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者的精神家园
掌上伙伴,伴您夕阳
今天的主人公是一位超痴情的98岁老爷爷——饶平如。如今的他因为画出了和妻子相处的往事而感动了所有人。妻子美棠走后,当时86岁的饶平如爷爷,因思念无法排解,开始学习画画,把自己和妻子的一生,画成了绘本。用4年时间,绘出了300多张画,画满了18本画册,取名为:《我俩的故事》。如今,这本画册被翻译成了意大利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
故事的开始
少年时,世交的缘故,美棠一家到饶平如家做客,那时平如13岁,美棠10岁,平如给她玩玩具。当时平如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梳着辫子的小姑娘,将是他一生的伴侣。
1946年的夏天,他从部队请假回江西老家。有一天他去拜访伯父家,一眼望去,西边正房小窗下,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在窗前借着天光揽镜自照,专心地涂着口红。很可爱,很高兴。
那个女孩就是美棠,后来成了他的妻子,那一年,他24岁,她22岁,这一幕的怦然心动再往后漫长的岁月里,都不曾消减。
男才女貌,门当户对,自然而然,两个互通心意的恋人走进婚姻的殿堂,饶平如和毛美棠在南昌举行了婚礼。婚礼举办得非常隆重,客人两百多人。
然而,他们过上的日子,却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甚至是烽火佳人的故事。当时大环境时局动荡,每个人几乎被时代大洪流冲击着,饶平如和美棠也不例外……
为了生计,他们辗转各地,颠沛流离,然而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日子。他们去到贵州安顺,被分配到一个由亭子改建的房子里,四面都是窗,刮风下雨时真切感受一把风雨飘摇,却被平如形容成“山间的诗意”。
两人最经常做的事就是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躺在床上,打开两扇窗子,但见一轮明月高挂碧空。
唯一的一次小争吵,平如一气摔碎了热水瓶,美棠在床上就哭起来。两人彼此不说话,就这样过了两三个小时,平如便走过去拉美棠要劝解,没想到她倒噗嗤一声笑了。
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很快,平如和美棠妇唱夫随的安宁生活走到尽头。
1957年,他却突然被送去安徽,进行劳动改造。没有手续、没有原委,单位要美棠和他划清界限,她一仰头:“除非他搞什么婚外情,否则我不会和他离婚。”
家里的“顶梁柱”走了,之后美棠也去工厂里当女工,咬着牙背起20斤一袋的水泥,一趟又一趟,被压得根本直不起腰来......
那些年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除了每年一次的假期,就靠着一封又一封的家书。
异地了22年,两个人写了1000多封的家书。饶平如终于调回上海,那时候的他已经57岁,美棠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了。
回上海后,平如回到原单位,子女都已婚配生育,美棠成为奶奶、外婆。
晚上,平如写稿,美棠教孙女唱歌,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幕啊!但命运又上演了一出“短暂的快乐”…
两年后,美棠被查出得了糖尿病和尿毒症,他研究资料,亲手画了一张大表格,上面记满了每种食物的含糖量,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他记的比谁都清楚。
他还跟护士学习腹膜透析,一天四次,每次要三、四个小时,他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消毒、插管...
但没过多久,美棠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平如内心彻底崩溃了:美棠的脑子糊涂了!
平如说,这种感觉是分隔了20多年,都不曾有过的孤独。
2008年,美棠病危,被医生关进抢救室,平如在门外透过玻璃焦急地张望,一直紧闭双眼的美棠,突然缓缓睁开眼睛,她看见平如也在看她,注视她的目光。
她眼角逐渐湿润,留下最后一滴眼泪,就永远地离开了。
故事就这样完了吗?并没有。平如决定把和美棠的故事画下来,可不会画画怎么办呢?饶如平想到自己小时候喜欢看丰子恺的画集,于是买了一堆回来,照着临摹创作。他戴着老花眼镜趴在书桌上,一幅巴掌大的画,要画上3、4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他一笔一笔画下关于他们俩的一切,有她童年的模样,她少女时代初见面的样子,一直到她白发苍苍,和猫为伴的姿态。包括他未曾参与、却在后来的岁月里,听美棠讲述过的她的童年……
他将对妻子的无尽怀念画进了《我俩的故事》,一笔一画,一点一滴,处处充满了温情!
日复一日,他整整画了18本画册,这些被孙女发到网站上,引起了电视台柴静的关注,柴静问他: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难道感情还没有被磨平,磨淡吗?
饶平如突然激动了起来:“磨平?怎么能磨的平呢?爱,它是永远的事情。”
现在的他已经98岁了,每天6点起床,和小区里的人聊聊天,为了防止老年痴呆,他买了一架钢琴和琴谱,照着教材自学指法、自己练习《魂断蓝桥》、《送别》、《友谊地久天长》,都是美棠在世时最喜欢的曲子。
什么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我想,不过于此吧。即便我耄耋之年,即便你早已离去,我还能回忆起,那夜的星光,那天边流云,那不知名的玩具,和未及豆蔻的你。
爱是细水长流,就像平如老人和他的妻子美棠,相恋60余年,痴情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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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美术志;编辑:大萌;审核:李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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