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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1
#INTRO
#VIBE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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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IBE OUT」這檔欄目中,我們每期將邀請不同的音樂人精選各自的私藏歌單,與大家一起分享聆聽。在這個私密而放鬆的音樂空間裡,我們將與音樂人聊聊他們喜愛的這些歌曲、他們的最新創作和靈感故事,也可能僅僅是一些日常瑣碎… 這一期要與大家一起「VIBE OUT」的,是被稱為「嘻哈詩人」的 Lu1 路壹,以下是 Lu1 最近在聽的五首歌:
《悲しいくらいダイヤモンド》
流線形/一十三十一
《야유회 (yayou hoi)》
sogumm & OHHYUK
《Velvet Leaves》
Puma Blue
《morning sun》
potatohead people (feat. Nanna.B)
《Fade Away》
김뜻돌 (feat. Samui)
從爵士到 R&B 音樂,從流行韓文歌到日本 city pop,對於 Lu1 而言,他的聽歌偏好從不局限於某種流派類別。Lu1 認為聽歌是一個很自然的過程,比起音樂種類,他更在意一首歌是否能夠完整表達出它想要呈現的情緒。
如此的一套音樂價值觀也被同樣嫁接在 Lu1 自身的音樂創作上。在音樂道路上,Lu 1 似乎始終在撰寫一個「自我剖析」的過程。爵士嘻哈的輕快節奏之下,他喜歡不急不慢地吐露著那些他想訴說的事。無論是《午夜列車上的告別》中的戀舊、遺憾與不舍,還是《男孩》中的迷惘、成長與蛻變,這些創作之於他而言,與其說是精心編排過的作品,不如說是他記錄生活中情緒與體驗的隨筆。
在他前不久發布的單曲《paperback》中,這種朦朧詩意與自我審視的交織再一次得到印證。歌中詩朗誦似的關於愛的獨白、伴奏中令人沉醉的情緒起伏、刻意留白的唱法,還有 MV 里在 Malibu 山上漫步的紅裙女孩,都將我們帶到了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屬於 Lu1 的溫柔地帶。
《paperback》單曲封面 | Via 明堂唱片
而於昨日公開的第二支單曲《nightswim》像是《paperback》的延續,如同一個未完成的故事一般娓娓道來。對於這張即將到來的 EP,Lu1 是這樣解釋的:「Intro 來自 introspection(自省)的詞根,是向內的,是走入熟悉的房間,是一個允許我嘗試和失敗的地方。」 換句話說,比起以前的作品,這張 EP 或許要來得更加私人。
Lu1 並不算是一位「稱職」的音樂人。與他音樂中的「隨機性」一樣,Lu1 活躍在社交媒體的時間不定,發新歌的頻率隨性,更不經常在大眾面前拋頭露面。同時,他還是一名反差極大的工科文藝男——白天是程式設計師,晚上回歸到音樂創作…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異於常人」的特質,Lu1 的每次出現都讓人不禁有更多的期待與好奇。
趁著美國的感恩節假期,我們聯絡到了在洛杉磯的 Lu1,進行了一通長達 1 小時的語音通話。 在以下的對話內容中,我們除了聊到新歌的創作故事,與福祿壽、文智涌等人的合作,以及書籍帶給他的靈感之外,更多的是去深度了解他音樂創作背後的真實想法與見解。
Lu1 路壹
說唱音樂人
「這張 EP 里的很多歌曲可能連副歌都沒有」
Via 明堂唱片/photo by Jonric Watts
Hi Lu1,最近 LA 的情況如何?
