扶风县委宣传部
扶风县文化和旅游局
扶风县文联、社科联
一、介绍张浩文和他的长篇小说《绝秦书》;
二、领导讲话;
三、朗诵《绝秦书》片段
四、张浩文《绝秦书》创作分享;
五、互动交流。
张浩文,祖籍扶风县绛帐镇。海南师范大学教授,海南作协副主席,中国作协会员,陕西省作协签约作家。出版文学作品有《绝秦书》《狼祸》《三天谋杀一个乡村作家》《长在床上的植物》《鞋子去找鞋子的朋友》,学术著作有《海南民间文学与海南旅游经济》《新时期海南小说创作述略》《沉默的言说》。《绝秦书》为他的长篇小说“关中三部曲”的开卷之作。
曾获海南省优秀精神产品奖、海南青年文学奖、海南省作协文学双年奖、《中国作家》剑门关文学大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优秀作家贡献奖、海南省南海文艺奖文学一等奖、陕西作协年度文学奖、柳青文学奖、海南省文艺评论奖特别奖等。
关于《绝秦书》
【内容简介】
民国十八年(公元1929年),陕甘一带发生旷世大旱灾,俗称“十八年年馑”。这场被称为二十世纪世界十大灾难之一的灾荒,夺去了陕西三百多万人的生命,三百多万人流离失所,富饶的关中平原炊烟断绝,废墟连片。饥民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昔日天府之地顿成人间地狱!这场大灾难镌刻在当地人的记忆深处,一直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价值观和人生态度。
小说从民国十五年写到民国十八年旱灾达到高峰时结束,叙写了灾难发生的全过程。作品以关中西府一个村庄(周家寨)、两个家庭(周克文和周拴成)、弟兄三人(周立德、周立功、周立言)为叙事对象,描述他们在大饥馑中的选择及命运,展现了被时代洪流碾压、吞噬的乡土中国的命定结局。严酷惨烈的灾难场景,发人深省的人性蜕变,人与土地的深情交融,构成一幅沉郁、悲壮的历史画卷。
【关于修订版的说明】
张浩文
几年前,我曾写过一篇文章《文学经典:时间的朋友和敌人》,要点为:文学经典不是靠造势哄抬起来的,它是时间淘洗的结晶。时间既是文学的朋友,也是它的敌人。有的作品,出版就是死亡;有的作品,出版才是起步。让我高兴的是,《绝秦书》出版已经七年了,至今热度不减,学者评论文章不断,网上讨论此起彼伏,各地《绝秦书》读书会(包括海外境外)轮番举办,光网上听书就有四个版本,听众达百万人,英文法文译本也在翻译出版当中。正像评论家段崇轩所言:“《绝秦书》出版七年,有人读,有人评,有人翻译,已然是经典了。”
感谢段先生的美意,不过七年时间还是太短,经典需要更长时间的考验。因此《绝秦书》需要再版,需要继续接受读者的检阅。所幸在初版合同期满的两年后,我遇到了独具慧眼的新星出版社和一直关注拙著的高晓岩编辑,大家彼此信任,坦诚以待,于是有了这次出版修订本《绝秦书》的机会。
这次修订,除了小说内容有一些文字调整外,最大的变动在小说结局。修订本的结尾是全新的,其中一些主要人物的命运发生重大变化,比如周立功,初版中他死了,现在的结局是,他活着,还去了台湾;土匪旱地龙在初版中死于保护粥棚,现在是死于解救明德堂……
其实,现在这个结局才是小说原本具有的。初版因为种种原因,对原来的结尾做了修改。修订本等于恢复了小说的最初形态。当然,可能会有读者喜欢初版的结尾。审美有偏好,这是合理的,所以我们也把初版的结尾附录其后,满足他们的要求。
总之,现在呈现给读者的这个修订版《绝秦书》,是最完满,也是最权威的版本。新星出版社的出品向来以精良著称,况且这次还有平装、精装插图本套餐先后推出。修订版无论内容还是形式,都全面胜过旧版。顺便申明一下:在初版合同期满将近三年的现在,网上还在销售的旧版《绝秦书》当为盗版图书。
《绝秦书》出版七年来的获奖成绩单
《中国作家》杂志2013年度长篇小说排行榜第五名
第三届《中国作家》杂志剑门关文学奖大奖
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优秀作家贡献奖
陕西省作协2014年度文学奖长篇小说奖
海南省第一届南海文艺奖文学类一等奖
第四届柳青文学奖长篇小说奖
【初版后记】
写这部小说可谓蓄谋已久了。
作为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我,是在饥饿的恐惧中长大的。小时候稍不留神撒漏了粮食,老人就会声色俱厉地告诫我:搁在民国十八年,看不饿死你崽娃子!从那时候起我就记住了民国十八年。后来长大了,查了资料,得知那是陕西近代史上最惨烈的大旱灾,当时陕西人口不到千万,饿死三百多万,逃亡三百多万,人口折损过半,真正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而这仅仅是陕西一地,其实那场灾难席卷整个西北,死亡总人口超过千万。这场大饥荒后来被历史学家称为二十世纪人类十大灾难之一。
