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李飛刀,圓月彎刀和拔刀術。其實這三種刀法都屬於所謂的因果率武器,古龍以驚世文筆描述出本來不可能圖像化的形象,所以電視劇再怎麼拍也拍不出這種文字里的味道。圖像這個詞,是康德到維根斯坦都用的哲學概念,意指概念過度到具體想像出來的景物之間的過度概念,所以從定義上來說,就是只有文字能表達的形而上概念,不但電視劇拍不出來,連動畫片也不可能真的拍出文字里的味道,就像燕十三的第十五劍,劍聖的劍二十三一樣,你無法具體看見他真的多牛掰,但反正就是牛掰到不能再牛掰,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律武器的意思。甲能一腳踢死蒼蠅,很牛逼,但被乙秒了,乙看見丙退避三舍,丙看見丁瑟瑟發抖,丁被豬腳一個屁崩死了,所以豬腳牛掰到不能再牛掰了。只要作家嘴硬,沒有槍頭也能捅死人,就是這個意思。在這個動不動就宇宙毀滅的網文時代,之所以還有武俠小說的一席之地,也就是因為經典武俠創造了太多這種形而上概念意義上的牛掰形象,撲街寫手其實都是在擼大神的羊毛。其實作家左手打右手,玩來玩去都只是筆下的文字遊戲而已。不過大多數人相信什麼,什麼就是遊戲規則,而大多數社會人都是屁股決定腦袋,這麼個簡單的事實而已。
小李飛刀是李探花人格的象徵,將一個人全部的精氣神融在一把飛刀上,自然例不虛發。所以只有李探花的飛刀,才是真正的小李飛刀。
圓月彎刀全名,如意天魔、連環八式,每式三十六招,每招一百零八變,即是這套刀法總共有三萬一千一百零四種變化!盡窺刀法之極!其招中套招,緊扣連環,第一刀劈下,就讓人再也沒有喘息的機會……,但這不是最高境界,這門刀法最高的境界是把所有的變化融於一刀之間,在最合適的時間出刀,在出刀之間,就已經計算好你所有的變化,所謂刀出必殺,因為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你懂的刀法再多,也只能出一刀。所以只有到了丁鵬手裡,圓月彎刀才是真正的神刀斬。
作為一種出刀的起手式,拔刀術是任何刀法大家甚至初習刀法的新手都會的基礎刀式。
但,傅紅雪的拔刀術已經不是這樣了,他在黑暗裡苦苦練習一式拔刀術,最終超出刀法的藩籬,是神刀了!拔刀術不厲害,厲害的是傅紅雪的拔刀術!是他從小從早到晚每天都要練習上萬次幾乎已經成了本能的招數。
這是一個天賦奇高的刀客,將自己所有的一切灌注所凝聚的一式,神刀!
雖然武功只是小說家言,但何嘗不是作家對自己文學之道的闡述?就像金庸闡述的獨孤求敗的劍道,何嘗不是他自己對文學之道的理解?這兩位真人PK動手打架未必厲害,碼字卻是張三丰級別的絕代高手,不但是天下第一高手,還算的上繼往開來的大宗師。
日本刀向來刀劍不分,其實如果把武士刀也稱作刀不是劍的話,東海白衣人也不比這三位差,所謂東海白衣人是類於中華英雄里無敵,,或者葉孤城,西門吹雪一樣的人物,舍刀之外,再無他物。據說他老爹本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卻因為什麼都有興趣,結果樣樣稀鬆,所以生出一個同樣天才的兒子後,只教他一樣東西,刀法。甚至看完整本書,連名字也沒有,在白衣人戰死的前刻,古龍這樣寫道.
