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古稱單馬錫,13世紀改名"信訶補羅",梵語意為獅城。新加坡給全世界的印象還有:乾淨的街道,流暢的交通,嚴厲的制度,多元的文化。身為東南亞著名商埠,新加坡擁有許多世界第一的殊榮。我經常思索,新加坡為什麼會成功?
高效的新加坡政府
新加坡面積小人口多,相當於600萬人擠在海淀區這麼大的地方,自然資源匱乏,蔬菜自產僅占5%,農牧副食品絕大部分要靠鄰國供應,連填海的沙石都要從周邊國家運。最要命的是,新加坡雖四面環水,但飲用淡水卻無法自給自足,為此新加坡建造了規模很大的自來水廠,引進世界上最先進的淡水凈化技術,從馬來西亞買來的水經過凈化處理後,除了自用,多餘的再賣給馬來西亞,創造了不菲的外匯收入。
二戰後新加坡積極發展公共住宅,採用9-14層排板連棟式或20-25層高塔獨棟式設計,600-1000戶組成一片住宅區,3000-7000戶組成一個鄰里,3-5萬戶構成一座城鎮,均配備齊全的公共設施。
有位朋友告訴我,買不起商品房的當地居民,均可申請購買政府補貼的"組屋",100平方米組屋價格只有商品房的1/5,土地使用權為99年。新加坡近年又推出組屋翻新計劃,新組屋的建築強度、室內採光和通風條件都達到了國際標準。有人說,新加坡在彈丸之地真正做到了居者有其屋,就連西方國家也望塵莫及。
新加坡面積小,街上車輛很多,但幾乎沒有堵車現象。在交通尖峰時間,中心城區各通道設置了電子收費系統,車輛經過道口,上述系統自動從車內智慧卡上扣除費用,因此每個司機出車前都會認真算計路線。
在新加坡,政府制定政策的總體思路是通過抬高車價來控制交通擁堵,一輛卡羅拉到岸價約一萬六新幣,最終售價約12萬新幣(五十多萬人民幣)。買車先得花幾萬元買一張擁車證,該證每月限量發放,有效期僅10年。車主還得交納各種稅費,加上燃油、停車等費用,實在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此外,新加坡公共運輸價廉物美,所以儘管人們收入很高,有車族卻不多,大家都把地鐵當作出行首選。
居安思危的新加坡人
新加坡內河邊有個駁船碼頭,聽陪同介紹,以前這裡是小船接駁,裝卸貨物的地方。當時許多飄洋過海來的華人勞工就是在這兒扛大包、做苦力,而眼下碼頭貨棧已改頭換面裝修成酒吧和娛樂廳,再也不見步履沉重的勞工身影。
不遠處牛車水是新加坡Chinatown,保留著一些狹窄街道,路邊店鋪一家緊鄰一家,底層是商店,二、三層為住房,還安裝著現時已不多見的百葉窗,只有在這裡還能依稀找到新加坡當年的風貌。
新加坡的歷史是艱辛求存的發展史,1968年英國駐軍撤離,5萬名員工因此喪失了工作;1985年出現了首次經濟負增長;19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使股市大幅下跌。面對數年一度的磨難,新加坡人著手轉型建立自己的工業,他們引進外資實現經濟增長的奇蹟,採取種種措施,度過了一次又一次危機。
和新加坡人接觸,你會覺得有種居安思危的意識始終伴隨著他們。
我熟識的新加坡貿易商洪先生夫婦,對兒子接受西式的教育一直有諸多不滿。洪公子白凈文雅,看得出是個養尊處優的孩子。後來聽洪先生說兒子有了很大變化,原因是參加了一次學校組織的野外生存訓練。頭天晚上兒子被安排在一塊岩石上露宿,擔憂野獸半夜來犯,夜不能寐;第二天中午把隨身帶的米都倒進鍋里煮粥喝,很快彈盡糧絕;第三天傍晚一度陷入迷路的絕望,最終靠手錶指針才正確判別出方向,回歸團隊。洪先生說,經過這次歷練,兒子就像變了個人,堅強多了,也開始關心他們了。
朋友帶我去雙溪布洛公園的蝴蝶小徑。這裡有幾十種蝴蝶,與其它蝴蝶園不同,小徑沒有安設頂網,蝴蝶也不飛走,只是圍繞著小徑翩翩起舞。小徑盡頭有一間木屋,新加坡輔仁中學的吳小姐正在這兒研究蝴蝶,她經常在小徑綠葉上收集蝶蛹並帶到木屋裡孵化,她說這樣做是因為怕蝶蛹在自然環境中被昆蟲吃掉。有一次她帶回一枚蝶蛹,看見幼蝶已經將外殼拱開一條裂縫,可因為太小,苦苦掙紮好久還是出不來,姑娘好心用剪刀剪開蛹殼,然而蝴蝶根本飛不起來。姑娘說,她是好心辦了壞事,蝴蝶應該經歷一番痛苦洗禮、破繭而出,才能茁壯成長。
聽了姑娘這番帶有哲理的話,我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新加坡為什麼成功的原因。成功因為磨難,對許多民族乃至個人來說,都是如此。回顧以往經歷,因磨難而有收穫的例子在筆者身上也有所反映。
筆者的崢嶸歲月
筆者中學時讀的俄語,1968年去農場務農,從此和莊稼泥土打交道,心無旁騖。1972年尼克森訪華,讓人覺得世界將發生變化,總想再學點什麼,以後能在社會上安身立命,同年3月廣播英語開課,勾起了心底塵封多年的學英語情結。那時農場只有晚上才有自己的時間,我買了一台半導體收音機,躲在蚊帳里,戴上耳機,打著手電自學英語,每天總要弄到很晚才睡。
當年年輕貪睡,有一天早晨睡過了時間,起身看到床邊有一盆水,就舀了一杯刷牙,過後得知這是昨晚同事忘了倒掉的洗腳水,後來居然有人調侃,說我能口齒伶俐地讀英語全是因為喝了洗腳水的緣故。
到了農忙季節,學習便沒了保證,有時只能帶著課本和收音機加夜班,乘工間休息或維修機器的間隙見縫插針地補課。在讀書無用的年代,我是同事眼中不安分的人,一度非常鬱悶。
有次休假回上海,父親陪我去外灘散心,那天黃浦江上大霧籠罩,父親藉機開導我,"不要因為有霧就覺得什麼都是灰色的,你看花是紅的,草是綠的。人生不會一帆風順,對於男人來說,磨難是比學識更為寶貴的財富。"我心裡豁然開朗,為了消除大家的誤解,我要求自己加倍付出,除了搶著干髒活累活,還聯繫工作實踐撰寫了"水稻不同生長期水田的管理",除此之外,給夜校上課,向廣播站投稿,參加文藝匯演,雖然很累,卻很充實。
兩年後我回調進城,入職外貿企業。
又是30多年過去了,由於工作需要,我先後出差40多個國家地區,每當外語對我有所幫助時,總不忘記是在農場學的ABC,還有那段艱苦歲月給於我的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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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發於《焦點視界》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