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不是谁的一生都值得被写进书里,甚至是搬上大荧屏的。但来自美国伊利诺伊州的保拉-西姆斯作为一位“非名人”而得到这种“待遇”。
不过,保拉属于臭名昭著的类型,因为她残忍地杀害了两个女儿。
而今,这位被判终身监禁,已经服刑30年的“妈妈”很可能会实现重获自由的梦想,只因为美国新颁布的法律中,将“产后抑郁”列为精神病范畴。
杀害女儿,被离婚,车祸中痛失独子,继承近百万遗产...围绕着保拉而展开的故事,宛如一部耐人寻味的大戏。
现年60岁的保拉-西姆斯似乎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个不那么幸运的人。
1959年出生在美国一个中产家庭里,保拉是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的女儿。
然而,作为“老幺”,她并没有得到“全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待遇。反倒是受两个哥哥的影响,她从小就像个假小子。保拉和大哥兰迪的关系尤为亲密,可惜一场车祸夺走了大哥的性命,这无疑对保拉的人生产生了莫大影响。当她将注意力转向二哥,希望由此获得关爱时,二哥丹尼斯却被发现罹患癫痫,严重程度不亚于残疾儿童。
没有父母的疼爱,失去兄长的陪伴,保拉的成长过程可以说是在熬日子。
待到成年后,保拉在一家超市找到了工作,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罗伯特-西姆斯。
罗伯特高中毕业后曾在海军服役,但因为表现不佳被迫退伍。后来,他因为行为不当,失去了贷款人的工作。他曾经有过初婚,最终以分手告终,他的前妻和他离婚的理由是:极端和反复的精神虐待。
1981年,保拉和罗伯特结婚了,他们定居在奥尔顿一栋风景如画的房子里。
1986年,他们迎来了第一个女儿劳拉雷,可惜只有13天大小的女婴随后夭折。一年后,他们又生下了儿子,为了纪念大哥,保拉特意为他取名为兰迪。
1989年,小女儿希瑟出生。
或许在外人看来,有儿有女的一家四口是让人羡慕的存在,而保拉却不这么看待。1989年4月29日,这个家发生了惨案,而后回过头再看,这只是又一场悲剧的再现。
当时,罗伯特下班回家后发现,保拉昏倒在地板上,6周大的小女儿希瑟失踪了,而两岁大的儿子兰迪却毫发无损。而后,苏醒的保拉告诉警方,她被一个蒙面持枪歹徒打晕,女儿被劫持了。
尽管联邦调查局、州法律官员和受过训练的狗竭尽全力地在这栋房子里找线索,但没有任何有效的信息出现。直到4天后,一名渔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希瑟的尸体。法医玛丽鉴定发现,小希瑟死于窒息,不解的是,警方却始终都找不到可疑嫌疑人的线索。
如果不是罗伯特自己嘚瑟,失去小女儿后,和妻子保拉之间不仅没有丝毫伤痛,关系却更加亲密,相关人员不会开始对这个家庭内部产生怀疑。
而后,调查人员发现,这个家里挂了不少儿子兰迪的照片,却找不到一张女儿希瑟的照片,这不是因为希瑟太小这个简单的原因导致的,难道是这对夫妇对这个女儿心有不满?很快,相关人员获悉,早在三年前,保拉夫妇痛失大女儿时,也发生了相似的情况。为何总是有个持枪蒙面的歹徒会抢走他们的女儿?而后又在人间宛如蒸发了一般呢?
