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興難自抑,飄然可忘俗

2023-10-07     觀歌觀舞

原標題:酒興難自抑,飄然可忘俗

對於那些心懷暢飲之念的酒客而言,既然已經爽快地飲下了杯中的烈酒,心頭酒興正蔓延,豈能低頭默默不做聲?胸中醉意正勃然,豈能甘心作雌伏之狀?這其中有著酒意不斷勃發進而帶出來的些許狂意,也是持續彌散開來的情致使然。

酒意正濃,酒興高漲的時候是最能體現一個人本性的時刻。酒的麻醉作用鬆懈了他平日裡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了他疲憊緊張的心神,讓他陷入一種昏昏然、飄飄然的狀態。半醉半醒半昏沉,這酣醉的酒客此時正隨著濃重酒意脫離俗世而慢慢飄向一個假象的醉之鄉、一個幻覺中的桃花源、一座永遠只能霧裡看花卻終究無法進入其中的烏托邦。

在這一刻,名韁利索便再難以牽絆住他,俗世的機巧也失去了其無往不利的牽引功能。即便是在置酒高會之時,口中所出之辭仍然是寡淡悠然如斯:「屈指新豐散酒徒,長燈明月暫呼盧。關東意氣慚吳質,洛下風流羨蔡謨。翠縷同心金是屋,青絲垂手玉為壺。」情至深處也只是一句感懷少年醉酒的悵然,「曲江花事輸年少,一載嬋娟向五湖。」(明代胡應麟《夜遇蔡弘父館中呼盧戲贈時蔡將買妾長安》)

此時的酒客,心中、眼中、手中都只剩下一杯酒。於是,他時而臥眠於酒家,時而趁著醉意呼喚著共飲的友人,除此之外,俗世的一切好似全然不能讓他們生出太多的關注。

心思不掛記於俗世諸事,而是在乎著眼前的酒杯,而且為了讓酒客將更多的心神之念留在酒案上而不是使其飄蕩於愁腸與諸種煩憂,不僅要有更為亂耳的絲竹管弦、更加喧鬧無序的酒宴場景、更加烈的美酒,還要有許多更加肆意恣睢的助興之事。

如宋代文人劉筠在《大酺賦》中寫到的:「復有俳優旃孟,滑稽淳于,詼諧方朔,調笑酒胡,縱橫謔浪,突梯囁嚅。」其中提到的優孟、淳于髡、東方朔以及自唐代以後酒肆中常見的胡姬都是古人所認為的極能助酒興的;優孟善於扮作他人的樣貌表演滑稽戲,淳于髡酒量奇高又善於在酒席期間委婉勸誡,東方朔則是古之最為詼諧幽默之人,而胡姬更是廣受長安酒肆、乃至後世數代市井酒客所喜歡。舉凡古代能夠助酒興之人,莫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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