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小兰草
图:来自网络
如今逛超市,肉类的价格之高,让人不得不忍痛割爱。由此,我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物价,那时还是票证时代,计划经济,物质不象现在这么丰富,可是商品价格不仅持续多年稳定,而且非常低廉。没有假冒伪劣商品,国家统一价格,明码标价,从不担心上当受骗,也不存在打折、优惠、返还等种种商业陷阱。
我是土生土长的徐州人,一直生活在本地,还依稀记得四十年前徐州地区部分商品的价格。香烟:火炬白皮,八分一盒(只凭记忆,基本八九不离十,以下都是如此);齿轮联盟,一角三分一盒;红旗兵,一角九分一盒;丽华,二角二分一盒;徐海,二角四分一盒;淮海,二角六分一盒;飞马,二角九分一盒;大红旗,三角三分一盒。
酒:徐州白干,也叫八五酒,八角五分一瓶(一斤);高粱酒,一元五角一瓶。大米,一角四分一斤。白面,一角六分五厘一斤。豆油,九角一斤。盐,一角四分一斤。鸡蛋,二分一个。酱油,一角四分一斤。豆腐,八分一斤。生猪肉,七角五分一斤。猪头肉(熟),七角一斤。
高温肉(死猪肉高温杀菌煮熟),五角一斤。卤猪蹄,一角一个。打野小公鸡,八角一斤。咸菜:萝卜疙瘩,一角一斤;苤艻菜疙瘩,一角二分一斤;萝卜干儿,一角六分一斤;五香疙瘩,二角四分一斤。豆腐乳,二角一封(十块)。馒头,五分一个。烧饼,五分一个。油馅子(内夹葱花熟肉丁),六分一个。
油条,六分一两(两根)。肉蒸包,八分一两(四个)。肉煎包,七分一两。糖糕,六分一两(三个)。四喜丸子(狮子头),五分一个。辣汤、粥、油茶,五分一碗。羊肉汤(有不少羊肉),二角一碗。冰糕:白糖的,二分一根;绿豆的,三分一根;奶油的 ,五分一根。
带壳炒熟的花生,一角五分二两。盒装什锦饼干,三角七分一盒。火柴,二分一盒。线绺,三分一绺。缝纫机轴线,一角一轴。《史记》,十元一套(十本)。铅笔,二分、三分、五分一杆。橡皮,二分一块。呢子大衣,六七十元一件。驼绒大衣,四五十元一件。皮鞋,二三十元一双。回力鞋,十来元一双。军用球鞋,四五元一双。
棉布,三四角一尺。纯棉大床床单,十几元一条。柴油,八分一斤。洗澡票,一角七分一张,有的澡堂五分一张。男士理发,八分一次。公园门票,五分一张。
农村办一桌大席,加上烟酒,只需八元。结婚喝喜酒上礼一般关系两元,关系好点的就出四元。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制度,报名费,五角。我上的师范,一学期除了交十五元书簿费外,其余一概不收费,每月还给十八元的饭票,我的饭量算小,吃不完,到月底能剩五元,可兑换成现金。
那时的币值一共是十八元八角八分,面额是十元,五元,二元,一元,五角,二角,一角,五分,二分,一分。
那时,一分钱也能买到东西:可买一斤红芋,或者一斤青菜,或者一块糖,或者一个小黑扣儿,或者一个大按扣,或者一个小响巴(泥制玩具),或者一尺鸡肠带子,或者一尺扎头的皮绳,或者两个小白扣,或者两个小按扣,或者两个黑线卡,或者两根皮筋,或者两页活页纸,或者两枚按钉,或者四个环形针,或者五枚砸鞋的小钉,或者五粒小糖豆,或者八个大头针。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时虽然商品价格极其低廉,但物质相当匮乏,好多东西即使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有时为了买一斤猪肉拉拉馋,排了好长时间的队,等到跟前了,肉却卖完了。
还有,票证严格限量,油票每人每月半斤;布票最多时每人一年一丈二尺,大概是1962年前后,每人一年才一尺六寸,不够成年人的一条裤头。
再有,尽管商品价格如此低廉,但是普通百姓却有好多东西都买不起。记得我父亲吸的烟大多是一角三分一盒的联盟牌,还经常买八分一盒的白皮烟(好截火)搭配着,喝的酒大多是八五酒。
我家经常买的咸菜是萝卜疙瘩和苤艻菜疙瘩,偶尔买一封豆腐乳香香嘴儿,从未买过五香疙瘩。三角七分一盒的什锦饼干,我家一直未买得起,以致我一辈子都不知道那种点心到底有多好吃。
另外,不少票证,城里人也就是吃国家计划的发,而农业户口的却没有。所以,城里人吃、用的东西,农村人只能干瞪眼儿。
在当时,如果能有辆自行车和一台双卡录音机,就已经足够让别人艳羡不已了,那样的奢侈品,不是每家都买得起啊!
面对当前飞速上涨的物价,我既怀念四十多年前商品价格的低廉稳定,又欣喜于眼下市场的繁荣富足,心里充满着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