白衣人面容再次冷漠而熾熱,喃喃道:「方寶玉……你就是方寶玉。方寶玉道:「不錯,我就是方寶玉,我必能勝你。」白衣人淡淡一笑,道:「你能麼,但願你能……」他笑容中突然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厭倦之意,似乎是因為這種話已聽得太多
白雲下白衣人悠悠而嘆:"你永遠不會知道,你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是多麼寂 寞…。"
其實老白看小說,就像老饕吃東西,文字華麗不華麗無關緊要,關鍵是那些簡單的文字里有沒有藏著作者苦心營造的一種神韻。說不清道不明,甚至可以說僅僅是一種感覺。
其實萬物皆是此理,感情也是如此,生物存在的基礎僅僅是文字一樣的基本盤,沒有一種神韻,則完全沒有什麼看的下去的味道。與其胡吃海喝,還不如清粥淡茶的爽利,話雖然簡單,但理還就是這個理。
放在感情這個框架里,所謂的神韻大概就是傳說中傻瓜才相信的兩情相悅,可遇不可求的愛情了吧。
古人說,行行出狀元,時勢造英雄,其實任何職業都是一場戰略遊戲。雖然空口白話全然無用,但無用即大用。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時不利兮追不逝,虞兮虞兮奈何兮,這個年月,已經不是創業的黃金年代了。
熱力學第二定律是熱力學的三條基本定律之一,表述熱力學過程的不可逆性——孤立系統自發地朝著熱力學平衡方向──最大熵狀態──演化。所以生命本身存在的意義就是秩序就是逆熵,而一切有意義的經濟經營活動,本質也不過就是如此罷了。很難武斷說一種秩序好或者壞,卻可以判斷一種秩序高效或者低效乃至失效,碼字本身就是成本最低的秩序經營。
一字名之,即是道,刀道,商道,碼字之道,本質都是一樣的一種活法態度,無非用心二字罷了。
小市民最現實的生活無非材米油鹽,其他的布爾吹上天,其實和小市民也關係不大,能玩玩文字,已經是個人能力的極限了。
子曾經曰過,逝者如斯夫。也就是說,啥都是扯淡,不管做什麼,時間都是像河水一樣不停的溜走。早晚都是完蛋。
作為所謂市場經濟的前沿城市,一個蘿蔔一個坑,混口飯吃要打破腦袋搶個坑,就是這麼現實而已。人和人見面,除了問一句,吃了嗎?其他的事情其實都是毫無意義。
文字如光華夢幻,現實里活得太無趣,所以尋求心理平衡罷了,有人肯花錢聽戲,就有唱戲得吃這碗飯,如此簡單得事實罷了。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人前顯貴,人後受罪,都只是為了吃讀者大爺一口飯,不是誰都能練成角,但唱不出味道得都改行或者餓死了。所以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得開局,再難也得頂上去試試再說。
看戲如看書,小白混成老白,難免心如止水,看什麼情節都不激動,上台幹活,下台吃飯,戲裡已經看過千山萬水,現實的人生卻是如此無聊,懶得折騰,雖然無趣,但人真實的狀態就是如此
哲學雖然抽象,卻是理論上的萬王之王,真的看明白了,真的能統籌很多看起來無關的知識概念,以康德的框架,我的這些文字充其量也就是未經處理的雜多罷了。康德說,世界的信息原料都是無意義的雜多,只有把感性的原材料歸與先驗的邏輯框架內,才是真正有意義的知識。連結知性和感性的就是想像力。康德歸納了十二種處理雜多的圖式,碼農會發現有很多程序語言的痕跡。以這樣的思維工具,既可以統籌天南地北的學習,也可以規劃寫作的秩序。
只是這把年紀,已經沒有想像力存在的客觀物質基礎,難免也就不得不活的無聊現實。切斷想像力,隔離了感性與理性,如同切斷了多巴胺這種感官的生理基礎。
所謂實體,他的定義就是在時間裡能恆定存在一定量級的存在。作為一種概念存在,就算沒有空間屬性,也不可能沒有時間屬性。
紅塵里的是非得失愛僧,在時間面前,都黯然失去意義。
沒有夢的長夜雖然無趣,但這就是生活的真實。
小說這種成人的童話能吸引人,也僅僅是因為文字還能帶給人一種回想的夢境罷了。
所以人得慾望更多得是心理和文化需求,現實里得肉身反而是一種大汗淋漓得枷鎖,佛家所謂皮囊罷了,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也。
生存的意義只剩下了生存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