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之殇 | 贪得无厌的背后是流泪的自然
尼日尔三角洲地区由九个州组成：阿比亚州、阿夸伊博姆州、巴耶尔萨州、克罗斯河州、三角洲州、埃多州、伊莫州、翁多州、河流州。该地区以红树林、热带雨林和沼泽地等原生生态系统而闻名。然而，自该地区发现石油以来的几十年里，当地已成为地球上污染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每年约有300起石油泄漏事件发生。仅邦达油田的一次泄漏，就向大西洋释放了相当于4万桶原油，迫使3万名渔民放弃生计，并影响了350个农业社区。
摄影：Linda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工作组
对当地石油的勘探起源于1908年，即使在发现石油之后，农业和渔业仍然是该地区的主要经济活动。成系统、规模化的石油开采发生于20世纪中旬，石油收入在尼日利亚的经济比重逐渐提升，迄今已占到国家收入的70%-90%。大规模的开采活动和原油泄漏事故使得尼日尔三角洲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地居民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即生态灾难、健康危机和经济崩溃。
1970年，位于尼日利亚东南部的奥戈尼兰发生了该地区的第一次重大石油泄漏。根据尼日利亚政府的数据，仅1970年至2000年间就已发生了7000多起泄漏。该地区频繁发生的石油泄漏可归因于多种因素，包括使用不合格的生产设备，使之容易腐蚀并导致石油泄漏，以及当地人在对石油巨头的反抗运动中造成的破坏。据当地环保组织估计，每年有4000万升石油泄漏到尼日尔三角洲。2004年10月10日，里弗斯州的一个村庄发生了一起泄漏事件，导致整个城镇被迫疏散。最初的泄漏遇到了烹饪的火苗，随后点燃了粘有油污的小溪和红树林树冠。直至两年后，清理工作才得以开始。
石油为尼日利亚和开采企业带来了巨量财富，然而对于生活在该地区的人们来说，石油的发现破坏了生计，损害了土地和居民的健康，导致了贫困和动乱。当地人民并没有从他们脚下开采的石油中受益。如今，该地区的农民已几乎没有收获，微博的收入难以负担孩子的生活和学费。据当地人士称，尼日尔三角洲曾多次努力清理石油泄漏，但这些工作往往需要数年时间，成本高昂。有些石油清理工作已被翻来覆去讨论了15年，至今仍没有取得重大进展，给受影响的社区带来了经济和情感上的痛苦。
社会的混乱
尼日尔三角洲四分之三的人口依靠农业和渔业生存，这两个行业都受到了石油污染的巨大影响。如今，当地一些人每天的生活费已不到一美元。贫困和毫无希望引发了社会的混乱，对一些年轻人来说，由于缺少收入，当地缺乏警务基础设施，使犯罪成为一种有利可图的选择，助长了该地区暴力的蔓延。同时，针对石油公司的反抗也愈演愈烈。
一些说法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当时为石油公司提供保障的安全部队镇压了奥戈尼兰的抗议者，9名环保活动家被处以绞刑。石油公司的高管向当地官员去信，要求他们解决奥戈尼抗议活动给他们的业务带来的“问题”。对外，石油公司则承诺在联合国的支持下，为10亿美元的漏油清理项目提供资金。然而，清理过程非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使奥戈尼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污染。这项工作由碳氢化合物污染修复项目牵头，该项目的理事会和董事会都隶属于在当地开展业务的石油公司。根据联合国的报告，该组织的管理不善且缺乏透明度，对浸油土壤的拙劣储存尝试，使化学物质渗入了以前未受污染的场地和小溪，这意味着，最终污染的范围被进一步扩大。
毁灭自然和人的健康
生态破坏是最明显的。油污堵塞了湿地，通常很难在不造成进一步破坏的情况下清除。潮汐将石油扫到植被上，导致植物窒息。据估计，尼日利亚5%至10%的红树林生态系统已被石油泄漏破坏，约7400平方公里的雨林被毁。石油泄漏也造成了尼日尔三角洲海洋栖息地的严重退化。由于大多数动植物被灭绝，该地区目前面临一系列生态系统枯竭。这些泄漏还污染了地下水，破坏了农作物，并导致非本土外来物种的入侵和生物多样性的下降。
油污对人的影响同样严重。妇女和幼儿为了寻找干净的水而步行数英里，然后他们不得不头上顶着水桶再步行数英里回来。研究表明，铬、铅和汞含量的增加提升了患阿尔茨海默氏症、帕金森氏症、癌症、糖尿病和肾损伤等疾病的风险。处理不充分的天然气燃烧——燃烧开采石油时释放的过量天然气的过程——将致癌化学物质释放到空气中，还会导致呼吸困难、心脏病和以及中风。其他研究表明，这对产妇健康产生了毁灭性影响，与未暴露在污染空气中的女性相比，生活在高度污染地区的女性更容易出现胎膜早破和产后出血。污染还增加了婴儿死亡率，因为尼日利亚的婴儿“如果母亲在怀孕前住在漏油现场附近，婴儿在一个月大之前死亡的风险会增加一倍”。
展望未来
当地社区和环境团体与石油巨头前赴后继的斗争趋势已在渐渐转变。在一起案件中，四名农民起诉石油公司，称其石油泄漏破坏了他们的农田。经过13年的法庭辩论，石油公司被法院认定负有责任，随后被责令向农民支付赔偿金，并对社区进行密集清理。2020年，当地高等法院下令石油公司向里弗斯州的88个社区支付8000亿奈拉（19.5亿美元），因其导致了弗斯州发生漏油事件，破坏了农场和水道。
可以说，尽管三角洲是悲剧，但它并不是一个被放弃的事业。随着像壳牌这样的公司越来越多地面临司法制裁，以及外国法院的突破，也许德尔坦人的上诉最终会得到审理。也许有一天，三角洲将再次变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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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Richard
审核 | LYJ
参考资料
1、https://hir.harvard.edu/oil-among-the-mangrove-trees-a-portrait-of-destruction-in-the-niger-delta-then-and-now/
2、 https://skytruth.org/2023/04/first-hand-accounts-satellite-imagery-point-to-oils-dreadful-impacts-on-gulf-of-guin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