面对这场大灾难,文学的记忆并不充分。就我的阅读范围而言,只看到了柳青和陈忠实在他们的《创业史》和《白鹿原》里提到过民国十八年年馑。因为服从于整体的艺术构思,这场灾难仅作为故事的局部背景点到为止,并没有充分地展示和描写。我感到遗憾。米兰·昆德拉说过,文学的职责在于抵制遗忘,这场灾难刚刚过去不到百年,难道我们就遗忘了吗?对于多灾多难的我们而言,这种遗忘是不是过于轻松了?从那时候起,我就产生了一个念头,在我的有生之年,一定要写出一部关于这场灾难的长篇小说。
2008年暑假,我们宗族要重修族谱,由我执笔。在阅览族谱时我赫然发现,我们宗族的好多家庭在民国十八年绝户了!灾难如此近距离地逼迫我,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心里涌出一股急切的冲动:不能再犹豫了,必须立即把自己的构想变成现实。恰逢这一年中国作协在全国遴选重点扶持的创作项目,我毫不犹豫地申报了。2009年,这个长篇写作计划获得批准。
由于长期关注这场灾难,已经收集了大量的相关资料,相应的构思也一直在酝酿中,所以写作过程比较顺利,历时三年,终于脱稿。
这部小说是写灾难的,当然要展现灾难的惨烈。惨象不是为了吓唬人,而是要警示我们去思索灾难的根源。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被称为穷人经济学家的阿玛蒂亚・森专门研究过饥荒,他认为,自然灾害不一定导致大规模的饥馑,饥荒与其说是自然因素引发的,倒不如说是弊政催生的,它反映的是更为严重的社会政治经济痼疾。这其中最关键的是一个社会对公民权利的保障程度。在民主制度下,即使发生了自然灾害,信息的透明、舆论的监督、选民的制约等压力必然迫使政府立即投入救灾,最大限度地减少灾害的损失;在专制制度下,信息的封锁让外界难以了解灾情,不受制约的政府和官员会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大发灾难财,因而迅速把自然灾害扩大为社会灾难。民国十八年年馑形象地诠释了阿玛蒂亚・森的观点,这场灾难既是天灾,更是人祸。而我们要思索的是,无论科学技术怎样发达,眼下以至将来我们都无法完全避免天灾,如何不让自然灾害衍变成社会灾难,这是我们不息的奋斗目标。
这部小说虽然写灾难,可又不仅仅止于灾难。在篇幅的安排上,起码有一半的文字没有直接涉及旱灾。可能会有人抱怨小说进入情境太慢,不过,我认为灾难是一个累积的过程,它不是当下立即发生的;而且,按照阿玛蒂亚・森的观点,灾难只是一种表征,在它背后潜藏着深刻的社会总体危机。因此我需要花更多的笔墨,以更宽阔的视野,去描绘、还原、打量那个特定的时代,思考近代乡土中国所面临的诸多问题:农村经济的凋敝、社会组织的解体、士绅阶层的退化、传统价值观的溃败、暴力的循环……这一切从根基上啃啮着不断遭遇革命却转身艰难的农耕社会,使它病痛缠身却惯性依然,最终由于急病乱投医和无药可救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其千疮百孔的庞大躯体只能在更大规模的暴力革命中轰然倒地。
我想说的很多,可到底说出来了多少,我没有把握。毕竟,文学是形象的呈现,而不是理论的宣示,这部作品意旨的薄厚简繁只能由读者去判断。
最后要感谢的是妻子陈海燕,她是这部小说的第一位读者,也是最严厉的校对和最不讲情面的批评家。没有她承担家务和督促写作,我不会这么顺利地完成平生第一部长篇小说,而且是大部头的长篇小说。
2012年初秋于海口
【各界评论精选】第三届《中国作家》杂志剑门关文学奖大奖授奖词
《绝秦书》取材于发生在陕西关中民国年间那场旷日持久的大饥馑,架构雄浑壮阔,线索交错辉映,情节纵横跌宕,人物形象饱满。作品立意高远,作家以深邃的视野描摹、还原、打量那个特定的时代,用高超的艺术手段来探寻风雨飘摇的中国乡村社会的深层病灶,并力图给出一种疗救的办法乃至出第四届柳青文学奖授奖词
《绝秦书》以民国十八年陕西关中的大饥荒为背景,深刻再现了这场天灾下社会失序、人性扭曲的严酷社会现实。小说以家族冲突作为主线,成功塑造了一系列令人难忘的形象。历史场面波澜壮阔,社会悲剧意蕴深厚。作品在展示饥荒所带来的灵肉相残的人性罪恶时,依然表达出中国传统道德文化的强大生命力,在人遭遇绝境的险恶环境下,彰显了人性的诗意光辉。文体上,作者既考虑了书面语言的流畅,同时兼顾了人物生存的方言环境,叙事恰当得体。
《绝秦书》写得惊心动魄,是历史痛感的喷涌,是人道精神的传薪,很值得一读。
——作家 韩少功
《绝秦书》是一部命运之书,是对中华民族命运的深入描写和反思。它的主题就是两个字:命运。或者也可以说,它是一部文化寓言小说。而且由于作家思想的深刻,情感的浩茫,这种寓言不是外在于作家的,而是内化于文字之中。《绝秦书》的文字是浸血的,有着深刻的疼痛。
——甘肃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杨光祖
