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流量明星参演的电影总会被放大来看。
如果这部电影又是文艺片的话,那将会被置于显微镜下一点一点地挑毛病,《无名》正在经历这种事情。
被文艺片开除,被嘲讽赔钱,被贴标签攻击,被笑话烂片,被排片挤压,《无名》从出道到现在,甚至金鸡奖8中3,都伴随着争议。
有争议无可厚非,没有哪部电影可以让所有人都喜欢,但有些人的恨掺杂了太多东西,让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正如程耳所说:“欲望无休无止,但我们要注意吃相。
对于这份工作,我们应有起码的品味与现时代的审美,趋于准确的表达,不要让观众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因我们的草率无知甚至胡闹而感到羞愧。”
可程耳的清醒并没有唤醒装睡的人。
幸好《无名》本身质量过硬,以及有一个优秀的导演程耳,一群优秀的演员,梁朝伟、王一博等,还有一大批喜欢它的观众,才能在淤泥中绽放光彩。
起初上映时,就有一群成规模的所谓观众把《无名》粗暴的评价为小众电影,营造与普通观众割裂的舆论环境,导致排片受影响。
《无名》以个位数排片的顽强毅力,拿下9.31亿票房,成为国内文艺片天花板,把滔天黑水熬成了泼天富贵,以为喧嚣会止,奈何尊重并未给到。
《无名》是闪回式叙事,又有多线并行的平行、交叉蒙太奇剪辑。
让时间成为了一个变量,不同于以往国产片传统的古典主义的五幕剧或三幕剧的平铺直叙。
再加影片中又有程耳自己的作者性和文学性,会有一些自我表达,看起来可能没那么好懂。
然而却被说成装模作样、故弄玄虚,把《无名》塑造成高高在上,极具优越感的样子,又将电影鄙视链的脏水泼给《无名》。
《无名》从来没有自视甚高,一开始“超级商业片”的概念也是借势类型片使票房更大化,这没有什么错,谁不希望自己的电影能够取得一个好票房。
即使看不懂的言论成气候以后,《无名》也没有看不起观众。
反而会给到如何看懂《无名》的正序版时间线之类的方法,程耳也说“尊重观众,观众不该被低估”,这才是电影与观众的双向进步。
承认别人优秀不难,难的总是带着有色眼镜,不怀好意的抹黑。
《无名》并非烂片,可他们偏偏睁眼说瞎话,非要扣一顶帽子,群起而攻之。
试图蒙蔽不明所以的路人,把《无名》标签化,却对其叙事、摄影、色彩等美学视而不见。
梁朝伟获得影帝,说《无名》不如他的其他作品,属于矮子里面拔将军。
但他们也许连电影都没看过,肯定不会知道《无名》是梁朝伟的一次全新尝试,在其演艺生涯中也是一个里程碑,华语影史第一个三金影帝就是证明。
程耳荣膺最佳导演,说金鸡奖搞圈子,专门颁给学院派。
我本不想理会这些言论,因为你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期待,可当这些言论演变成欺、谤、辱、笑、轻的构陷和污蔑时,我坐不住了。
因为我作为一个看《无名》一路走过来的观众,我觉得《无名》,包括程耳没有受到该有的尊重。
那些拿着所谓标签阴谋论的人,根本不明白,程耳的得奖是能力的认可。
因为《无名》拥有电影真正的使命,使文化成为可见的东西,不止光影艺术。
还是能陶冶人的艺术,且具有社会审美价值取向,这是电影的目的和看电影的观众的推动力。
《无名》的一些艺术美学。
有沟口健二的画卷美,黑泽明的构图美,王家卫的摄影美,昆汀式的暴力美学,张艺谋的色彩美等。
但这一切美都汇集成了程耳的作者性,学而非像,采百家之长,全为自己所用,成就了独一无二的《无名》。
同时,程耳还赋予了在当今电影中极为少见的文学性,自黑暗中来,向青天朗日而去,无名之处有声,无声之处留名,岂曰无名,人心为名。
程耳在《无名》中的文学性。
国内的文学性导演屈指可数,将文学性代入电影当中的更是凤毛麟角,程耳就是其中之一。
何为文学性?就是用形象的语言、寓意的画面、精妙的结构,外加表现手法,让电影不再单薄,变得内涵十足。
如《无名》中写着“xxxx万岁”的墙,象征人的待宰的羔羊,以及何先生话里有话的“不妨再等一等”,还有随口的一句“吃不惯”透露出双重身份。
这就是文学性的妙处,将文字中的叙事、表意、抒情借助视听来表现。
从而提供电影的故事脉络、情节结构、人物设定和主题指向,让情节密度更高、人物关系更复杂、悬念感和紧张度更具张力。
如果把《无名》经历的这一切,放在其他电影身上,也许早就被汹涌而来的恶意淹没了。
但好电影的魅力就在于经得住考验,隧道尽头终有光,时间已经证明《无名》将在影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些故意视而不见的人,睁眼看看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