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人的三件寶:餃子、酸菜、麻將少不了

2019-12-18     咕嘟夜食

俗話說:東北人有三寶:人參、貂皮、烏拉草;我家也有三寶:餃子、酸菜和麻將!


我時常號稱自己是流淌著東北血液的河南人,即便我並沒有生在東北長在東北,但家中卻有一對可愛淳樸的東北老人——我的姥姥和姥爺。


從小被這對可愛的東北老頭老太太薰陶,我自是有權利說自己是東北人。



這些年經常流行著很多關於東北人的段子,沒有一隻貂能活著走出東北;每一位東北大哥身邊都配著穿貂的扒蒜小妹兒;


《奇葩說》里臧鴻飛說的東北人和黑人很像:東北人脾氣暴躁,黑人也是;東北人愛戴大金鍊子,黑人也是;東北人喊麥,黑人唱rap......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深居東北家庭多年的我,決定在歲末冬日現身說法,講講我的東北之家。

大事小事包餃子(Zhi)


今天家裡來親戚——包餃子;明天送親戚走——包餃子;後天不知道吃什麼——包餃子.....「餃子」撐起了我24載人生的半邊天。



我的姥姥姥爺包得一手好餃子,這也是為何我覺得全世界最好吃的餃子在我家


一提到餃子,我就會想起來戴著圍裙,圍在家那張用了近20年的圓桌子前熱熱鬧鬧的一家人。



小時候對包餃子的印象是姥姥姥爺、爸爸媽媽、小姨小姨夫六個人圍著那張深棗紅色圓桌,男人來回換著擀餃子皮,女人湊在一起包餃子,我印象里他們的主要對話是「哈哈哈」;


稍微長大點,基本隊形分工不變,只是這包餃子的隊伍里多了我,每一次包餃子都要再三說我:「餃子邊兒捏緊,別露餡了」;



等到我再長大點出去讀書,每年過節回家,姥姥都要說這餃子是特地為我包的,邊包餃子邊問我:「在那邊好不好,學習怎麼樣,累不累?」......



現如今我畢業回家工作,像很多職場人一樣時常無法平衡工作與生活,時常覺得生活中的很多東西都在改變,落入俗套思考金錢與利益,安慰自己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上周六家裡又要包餃子,姥姥姥爺圍在那張深棗紅色圓桌前開始大聲吆喝大家包餃子,我慢悠悠從屋裡出來洗了洗手,擼起袖子,開始包餃子。



「哎呀,你看大孫女手就是巧,包餃子真好看」,姥爺邊擀餃子皮邊說道。


「我看看,哎呀,就是好看,邊兒捏緊,別一下鍋都露了」,姥姥呼應著說道。


「那你看看,這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外孫女,包餃子必須厲害啊」,我說道。


「哎呀媽呀,咱這家庭就是這麼謙虛,優良品德都讓咱家人繼承了」,我媽說道。



然後一家人哈哈大笑,我這才發覺,很多東西變了,很多東西一點也沒變。


比如我可愛淳樸的姥姥姥爺,我家那張用了快20年的圓桌子,還有圍繞在這圓桌前熱熱鬧鬧不消停的一家子......


姥姥腌的酸菜


姥姥家廚房一進門左側的地上,擺著四罐大小不及膝蓋的罈子,裡面就是她精心腌制的酸菜。



東北酸菜是一個愛的人很愛,不愛的人很不愛的食物。照我的理解來說,東北酸菜的美味,你至少要吃上個10年,才會懂。

姥姥腌的酸菜十分考究,要充分掌握好水、鹽與白菜的比例,比例把握不好可能這一缸酸菜就腐爛了;



而且腌制酸菜的缸子必須密不透風,酸菜在缸內發酵時間的長短也是對經驗的嚴苛考驗,因為如果時間掌握不好,腌制酸菜的過程中會分解出來一個有毒物質危害身體健康。



童年最深的印象就是姥姥蹲在廚房,搗鼓來搗鼓去好幾個小時腌酸菜,說什麼也不讓我靠近酸菜罈子,生怕我不小心把酸菜缸踢碎了打破了;


長大了就覺得姥姥的身影愈發弱小,搗鼓酸菜要坐在小板凳上一下午,不大的酸菜罈子也顯得沉重無比。



姥姥做的酸菜配著粉條和豬肉,可以是一大碗酸爽暖胃的酸菜湯;也可以是一盤熱乎乎下飯的炒酸菜。


小時候覺得酸菜太酸,我並不太喜歡;長大了卻時常懷念姥姥腌的酸菜,貪戀那一口在嘴裡發出「喀嚓喀嚓」聲的爽口滋味。



總覺得在我有能力的時候給姥姥姥爺買衣服、保健品他們會高興滿足,實際上每次這樣他們都告訴我他們什麼都不缺;


當我意識到無論我長多大,能力有多強,當我在他們面前永遠當個孩子「不停索取」的時候,是他們最最最高興的時候。



所以我剛剛給姥姥打了個電話:「姥姥,今天晚上吃酸菜吧,我太想吃你做的酸菜了。」


永遠不存在「三缺一」


歌里唱到:「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在我家,這個歌詞得改改:有事沒事回家打麻將。


網絡上那些對著窗外呼喊「三缺一」的情景在我家裡是不會出現的,試問哪一個東北家庭里有人不會打麻將?有人不愛打麻將?


所以,「麻將」在我這個東北家庭里的地位,甚至高於前面說的餃子和酸菜。



小時候,印象里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冷了我姥爺在屋裡支著桌子手動洗牌打牌,熱了姥爺在院子裡穿著白色背心,脖子上圍著毛巾,快中暑了也得打麻將;

稍微長大了,我姥爺已經不滿足於總和家裡人一起打麻將,企圖追求更高更遠的大舞台,於是就無論風吹日曬,抬著摺疊麻將桌拎著麻將去和街坊四鄰打麻將;


再到後來,科技發展,姥爺斥資添購自動麻將機一台,以追求更快更強的麻將體驗感受,每到中午吃過飯,姥爺就從屋裡出來,來回踱步,等待他的麻友上門來找他打麻將。


所以我們家,從來不存在「三缺一」,就存在一件事,那便是我從來沒和姥姥姥爺在麻將桌上過過招。

昨天晚上我吃過飯後,突發奇想對著姥姥姥爺說,咱們打麻將過過招吧。姥姥姥爺自是很驚奇,於是拉著我媽我們四個湊齊了一桌。



「我大外孫女都能陪姥姥姥爺打麻將了,真是難得」,姥姥說道。


「可不嘛,哎呀這燈我看不清楚牌,那誰,把燈調亮點,老嘍,眼睛看不見了」,姥爺說道。


「看不見還打牌啊,看不見別打了」,我說道。


「看不見更得打,越打越看得見,艾瑪你這眼神還沒我好使呢,你把混兒打出去了!放那兒!不許動」,姥爺激動說道。


一桌人哈哈大笑,我心想:「沒錯,越打牌眼神兒越好,混兒都看得見,我得多陪他們打打牌嘍。」


眼瞅著要過年了,今年冬天,我這東北家庭依舊離不開這三樣:餃子、酸菜和麻將。

因為,有些東西會變,有些東西,比如親情和愛,從來都不會變。


(文中部分配圖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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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rrw0IG8BMH2_cNUgors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