感覺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上禮拜剛有發一個 10 點之後不能出門的宵禁,所以我現在還是需要在家工作。不過最近是美國的 holiday season,有很多假期。
最近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或去到什麼好玩的地方嗎?疫情之下出行也比較困難了吧。
對,現在其實出去活動的話也就是和朋友吃吃飯。不過講到有趣的事,可能我拍《paperback》的 MV 是最有趣的吧!我們當時去拍這支 MV 的時候是在 Malibu 的一個山上,其實裡面我的鏡頭並沒有那麼多,所以我拍下來就感覺我只是跟著團隊在秋遊而已,哈哈。
其實當時我們準備去 Malibu 山上拍《paperback》的時候,那條開車路線正好是要開去一號公路的。一號公路是靠海的,所以在拍《paperback》的那一天剛巧遇到了大霧。當時我就心想,如果我們定的是今天拍《nightswim》MV 的話那就太好了,可能就拍到了這個大霧,非常適合用在這首歌里。但是你知道那種大霧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們沒法提前安排和設計好,所以有點可惜。
Via 明堂唱片/photo by Jonric Watts
我反反覆復聽了好多遍《paperback》,這首歌真的太溫柔了!但比較好奇的是,為什麼是「paperback」(平裝書) 呢?
因為我平時比較多會買 paperback 來閱讀。Hardcover(精裝書)給我一種有點一板一眼、很肅穆的感覺,它不如平裝書的那種親和力。我有在包里放一本平裝書的習慣。書籍長時間在包里摩擦之後,它的書角和封面都會有一些磨損。我喜歡這種它跟你一起經歷過一段時間的感覺。
這首歌它其實是這樣來的,它的旋律的動機是我一天早上突然想到,然後就很快把它錄下來。不過那時還沒有詞,詞是我後來才寫的。後面寫的時候正好我人在書房,當時書架就在我右手邊,當我看到身邊的平裝書的時候,我就很自然地把它作為主題寫進去了。
所以你在這首歌裡面想要表現些什麼?
首先它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說唱,但是它能夠很完整地或者很精確地表達我想表達的情緒。那麼從技巧上來講,我想要表達的就是《paperback》的呼吸感。在這首歌里你會聽到有很多空白的地方,那是我刻意留出的呼吸的空檔。在你聽它的時候,我覺得你可能也會隨著我的呼吸去呼吸這首歌,那麼這樣一個感覺就是我想要傳達給聽者的情緒。
我有一個會油畫的朋友,他曾跟我說學油畫永遠是在捕捉「光」的一個過程。如果說光是一幅畫的重心的話,那麼「呼吸」有時候在一首歌中也是扮演著同樣的角色,所有東西都是圍繞呼吸來創作的。若掌握好這個呼吸節奏,會讓你這首歌的 verse 聽感顯得很舒服。
Via 明堂唱片/photo by Jonric Watts
我知道你一直對視覺方面比較有要求,這次用 8mm 機器拍攝《paperback》的 MV 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嗎?
其實我還真的有點不太記得當時到底是誰先說起要用 8 mm。但是你可能也有發現,這首歌本身的感覺就是需要有一點暖暖的氛圍,它就最適合 8 mm。
其實我第一次跟導演開始聊的時候,那個時候都還沒有《paperback》這首歌,那個時候我們只在聊說我們要拍攝,然後大概要怎麼拍。在聊天過程當中我們還講到了一些自己的閱讀習慣,我就說自己讀書的時候會喜歡看 paperback,導演說他也是。我覺得也許就是談論到了這個話題,其實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我之後創作《paperback》,會有這樣一個主題存留在我的腦子裡面。
包括《nightswim》也是,它的 MV 當中我希望去設計出一個主觀和客觀的區別。有一個畫面它是主觀的,有一個畫面它是客觀的,然後主觀的畫面我希望它是溫暖的。那從媒介來說的話,我覺得沒有比膠片可以更直接地展現溫暖這一部分的情緒的了。
《paperback》MV
從音樂性上來講,這兩首歌的風格也類似嗎?
