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淚光港漂勁闖:為你鋪陳香港法律界的流金歲月 作者:肖志。
春節前,在著名的今日頭條平台,一個叫做「沒有淚光港漂勁闖」的帳號悄然亮相,其簡介為「香港海歸職場女性創業和生活歷程的分享與交流」。據了解,帳號主人是一位「港漂」法律人,她說開帳號的目的「就是想寫香港法律界的流金歲月」。
1月19日,「沒有淚光港漂勁闖」推出了第一篇文章 《女律師克蘿伊》 ,幾天之內閱讀數就超過了5萬,收穫評論80多條。這對於新開設的帳號來說,是一個不俗的成績單。
對於這篇首發文章,有評論說,好文筆!就像一位多年的老友坐在身旁輕輕述說、娓娓道來,溫婉而恬淡。這部作品視野獨特,構思巧妙,克蘿伊的戀人,和她的不幸,奇峰突起,曲折離奇,讓人久久不忘,是一部難得的佳作。有網友評價:簡直像在看一部小說。有情有景,有故事!也有網友指出,如果把人物的內心世界放在一個複雜或不安的社會角度加以思考,作品會更好。
讓我們跟隨作者認識一下女律師克蘿伊。
克蘿伊 (Chloe) 有著一個典型香港女人的外貌:細長的臉,雙眼皮下深陷的大眼睛遠遠地隔在高鼻樑的兩側,肉感卻不失精緻的嘴唇。
作者第一次見克蘿伊,是在1993年初。那是她剛從美國搬來香港,入職麥克維爾的第一天。麥克維爾是英國頂尖的老牌律師事務所,男性律師居多,資深律師統統是男人。所里的女律師基本都是單身年輕女人。所里大陸背景的律師只有作者一人,她漸漸地發現,團隊里的克蘿伊也不大合群。兩個人便成了朋友。
克蘿伊在香港大學畢業成績是全班第一名,拿到多個國際律師事務所工作錄用書。加入麥克維爾律師事務所後乾得風聲水起,凡有重大影響或熱點項目幾乎她都是首選,她在組團方面也有說一不二的決斷權。她往往會拉上作者入組合作。克蘿伊成長的環境頗為艱難。她的母親年輕時家境貧寒,但相貌出眾,高中畢業就被一個商業有成卻早有妻兒、又比他大十幾歲的男人看中,一年後便嫁了給他作妾。克蘿伊的記憶中充滿了學校家長會上父親從未出現的難堪,母親天天盼望父親來家吃飯過夜而不得的失望,以及逢年過節的家庭聚會上母親領著姐弟三人給大媽行大禮、坐下座的羞辱。說到父親時,她滿眼都是傷痛和敵意。工作後,她養媽媽、供弟弟讀書,不允許他們再接受父親的供養。
某一天,克蘿伊忽然對作者說,她去法院改了名字了。克蘿伊是她的英文名字,她的中文名字叫方倩雯。她說最近去請算命先生算了,這個名字要在結婚前改了,否則對婚姻不利。在作者的追問下,她終於坦白,自己一直愛著詹姆斯,可詹姆斯人太優秀,家世又顯赫,自己配不上他,於是一直默默地、艱辛地單戀著他。直到幾個月前,一個偶然的機會兩個人在餐館碰上,一起吃飯聊天時才知道原來詹姆斯也喜歡她。
詹姆斯是香港律師界的傳奇人物。從小去英國上寄宿學校,牛津大學高才生,公認的業務精通,是麥克維爾律師事務所里兩個中國人合伙人之一。35歲的詹姆斯是個平易近人的人,自信但不自負,從來都是待人謙和、禮讓有加,在事務所的口碑極好。二人的婚禮是在馬爾地夫的四季酒店舉辦的。浩瀚無邊的印度洋,白色沙灘上是從日本空運來的櫻花紮成的禮堂。
參加克蘿伊的婚禮後沒多久,作者就離開了麥克維爾。一年後她也結婚了,克蘿伊飛到美國來參加婚禮。幾年過去,她們各自都換了工作。兩個人許久沒有聯繫。
作者某天收到克蘿伊的簡訊說她辭了工作,打算休息半年,去印度一個廟裡邊禪修邊登山。六個月後她又延長了行程。直到有一天作者突然接到了她的電話,終於回了香港,十分想念,約她吃飯。聊天中,作者得知克蘿伊夫婦一直沒有孩子,就遞來兩張求子醫生的名片,沒想到她突然雙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出來。
克蘿伊告訴作者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沒有孩子是因為她和詹姆斯從來就沒有過性關係。兩個人有親吻、有撫摸、但是沒有傳統定義下的性愛。每天快到睡覺時,詹姆斯會找各種藉口推脫或離開臥房,反正不和她做愛。多年來,她漸漸地失去了自信,認為自己沒有女性魅力,認為自己乳房太小了,認為自己皮膚可能太粗糙讓人生厭,甚至懷疑自己身體有異味……他們倆一起吃飯、看書、聊天、旅行,是最好的朋友,也如兄妹一樣愛護和照顧彼此。只有性,是他們之間的一個禁區。問她為什麼不離婚,她說自己一直抱著他會改變的幻想,也沒有勇氣面對一個失敗的婚姻,更無法和家人解釋……
克蘿伊說,她現在愛上了另一個男人。在印度登山時,愛上了陪她登了幾個月喜馬拉雅山脈、比她小十五歲的嚮導。一個二十出頭的藏族小伙子,多吉。在這個魁梧高大、陽光率真的熱血青年的懷抱里,克蘿伊第一次找到做女人的感覺,做女人的自信,體驗了愛的狂熱和依戀。這才是真正的、完整的、真實的愛,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愛,為了這份愛,她決定走出婚姻,和多吉搬去巴黎,在那裡開始新的人生。她準備完成讀法國文學碩士學位的夢想,同時供多吉上四年大學,幫他找一份喜歡的工作。
作者問克蘿伊會和多吉結婚嗎?她說她不會這樣要求多吉的,但是她盼望能懷上他的孩子。她說年齡畢竟差了太多,她有心理準備有一天她老去了而多吉正值壯年,多吉也許會愛上別人。她說既使如此,她不後悔。離開香港,克蘿伊就再也沒有和作者聯繫過。
《女律師克蘿伊》以細膩的筆觸,從女性的視角描繪出一位香港女律師的人生,有如一波三折的小說,又如畫面感很強的電影,讀來令人難忘。
今天,農曆虎年的第一個工作日,「沒有淚光港漂勁闖」帳號更新了第二篇文章: 《菲傭瑪麗貝爾》 ,請移步前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