作品关于灾荒的描写令人动容,在歌舞升平的世界里让我们记住那消逝在历史缝隙之中的亡魂,拒绝遗忘,反思历史,避免社会灾难的重演。我是一口气读完了此书,感觉非常大气,内涵厚重,让人感动,是我读过的描写灾荒的最为动容的作品。
——灾难文学研究专家 张堂会
《绝秦书》虽不一定能够与《鼠疫》相提并论,却堪称中国自然灾害书写当之无愧的扛鼎之作。
——教授 王学振
将民国十八年的大旱灾置于关中农村社会历史大变革的宏观背景上来叙述,并从人性、社会、文化三个层面上同时抵达了叙事的深度和高度,而且从主体立场、叙事策略、艺术精神等方面,融汇了二十世纪以来中国乡村小说的三大主流传统,成为继《白鹿原》之后又一部全面描写关中农村社会文化历史变迁的雄奇史诗。
——陕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 李震
这里有他十年不懈对真实历史材料的访问、搜集、挖掘,有他接近六十年的人生阅历,更有他在历史灾难面前真正的惶恐与震惊,因此整部小说写得真实,写尽了一个年代的苦难,也写尽了一个社会的苦难,更写出了人类生存境地的无以摆脱的苦难。
——海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 刘复生
《绝秦书》在许多地方补充和丰富了《白鹿原》的文学世界。《绝秦书》中的周克文这个地主、乡贤形象更为生动真实。《白鹿原》在整体上更为全面,《绝秦书》在局部上更为生动,有韵味。
——评论家 杨柳岸
《绝秦书》这本大书第一次使“民国十八年年馑”赫然进入当代人眼里,这无疑是一场迟来的祭奠。作者用细致的笔墨再现了一百年前关中的历史场景——在这些历史场景中,我们的祖辈复活了。
——通俗历史作家(《现代的历程》) 杜君立
大年初一上午,我捧着《绝秦书》,在走廊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又重读了一遍。这是我第三次阅读此书。下午我就要将这本书赠出去了,不知道它会流落到谁的手中,读到它的人又会否如我一般珍惜。读的时候,我跟着民国十八年的岁月,从平朴的生活一直走到灾荒,从人性的温和转变到复杂、疼痛。仿佛把我投放到了那个年代,亲眼看见了一段历史的沧桑。每每读到紧要处,心情更是起伏难平,面庞滚烫,一丝丝的麻意像电流在身体里闪过。我甚至不忍将它赠出——如果不是希望更多的人读到它的话。
——姚志勇
很出色的一本书。虽然中间有的地方单调和不合常理,但仍然很好看。周克文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头子,老大是一个真正的爷们,老二真的太让人失望了,刚开始还不错,但是后来没做过几件人事,最后的赴死还是挺让人感动的,老三是个老实的本分人。可怜的引娃,老二你就不能对引娃好点吗?
——完美世界
这场惨绝人寰的大灾难,留在历史上的只有“民国十八年饥馑”短短七个字。村里的老人曾对我讲过这段历史,“咱们这几个村活下去的就十来个”;“草被吃光,树皮被吃光,虫子被吃光,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咧”;“陕西、甘肃……咱们大西北的后生都死光了啊”;“哪有什么救援,全是来征兵抢粮的畜生”;“惨啊,太惨了,西村活下来的人都去卖儿卖女咧”;……唉,老人们常常说着说着就潸然泪下,“道上全是尸体,有些大腿屁股上的肉都被剜掉吃了,关中绝户了!老天爷不让秦人活了啊!”……
——雪噤声
对民国历史只有几个印象:孙中山、北伐战争、中原大战等,另外一无所知。这本书给我带来了不一样的视角和思考。
——头_僧
语言生动,像滋啦啦正炝着油的辣子,又像刚揭开缸盖的第一茬新醋,把人辣得酸得,却是来劲儿。有了属于自己的语言风格,作品就立住了。
——依娃
看了很多评论,奇怪很少有人提及《绝秦书》前半部分语言的温情、幽默,这种幽默融入民俗风情,几乎不是制造出来的,好像自然就在骨子里嚯嚯流淌。这本书太有魅力了,当然也很挑战人性认知的极限。我读到花花这娃爬着找屎吃、活埋周有成、兔娃妈抛子填井、单眼杀父煮肉等情节时,四个字:不忍卒读。每读一句呼吸憋闷,推开书,到阳台上抽支烟,想大哭,想大叫……
——燕胜
《绝秦书》不是一本有主角的书,写的却全部都是主角,是好书,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好。我以为周立言被麻子打死的那一枪是假的,周立言会爬起来,折腾几下,然而周立言没活过来,是真死了。引娃的死也是来得如此突然,寥寥数语,人就死了……人死应该就是这样的,突然,纯粹,死了就是死了。生命就是那么脆弱,生活里面没有主角不死定律。《绝秦书》写的就是血淋淋的生活。
——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