挺不一樣的,《paperback》的話不是那種很傳統的 hip-hop,它的鼓點不是特別明顯的重拍和輕拍的鼓點。所以從聽覺上來說,如果你自己心中沒有對它的鼓點的旋律的一個設定的話,會覺得律動很奇怪,感覺什麼都不在重拍上。但我們把它送去英國混音的時候,它其實是有強調重拍的,但當時我特別刻意想要避免這個,所以請混音老師把重拍全部弱化了。所以最後出來整首歌的律動是很柔和的,它會給人一種 spoken word 或者詩朗誦的感覺,就特別朦朧。但是《nightswim》的話,它是更傳統的 hip-hop 的律動,但是結構上來說又不是很傳統的一首歌的感覺。
這張 EP 里其實有很多我想要全新嘗試的東西,像《paperback》就是從音樂性和語言性上來講的,《nighswim》則是從結構性上來說,《風》其實也是結構性上的新嘗試。它們都不像以前《劃破氣流的人》那樣,主歌-副歌、主歌-副歌,然後再來段副歌就結束了。它們可能連副歌都沒有,它的副歌可能就是個器樂。
像《nighswim》或者另一首《風》這樣的歌,是有一個它想要抒的情,想要傳達的情緒,但這個情緒又不需要重複,不需要反覆地強調,情緒過了就過了。
《nightswim》MV
這次除了和 Major、李丁丁、地磁卡這些明堂的老搭檔之外,你還邀請了一些此前沒合作過的各種類型的音樂人,還提到之所以和他們合作是因為「在某個時間擊中了你」?
是的,我覺得我找來合作的這些音樂人都不太一樣。首先講 Mitsu The Beats。我很早以前就聽他的音樂了,那個時候差不多是我剛開始接觸 Nujabes,接觸到日本的 jazz hip-hop。自然而然我就知道了 Jazzy Sport 那幫人,像 Mitsu 和他的組合 Gagle,還有 grooveman Spot 等。Mitsu 和 Nujabes 的區別是,他要更加 groovy 一點,有時候聽多了 Nujabes 之後會需要一些更有律動的音樂,那時候也正是 Mitsu 出現的時候。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很渴望能與 Mitsu 合作,這次願望成真了,我也感到非常榮幸。
另外一位文智涌老師的話,是因為之前跟小黑(明堂唱片老闆)在聊的時候,他就有提起文智涌老師的名字。我覺得對我來說,合作不是為了和誰合作而有了一首歌,而是因為有一首歌正合適和這個人合作,所以我才會邀請他。和文師傅合作的這首《風》,其實它在 demo 的階段是沒有「風」的聲音這樣一個意象的。但是我寫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應該是要有一個風的感覺在裡面,所以我在歌詞內容里把這種意象寫進去了。但是我們在正式做編曲,想我們要如何去實現這個意象的時候,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號,那麼想到小號之後,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合作音樂人就是文師傅。
我想到小號其實也是因為作家余華的一個故事,叫《戰慄》。他其中有一句話是形容一個女孩子,說她的大腿「像軍號一樣嘹亮」,當時他的那個形容給我感覺是從畫面突然變到了聲音的一個形容,我覺得那個跨度很酷。所以當時我在寫《風》的時候,我形容的其實也是一個畫面的感覺,但是我想要用聲音這個實踐方法去實現它,因此也就有了文師傅的小號。
與福祿壽的合作也挺令我驚訝的,感覺她們和你的音樂風格很不一樣…
我會聯絡到福祿壽一起做音樂,是因為我當時聽了她們一首歌叫《如何》。我聽音樂一般都是用 Apple Music 聽,其實挺少會去看榜單,聽到福祿壽是因為某次看了網易雲的硬地原創榜單,所以這次合作還算蠻偶然的。當我翻到《如何》這首歌的時候,它裡面的情緒讓我覺得我們在音樂上是同一個頻道的。所以也就是在聽這首歌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或許可以邀請福祿壽來合作我 EP 中那首《before tomorrow》。
「一首歌的詞,就好像是口香糖的嚼勁」
Via 明堂唱片/photo by Jonric Watts
你曾說過你在創作前一定要保證首先有畫面感,平時生活里也會有「我要趕快把這個感情捕捉下來」的習慣。所以你那些歌曲里的故事,一定都是具象化的嗎?
