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碑下的基石之十一》鄧若曾衛冕成,辭職迷誰解能?

2019-10-09     用戶公孫奴

袁偉民奪得三連冠之後被當了官,國家體委副主任副部級。世界排壇評論說,「頂層多個官,名帥不復返。」於是副教練鄧若曾順理成章,成了主帥。鄧若曾比袁偉民大五歲,原四川男排名二傳手,國家男排主二傳手,打主力比袁偉民還早。鄧若曾才氣不凡,有平台憑君沖闖。他興趣廣泛多才多藝,駕車釣魚打獵樣樣精通,車技過人,槍法精通。在七十年代,有駕照有獵槍槍照之人可多乎哉?不多也!可見奇才。

一九八五年元月五日,新任命的鄧若曾立馬上任,他率領中國女排開赴漳州基地。鄧若曾非常理智聰明,他為帥不另樹一幟。袁偉民成功經驗就在眼前,自己也體會頗深。於是他採取蕭規曹隨,訓練管理手段基本相似。但是隊員成分畢竟變了,張蓉芳和周曉蘭退役,主力陣容正處在新老交替中。所有的打手助教胡進、江申生、陳忠和全部留用,這沒有變。但是有一例外,就是具體到每輪次戰術打法變了。他請來老國家女排教練李安格教授,共同研究,重新設計進攻套路。鄧若曾的觀點思路是,原來打法各隊已經熟悉,必須改變一下,才能出奇制勝。

李安格教授在隊員演練中充當評分鑑定者,他採用五分制。每當配合一個戰術成功,李教授現場高聲唱分報數。三分及格算數,四分良好,五分優秀,三分以下重來當罰。這種現場評分挺新穎,隊員情緒充分調動,練得興高采烈,滿場吶喊,奔走如飛。基本功好的隊員,稍微組合一下,就是一套新戰術。一成不變會吃虧,經常升級自信隨。

這一年春節期間,國家體委副主任袁偉民率退役老隊員張蓉芳,孫晉芳,陳招娣,陳亞瓊,曹慧英,周曉蘭,張潔雲,朱玲,周鹿敏等人重返故地,與在漳州冬訓的鄧若曾新中國女排隊伍會師。舉行了有七十多家中外媒體參加的「排球熱心者漳州大聯歡」活動。活動最引人關注的是,袁偉民與鄧若曾臨時動議,為弟子周曉蘭與侯曉非主持和舉辦婚禮。袁偉民即席發表致辭:「今天婚禮別開生面。在漳州基地、中國女排娘家,我看著隊員成長,成家立業,太高興了。」

球為媒,心相連。中國排球拼搏精神代代傳。好事連接來。漳州政府決定:要在基地現騰飛路三叉路口舉行奠基禮,建造中國女排三連冠紀念碑。設計者是個青年美術老師,漳州某校何耀明,當時才二十六歲。如今,這座豐碑成了漳州人民心中的神聖之碑。奠基儀式上,郎平隊長代表運動員講話,她說,「中國女排的勝利是屬於人民的,中國女排是在漳州組建起飛的,豐碑和雕塑雖然以中國女排形像出現,但是,體現了整個中華民族的時代精神!」

確實,這座「中國女排三連冠紀念碑」至今,不但是成了漳州第一景,也成了漳州城市標記和馳名商標。無論誰一進漳州,看到一座巨大的三凌型碑體頂著一顆巨大的不鏽鋼排球豐碑,碑下一尊手捧鮮花,胸佩獎牌的女排姑娘的雕像就知道,漳州訓練基地到了。「三連冠」成了地名,碑上排球成了市民口中傳說的「定風珠」。中國女排融入了閩南重鎮漳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定風珠」故事越發美麗神奇。因為有講不清的道理,反正建碑以來,沿海颱風再也進不了漳州市區。

包括「莫蘭蒂」颱風,就在臨進漳州拐了彎。簡直是不可思議,老百姓們說這是中國女排中國仙女神的力量。也許想藉助這種神奇,不知道有多少漳州商家,命名企業商號為「三連冠、定風珠、冠軍、騰飛、拼搏「等等,反正無法統講不可勝數,而且據說叫這些大號的商家都掙錢。中國女排簽過名的排球,有幸與中國女排合過影的圖片,成了這些商家的鎮店之光。最典型的是一些總部和專賣店,大堂上都張掛著老總與原中國女排主教練的大幅照片,擺放著中國女排全隊的簽名排球。沿襲下來,中國女排將士與公司員工合影放大照片,成了公司鎮宅之寶,是一生的緣分和榮耀,顯示著漳州商家和中國女排的殊緣與情分。

國家體委當年選定漳州興建訓練基地,看上的就是這座城市四季如春,全年恆溫可以室外體能訓練。而且物產豐富,不但是排球之鄉還是魚米之鄉、花木之鄉,水果之鄉,海產之鄉。漳州體育訓練基地已經翻新幾度了,但還留有一座老冠軍樓,袁偉民最早帶隊來訓。房間都有入住教練或隊員的名字,積澱現在竟成了歷史名片。旅客到此都會發會張嘴驚嘆:哇噻!這是這是袁偉民房間?這是郎平住的!。

袁偉民帶隊時,全隊下課之前最後一個訓練項目常有越野跑。高大隊員出現在市區,人們在街頭就會遇上傳說中的女排姑娘,市民們鼓掌微笑讓道,姑娘們越發起勁愜意。陳忠和帶隊時,全隊每周都有攀登近郊雲洞岩的安排,市民會跟在後面登頂,那條登山之路被叫成」中國女排拼搏小道「。郎平帶隊全封閉為主,但會穿插安排參觀一些單位、景點、企業,作為訓練調整。被選中參觀的地方,老闆會激動得一臉通紅,一夜難眠。隨著中國女排成了十冠王,漳州本土也催發培養了一批女排寫手,如《世界冠軍的搖籃》、《郎平歸來》、《女排雙珠》、《笑對人生》、《他象鄰家大哥》等紀實文學,都出自當地作家手中。

一九八五年,鄧若曾率隊出征新一輪的第四屆世界盃比賽。其麾下的陣容為郎平、楊曉君、侯玉珠、鄭美珠、梁艷、巫丹、姜英、楊錫蘭、殷勤、李延軍、蘇慧娟、林國清。鄧若曾訓練的主力陣容是主攻郎平、對角主攻是姜英、侯玉珠,此兩人看狀態輪番上陣,如果郎平不上則兩人上;副攻梁艷、楊曉君;主二傳楊錫蘭,接應二傳鄭美珠。此回換班比較大,在張蓉芳退役,郎平身體不太好的情況,鄧若曾重要的關鍵兩場打出了預先技戰術設計,揚長避短體現得很明確。在對蘇聯和古巴雙雄時全隊火力發揚全面開花。兩場重天戲皆勝,其餘全部順利過關。二傳楊錫蘭在比賽中,最大限度減少郎平進攻的體能負擔和技術依賴。強化鄭美珠的二號位快捷突破,增多了楊曉君的中間近體快球牽制。關鍵必須得分的球,才傳給郎平一槌定音。

中國女排連戰連勝,衛冕第4屆世界盃排球賽冠軍,鄧若曾首獲得最佳教練員獎。回國後,他坦然對媒體說,「是袁偉民教練留下的好陣容、好基礎,加上大家努力,才衛冕冠軍!"一九八六年,就在當年世錦賽前兩個月,鄧若曾提出辭職獲批,留下一段不解之迷,不知誰能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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