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大学生的遗书:
我们学院18级的一位学弟,早上和室友在明湖吃完饭看见路被封了,来了一辆救护车。中午看到了他留在pyq的遗书,从他的遗书来看真的明明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啊!不怪学校学院辅导员,让熟悉的朋友不要去闹事,可就是这样一个男孩说没就没了…… 最让我难受的是,大学四年我们一直拿来跟室友开玩笑的话:你跳楼吧,牺牲一个,成全五个,这样我们就都保研了! 他在临死的时候真的是这样想的,当这种玩笑话真的变成现实,我们谁都笑不出来了,留给我们的只有沉重…… 其实18级的压力之大我们这些17级的人非常能理解,去年没有压缩教学周,没有将正常教学周和小学期混在一起,我们已经非常疲惫,经常熬到夜里两点,回寝室倒头就睡。上次碰到一位18级熟悉的学弟,他说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休息过了,周一至周五上课,周末小学期。17级的我们听到只能说一声加油,并报以苦笑。
看到同学们自发地去给这位未曾谋面的同学去献花束,哀悼,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有温度的。亦或是,大家在这位同学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和这位学弟是同一个学院,我也曾在他纵身一跃的楼里住过,也曾经朝下面看过。 我真的有过一段很难熬的时间,极端的想法也有过,甚至写过遗嘱。 我很渴望有个人能来拯救我,但是我算是一个不愿意过多打扰别人的人。不想让父母担心,不想把我的负能量输出给朋友,作为独生子女也没有兄弟姐妹倾诉。于是我就一个人去明湖边上哭,一个人去看电影,然后在路上和自己对话、骂街。 我突然就意识到,能拯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于是我开始学着如何和自己和谐相处,降低了一些所谓的高目标高标准。我开始懂得我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在那段煎熬的日子过后,一切逐渐好起来。 我想这位学弟最终还是没能迈过和自己的那道坎吧。
作为一个刚刚交大毕业的打工人,贡献一点自己的看法。交大累不累?确实累!别的学校累不累?也累。其实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没有谁是轻松的。今年类似的意外去世的消息很多,偶然之中也透露着一些微妙的联系。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受,有过这样的想法。我将从直接原因和根本原因两个角度来回答。
据我所知,这学期bj的大部分高校都有提前放假的征兆。至于是为什么,肯定是想提前疏散一下人群。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高校的课程计划是安排好的啊,那怎么办?——压缩课程,往年18周的课程变成了15、6周,寒假之所以短,是因为秋季课程一般比较难,所以除了正常的教学周之外,通常都有一周的复习周,可是这一切在今年就不存在了。读到这有的人就要说了,那这样岂不是全北京的学校都要压缩?就你们交大的学生不行吗?
非也非也,这就要从某JTU的”制度“与”氛围“来说了。某J的”制度“十分严格,上了大学还要月考;可能很多高校的学生听了还无所谓,你们不就是月考吗?我们还有早晚自习呢。J大的月考,难度是有的,而且一定会算到最后的总分里,这都不算什么,这两年高校”增压“,考试卷面分不够60是不可以算平时分的,也就是说,你期末不过,你这科成绩一定挂。
如果说再怎么样成绩的好坏是可控的,那么学习的环境呢?上大学前,家人都告诉我,去学校了多去图书馆看书。等到了学校我才发现,他喵的图书馆根本就没有位置给我学习啊,都是考研党的天下。那某JTU的学子该在哪自习呢?空教室,为此还有人专门搞了个小程序,帮我查空教室,但是就算是这样,你在某个教室自习的时候,还是有被赶出去的风险的,这就好比你在外面工作,一回家发现蛋壳跑路了,又得重新找房子,没有一个稳定的学习环境真的是很打扰。还有就这个小程序,最后被X老师强行收归”校“有了。
我希望现在的年轻人都能试着理解:咱们祖先在丛林中生活时,日夜涉险,所以很多面临危险的应激反应是融进咱们基因里的。哪怕现在咱们不需要黑夜里防备捕食者的偷袭,但基因里的危机意识还在,所以人对环境有天然的警惕、防御机制。具体体现就是我们不可能完全的快乐、平静,祖先要是成日快乐、平静咱们人类早就灭绝了,焦虑、压抑、不快乐这些情绪是咱们基因中就涵盖的,它让我们能存活至今。所以咱们年轻人在面临生活的挫折、低谷时,不要害怕那些坏的情绪,它是自然客观存在的,我们每个人都有类似的情绪,我们的基因不允许我们实现快乐幸福的童话生活。
需要注意的是度的问题,如果实在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要懂得寻求帮助,癌症或许是绝症,感冒一定不是,永远不要轻言放弃。接纳成年人不快乐的天性,照顾好心理健康,有问题主动寻求帮助,不做傻事,人生是分阶段的,年幼时可能因为一科成绩担惊受怕压抑焦虑,过了20岁你可能豁然开朗初中的试卷分真不值一提;再大点被婚配物质折磨,担心自己不能跟同龄人一致,其实是初中挂科一样的焦虑,等你三四十岁或许有豁然开朗,原来人生还有如此选择呢,三四十岁不能解惑你六七十岁再看呢,人生有时绝望有时开阔,要允许自己被坏情绪折磨下,也要试着挑战挣扎。
徐童拍过一个纪录片,叫《算命》。 男主是个腿脚不方便的算命先生,和老伴儿相依为命。虽然老伴儿是个智力发育不完善的胖老太,但是,他看她的时候,眼里有疼爱。 他住的很破烂,吃的很凑合。只有给人算命的时候,眼冒精光,铁口直断,别有一股子令人信服的劲儿。 男主因为有关残疾证的手续要办,回到了老家的县城。遇到了一个老伙计。这个老伙计是个睡大街的流浪汉,是比男主更底层的无业人士,以乞讨为生。 男主和老伙计亲切交谈。但是,谈话的神态和氛围,和你我回到老家见到同样放假回家的老同学一样,该有的寒暄,亲热,嗔怪,都有。 看到这里时,你会突然感觉到,我们和所谓的底层并没有任何不同。或者,他们和我们并没有不同。
男主和老伙计聊天,聊到了另一个伙计,就叫他老张吧。男主问,老张呢?怎么没和你在一块儿。老伙计说,老张夜里在街边睡觉,被车轧死了。男主和老伙计唏嘘一阵。 临分别,男主和老伙计告别,一如我们和同学告别的氛围一样。 到了某个临时的住处,拍摄者和男主聊起那个老伙计。拍摄者问:像他们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男主突然神情严肃,眼神有点指责:那也是一条命啊!当然得活着!你这么说,也太残忍了吧! 听了这句话,我当时也浑身一震。 突然想起《活着》,还有《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是啊,不管怎么,都得先活着再说。 连街边乞讨为生的流浪汉,还要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