我的看法是,所有創作者的創作其實都是從自身經歷挖掘的,但這是個打了引號的「自身經歷」,因為它並不一定要就是一個具象的畫面導致你創作了一首歌。它可能是這個「自身經歷」帶給你的某種情緒、一個記憶,然後引發你去創作這個作品。這種情緒和記憶並一定都是你真真切切經歷過你才會有的。它可以通過閱讀,可以通過看電影。
我前一天晚上做了個夢,我今天醒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是什麼夢,但是我記得那個夢讓我感覺很幸福。所以在整個早上,它給我的情緒就是讓我覺得自己被幸福包圍著。那個故事本身它不是真實的,但是情緒它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你的感受是百分之一百真實的。
我記不得是余華還是阿城了,他們其中一個人在做一次演講的時候,有人問他「你的創作靈感是來自哪裡?」他當時的回答我非常贊同,他說就跟你每天吃飯一樣,你今天身上長了一塊肉,你沒辦法去追蹤這塊肉到底是來自昨天吃的那頓飯還是前天吃的那頓飯。
Via 明堂唱片/photo by Jonric Watts
所以對你來說歌曲中的情緒,或者說歌詞裡面的文字內涵也好,一定是優先於器樂的嗎?
我覺得並不一定,不過這個問題提出來的點挺有意思的。對我來說,大部分時候它們都是同等重要的,但是它們是不同程度、不同方向的重要。一首歌中的文字和器樂,它們對你情感的深度的表現和影響是不一樣的。文字對我的影響不是那麼直接,但是它對我來說是更有生命力的一個東西。你聽一首歌的話就像是嚼一個口香糖一樣,它的器樂就是你嚼的第一口,可以讓你判定這個糖甜不甜。但是這個甜勁會過,剩下的就是嚼勁。我覺得詞對我來說,就是這個口香糖的嚼勁。也就是你在長時間的聽歌過程當中,它對你來說還是不是新鮮的,是不是還有可以挖掘的東西,或者它能不能更深程度地跟你產生共鳴,我認為這是詞的優勢。
尤其是在說唱音樂當中,雖然你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方法去寫詞,但是反而詞的內容和它的深度是容易被人家忽視的。我剛開始創作的時候,我並沒有想要去寫一首可以讓大家有嚼勁的詞,當時對我來說這個東西我能寫出來就已經不錯了,基本上都是很表面的東西。但是在創作的經歷和一定的閱讀積累之下,我會更多地發現說,如果這個詞是有深度的話,它對聽眾的意義會很大。
Via 明堂唱片/photo by Jonric Watts
當然,這只是基於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的這張 EP 還有包括後面的專輯裡都有一些 Major 做的編曲。如果你去問他這個問題的話,他並不一定同意文字內容創作會優先於器樂。
你白天做編程工作,晚上切換到音樂創作,對你來說這兩樣完全是分隔開來的嗎?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清楚的是,如果我在同一個空間當中去做這兩件事情的話,它們互相的情緒會影響到我。疫情剛開始的時候我在家辦公,我就在我的錄音的工作空間中去做我程式設計師的工作,然後忙完了工作以後音樂創作也是在同一個空間裡面。但是我發現雖然說時間可以做切換,我的情緒比較難做切換。我會覺得漸漸的,我工作帶給我的情緒也會影響到創作的情緒。甚至我有的時候都不想坐在我創作的桌子上,白天工作後那種殘留的情緒是我完全不想接觸的,該說它是一種情緒的污染嗎?
