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潮:记忆深处雪花飘
记忆深处雪花飘
作者 赵学潮
清晨,起床后,正躺在床上,用手机浏览着一些报纸的数字报。忽听孙女高声叫道:“爷爷,快来看,外面下大雪了!”我一听,急忙从床上爬起身,来到窗前。只见外面大雪正纷纷扬扬地下着,地面上已经白茫茫一大片。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我又一次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我出生在陕西渭北的隆冬,是大雪的儿子,对雪一直怀有一种特殊情感。我爱雪雪白的容颜,更爱雪纯洁的品德。听姐姐说,在我出生那天下午,恰巧一场大雪飘然而至,所以小时候父母总唤我“学学”。我在想,如果我不是男孩的话,他们说不定还会给我取个“雪儿”的芳名。我终于明白父母给我所取的名字中,学原来谐着雪的音。
记得小时候,一入农历十月,老家的大雪便会从天而降。大片大片的雪花,像一个个白色的小精灵,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打着旋儿飘落下来。它们有时变成可爱的鹅毛,有时变成轻盈的柳絮,有时变成雪白的梨花……落在屋檐上,落在树杈上,落在大地上。一切都变白了,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
下雪了,我的生日也快到了。穷困的年月,小孩子们谁不期盼自己的生日到来呢?那时,每逢生日到来,母亲总会给我蒸一个白白的、大大的“牛曲连”。吃过母亲蒸的油香油香的“牛曲连”,我便会穿着厚重的棉袄,戴着遮住耳朵的棉帽,跑入冰天雪地中。我和小伙伴们张大嘴巴,让一片片翻飞的雪花飘入口中,让苍天赐予人类的琼浆玉液,浸润我们的五脏六腑。我们还会手拉手,岔开双脚,在雪地上踩出一行行漂亮的花朵图案。玩到尽兴处,我们会滚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雪球,用小的做雪人头,大的做雪人身子,把它们组合成一个个雪人。又用碎煤块做雪人眼睛,用大蒜做雪人鼻子,用柿子做雪人嘴巴,还给它们戴上鲜艳的红领巾。看着一个个可爱的雪人,我们手牵手,围着它们,跳起在学校里老师教的新疆舞来。
雪后,麻雀们无法觅食了,它们只好站在电线上,可怜巴巴地四处张望,寻觅着可以用于饱肚之物。我跟小伙伴们发现了,便找来一个筛子,在下面撒些小米或小麦,用绳子绑根短小的棍子,支撑住筛子,把绳子拽到很远的地方。我们远远地躲在麦草堆后,耐心地等待着麻雀们上“钩”。尽管它们警惕性很高,可是饿极了,还是会偷偷地钻入筛下,可是还没等它们偷食几口“诱饵”,我们便拉动了棍子。麻雀们被罩在了筛子下面。尽管它们扑闪着双翅,唧唧唧地哀鸣着,可我们才不管这些。随后我们会用细绳子绑住麻雀腿,牵着它们,在雪地里疯玩起来。
不知不觉,五十多年过去了,我因为孙女上学,离开了老家,进入到城市。可是每逢下起雪来,这些藏在记忆深处的一幕幕,又会不由自主地涌现在眼前。
作者简介:赵学潮,笔名,赵聪、成澄、任戈,渭南市作协会员,澄城县作协会员,多家少儿报刊特约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