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弗里德里希·尼采《善恶的彼岸》
今天安安走暗黑系路线,
跟大家一起直视人性之恶。
现在吐槽国内的综艺节目抄袭、嘉宾划水、内容粗糙是茶余饭后的固定话题,比聊星座运势还容易活跃饭局气氛。抄袭也好造假也好,都是为了拼收视率耍耍流氓手段,丑陋归丑陋,倒也不至于祸国殃民。但在2009年之前的巴西,有一档节目就越过了人性恶的底线,为了拼收视率,不惜买凶杀人,犯下多起刑事案件,让人胆颤。
这档巴西实景秀节目叫做《Canivre》(《大运河》),这是一档法制类实景秀节目,跟咱们熟悉的《今日说法》不同,《大运河》不讲法制理论,而是以主持人到犯罪现场实境拍摄犯罪过程的方式,为大家呈现犯罪与法制之间的碰撞。
节目主持人名叫华莱士,是个退休警察,2009年时51岁,作为整个节目的灵魂人物,华莱士可以说常年奔波在各种犯罪现场,甚至比警察还勤奋。
华莱士报道的犯罪现场,没有花里胡哨的案情在线,一般都是他乘坐直升机,在犯罪现场上空,直接拍摄和讲解正在发生的犯罪事实,比如,有一期节目是劫匪抢劫案,他在直升机上拍摄劫匪乘车冲进银行,举枪抢劫。注意,这不是演绎,镜头中的劫匪正在货真价实的抢银行,华莱士会在这种危急关头做旁白,比如描述绑匪A如何控制银行内的工作人员,绑匪B如何搬运钞票等。这种画面,跟新闻节目中播放的监控设备画面不同,华莱士在高空拍下的画面更具备视觉冲击力,让节目观众完全以第一视角来观看一场场真实的犯罪现场,这在全球电视史上都是罕见的。
因为是对真实犯罪现场的拍摄记录,所以透过这档节目,大家可以看到各种杀人实况,受害者如何被犯罪嫌疑人杀死,子弹如何进入受害人身体,受害人如何倒在血泊之中。。。。。。那些难以想象的画面,通过节目实实在在的呈现在观众面前。不用猜也知道,这样的节目,收视率之高,无可比拟。
除了对犯罪现场的真实呈现,人们惊异于主持人华莱士接受犯罪信息的渠道,很多节目上呈现的案件,都是警察不在场时拍下的,也就是说,警察还没接到报案,华莱士就带着节目组出现在了犯罪现场,进行节目拍摄。眼看着暴徒杀死受害者,分尸、焚尸、抛尸,等到警察赶到现场,犯罪分子早就逃之夭夭(节目只呈现犯罪现场,不会一路追踪歹徒)。
时间长了,这档节目引起了巴西警察的注意,如果说一两起案件是碰巧被华莱士遇见的,那还说得过去,但很多案件的发生都不存在先兆,即便华莱士能掐会算,也不可能次次都把时机把握的分秒不差,刚刚好就能拍下罪犯的杀人过程。于是,巴西警方进行了深入调查,结果令人愤慨。
原来华莱士节目中的一些案件,都是华莱士提前写好了剧本,雇佣杀手,让杀手按照他的剧本杀人放火,所以他可以做到先于警察赶赴犯罪现场,拍摄下犯罪过程。也就是说,本来并不会出现的那些凶杀、抢劫案件,因华莱士要拍摄节目,人为的制造出来,拍摄下来,播给电视观众看,博得叫好与收视率。
巴西警察能够挖掘出来的节目中,有9起案件,是华莱士自导自演,雇佣杀手犯下的。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本来应该有更多案情被披露,然而,华莱士在被收监调查的几个月后,就因肝癌去世了,去世前,华莱士拒不认罪,否认所有指控,检方在其住所缴获了大量的枪械毒品等作案工具,但因为几乎所有案件的凶手都未能捉拿归案,所以这个性质极度恶劣的有组织犯罪案件,并没有通过法律手段,为受害者及其家属伸张正义。
2009年的巴西,城市监控体系非常落后,要追踪有预谋有体系的犯罪团体是非常难的,即便是现在,巴西首都里约热内卢也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郊区是冷酷无情的犯罪分子的天堂,他们在贫民窟和非正式居住点,恐吓当地居民并杀害他们。所以别问安安为什么巴西警察不能根据华莱士拍摄的犯罪纪实,将凶手抓获,为受害者伸冤。
人们常说,这个世界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但安安更想用东野圭吾《白夜行》女主角雪穗的话来说明,为什么人性中的恶,会如此难以捉摸。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当我们鄙视人性之恶时,我们首先应该知道,那些承载“恶”的个体,可能从未感知过“善”,把力气用在唾弃这些人身上,不如顺着这些人性之恶,寻一寻这恶到底因何而来。这些根源可以让我们反思、让我们防范,国外的很多犯罪心理学研究成果,最终都成为了青少年健康教育的内容。反观我们,面对大型刑事案件时,往往以堵截为主,基本不存在什么犯罪心理探究,或者说相关部门的探究结果被当做内部文件封存起来,仅供部分职业人员查阅,而普通大众,只能在漫天飞舞的报道中,自行猜测罪犯的作案动机。很多所谓专家还振振有词的说明,这种做法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模仿,为的是保障人民的利益。
安安觉得非常可笑,每一起犯罪事件背后,都有一整个驱动链条,当人们真的能够直视这个链条了,才有机会反思我们在日常家庭教育和人际交往中存在哪些隐患,反思会促使我们改进,改进了,我们才能向前走,当然只要是保持向前的姿势,就会遇到新的问题,但那也好过我们始终被圈在一个空间,不停的转圈,不停的重复之前的错误。
PS:自古以来,当黄河水患袭来,堵是没用的,古代治水人员会挖开一条疏通渠道,让拥堵的河水获得疏泄,如果一味堵,只会导致黄河下游的居民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