调查人员开始对这对夫妇进行彻查。随后,不少证人证明,保拉和罗伯特对女儿希瑟的出生抱有严重的分歧。据和保拉同住在一间产房的一名“妈妈”表示:“我在无意间听到,就在保拉生产不久,她曾打电话给丈夫道歉,只因为她又生下了一个女儿。”
而邻居们也告知,在保拉生下大女儿劳拉雷后,她和女儿就被赶到了楼下一个单独的房间居住。即便此后大女儿死去,保拉还是没有重获丈夫的疼爱。直到儿子兰迪出生,保拉才被允许重新回到卧室里居住,而小女儿希瑟的出生,又让其陷入了“被嫌弃”的境地。
罗伯特解释,之所以会这么对待保拉,完全是因为自己有繁忙的工作要求高质量的睡眠,但谁也不能否认,罗伯特或许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的观念,而一向讨好老公的保拉也深受这种观念的影响。
三个月后,依靠着调查人员在保拉家里寻找到蛛丝马迹,法庭宣判保拉谋杀罪名成立。原来,她不仅杀害了小女儿希瑟,还将其放进冰箱里“储藏”4天后自导自演了这出绑架案件。她令人发指的行为的确应该判处死刑,但作为承认杀害大女儿劳拉雷的交换条件,法庭免除了她的死刑,对其处以终身监禁,不得假释的严苛处罚。
虽然保拉承认了,在前后三年间,亲手杀死了两个女儿。但没人知道她到底为何会这么做?尽管法庭始终都觉得,保拉是在取悦老公罗伯特,但保拉却一直都在强调自己在生下女儿后得了产后抑郁症。
社会上有不少人出于对母亲这个角色同情而质疑罗伯特,难道这两场悲剧中,他真的只是个旁观者?可惜,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而保拉始终也没有说过老公的半句不是。
然而,保拉对罗伯特的“深情”并没有感动后者,在入狱不久后,她就被罗伯特要求离婚了,罗伯特在短时间内再婚了。
此后,保拉在监狱里独自过活,她的境遇也被写进书里。此时她开始拒绝谈论前夫罗伯特,面对采访时,她一再强调:“我真的是因为产后抑郁症和精神病才做出了错事,我真的很想念两个女儿。”但不能不说,为什么只有在生下女儿后才会罹患产后抑郁症?罗伯特会不会是导致这一切的间接因素呢?
虽然罗伯特始终都在接受调查,但他到底还是取得了儿子兰迪的监护权。为此,社会上有很多声音在表达对保拉愤怒的同时,也在指责罗伯特的自私。
直至2015年,一个酒驾的司机将自己的沃尔沃撞上了罗伯特开的吉普车上,63岁的罗伯特和27岁的儿子兰迪当场死亡。此时,媒体开始对保拉投以同情和怜悯,当时报纸上甚至写道:“一个在监狱里将会度过余生的女人,瞬间就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这是何其的悲惨。”
不少吃瓜群众也因此请愿签名,希望给保拉进行精神病测试,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有产后抑郁症的可能。不过,相关部门并没有对此采取任何宽大处理的举措,尽管保拉也一再表示自己真的有病。
2017年,保拉又成为了媒体头条上的人物,因为她在狱中继承了儿子兰迪的90万美元遗产。这笔钱来自汽车保险协议,而其中大部分赔款都被罗伯特遗孀维多利亚拿走。又一次,人们的同情心发作了,甚至连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前剖析员坎迪斯-德龙都站出来替保拉说话:“已经过去28年了,保拉在狱中表现得很正常,相信她已经不再对社会构成威胁了。所以是不是应该考虑把她放出来了?毕竟每年一个囚犯的花费也要在3万美元左右。”
就在2018年,美国伊利诺伊州通过了一条新法律,允许在审判和判决听证中将被告产后抑郁症或产后精神病作为判罚的重要考量因素,这也意味着保拉似乎等到了重获自由的可能。
如今,保拉的委托律师Jed Stone已经提交复审请愿书,希望法庭可以重新对保拉的情况进行再次审理。他表示:“保拉描述过,在行凶的时候,她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督促她赶紧下手。这很可能就是幻觉,是一种精神疾病。”
不过,法庭是不是会接受这份请愿书,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得而知。从保拉此前多次提出假释申请被拒的理由来看,相关部门并不相信她有精神病的说法,毕竟在面对儿子和女儿时,她有着严格的区别对待。
或许,30年的洗礼已经让保拉洗心革面,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应该重获自由,毕竟被她残忍杀害的两条生命,不会因为她的忏悔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