然後我就想說我把它們隔開試試看。所以當時我就特別刻意地將我工作的空間轉移到了客廳的餐桌上。那個時候我就很明顯地發現,當我再次回到創作空間裡的時候,整個人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Via 明堂唱片/photo by Jonric Watts
所以你在創作的過程當中,一定是一個絕對放鬆的狀態嗎?
也不一定。我以前的一些歌,比如說《劃破氣流的人》或者像《爸爸的手錶》的創作過程就非常順,基本上就是一氣呵成。但這次創作《paperback》時可能中途會稍微停一下,不過也是很快就能接起來,沒有什麼大的 writer’s block(寫作障礙)。不過另外一個極端情況就是,我可能寫了 4 句我就卡住了。在那種情況下,它不是一個非常放鬆的狀態,我會特別 stress out。有的時候你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呈現,但是你在那個狀態下就是寫不出讓自己滿意的東西。這個時候其實最健康或者效率最高的辦法就是放開它,明天再返回去做這個東西。
但我很多時候個性都比較倔強,就會有「我一定要嘗試把這個東西寫出來,我就不信了」的那種心態。但是往往這個時候是效率最不高的時候,所以你可能最後確實寫出了 4 句,但之後極大可能會推翻。
Via 明堂唱片/photo by Jonric Watts
我知道你很愛讀書,在選書上會有偏好嗎?
其實我是這麼認為的,我讀過的作者,他對我來說就會占據一個空間,你對他的理解是有個空間和特別定義的。例如說我現在整個人感覺特別清醒,然後很客觀,有一點點孤獨的感覺,這種時候我就會比較想要看 Hermann Hesse(赫爾曼·黑塞)的作品。也有可能會是另外一個狀態,就例如說我現在就是非常 open,想要接觸一些新的作者的一個狀態,那麼我就會選擇去讀一些新的,所以還是要按照我當時的情緒來看。
那最近有讀到哪些你很喜歡的書嗎?
我現在手頭正在看的是莫言的《檀香刑》,還沒看完,但看到目前為止覺得很不錯。其實我想讀這本書的原因是,有一次和之前的明堂同事老夏在聊的時候,我有問他有沒有看過莫言的書。他也讀很多書,他當時就說他有看過莫言的,但對他來說莫言的作品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但是我就很好奇為什麼沒有吸引力呢?所以我就特別去買了這本《檀香刑》。
我覺得莫言對我來說,他的魅力不是語言上的魅力。不是像余華,他就完全是語言上的魅力,好多句子都讓我覺得寫得太美了,每一個字都是不多不少,剛剛好。莫言他的寫作更多的像是電影的拍攝手法。比如你在《檀香刑》裡面,可能一開始讀到有幾段文字是特別主觀的,會以幾個主角的第一人稱去闡述一件事。但你看著看著它又可能突然跳到了第三人稱,然而故事是完全不變的,又或者它在時間上又會有不同的跳躍。我覺得我在讀莫言的文字的時候有點像在看電影,他的視覺處理手法太新穎了。
結束採訪後,我再一次翻閱了 Lu1 的微博,看到他一如往常地碎碎念著:
「錄完《paperback》demo 那晚,我帶著耳機、閉著眼,幾杯威士忌後手臂舞動得像一位在太空漫步的太空人,這個時候我知道視覺里得有舞。拍攝地的枯草坪中有一座微微隆起的土坡,一條我坐在樹下讀書的鏡頭沒用上,明堂 honey 說我像是等待蘋果的牛頓。在山裡遇見了鹿,也許是吉兆吧…」
Lu1 總是敏感地注視著生活的細枝末節,然後感知、創作。比起音樂人,或許用「詩人」形容他確實更貼切些吧。
WRITERClaire.Xu
聖誕臨近,這裡是 ITeSHOP 的秋冬潮流折扣指南
透過七國語言系列,窺見 BALENCIAGA 對舊秩序的反抗
成都是新時尚之都?與 4 家時尚潮流單位聊聊「成姆斯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