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夜話:當我們不再理解世界

2023-08-30     觸樂

原標題:觸樂夜話:當我們不再理解世界

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你也想上天呀(圖/小羅)

今天,有兩項倒計時結束了:電影《奧本海默》在內地上映,《星空》PC端預下載開啟。在我看來,對科學的探索和對星空的仰望是同一種情感。

《奧本海默》在海外公映僅一個多月,就已經在IMDB排行榜上排名35位,爛番茄指數93%,爆米花91%,各項成績已經超過了諾蘭的上一部「神作」《星際穿越》。從預告片到海外評分再到內地的點映、首映,我已經通過無數渠道了解到了這部電影豪華的卡司陣容、諾蘭炫技般的拍攝和剪輯手段。但這部電影最讓我著迷的,還是劇情,是世界局勢瞬息萬變的20世紀初的風景。

吊足胃口的《奧本海默》

我這一代人小時候聽過無數科學家的故事。在學校里,面對老師有關「未來想做什麼」的提問,大多數孩子的回答都是「科學家」「太空人」。我們出生的時代沒有戰爭,我們與飛速發展的國家一同長大。「兩彈一星」是激勵我們進步的例子,「愛因斯坦」是孩子們口中的形容詞,「原子彈」被當做不經意的玩笑講出來,「網際網路」「地球村」「星辰大海」則承載著我們對未來世界的想像。

這在某種程度上帶來一種幻覺,一種科技至上、科技無害的幻覺。長大以後,我開始明白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德國猶太裔身份,了解原子彈、核能對地球和人類的影響,見識了網際網路上爭吵與割裂,目睹著搖搖欲墜的全球化,同時也滿懷期望地觀看SpaceX的試飛視頻。

這份情感有種難以言說的複雜。如果我們把科學、技術看做是中立的、無害的,那所有這些科技造就的惡,都來自於使用它的人。但在另一個層面上,科技又很難與發明、創造者完全割裂開來。於是,有些時候我們恐懼科技,有些時候,我們又希望它能蓬勃發展。就像人們在全世界各地觀看SpaceX的試飛直播,脫離了冷戰思維,飛船所指的方向就僅僅是太空,是一片人類尚未自由探索的區域,那裡存放著人們的溫柔與幻想。

今年春天,我讀了智利作家本哈明·拉巴圖特的著作《當我們不再理解世界》。這是一本由非虛構風格寫作的小說,全書分為5個章節,主人公分別是 「毒氣戰」的發明者弗里茨·哈伯、「黑洞理論」的提出者卡爾·史瓦西、得了肺結核的埃爾溫·薛丁格以及天才物理學家沃納·海森堡等科學巨匠。

《當我們不再理解世界》,32開,160頁,非常好讀的一本小說

作者把人物的命運、成就和20世紀初的兩場戰爭聯繫在了一起,想像這些全世界最聰明的頭腦,在時代大背景下,如何迎來自己的結局。這些看起來像人物傳記一樣的故事「欺騙」了讀者,故事中的許多細節並沒有真實發生過,而是作者借人物之口發出自己的詰問。

比如書中的卡爾·史瓦西,在廣義相對論提出僅1個月後,他就做出了精準的方程。他在戰壕中思索宇宙,面罩的橡膠帶還沒系好,毒氣就從頭上飄過。臨終前的史瓦西,在戰壕里這樣想著:「意志的充分集中,數百萬人受制於同一個目的,思想被壓緊在同一個精神空間裡,會不會生成於一個類似奇點的東西?他不僅相信這是可能的,而且正在他的祖國發生著。」

類似這樣的思考貫穿了整本書,通讀下來,我的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我曾向朋友這樣描述閱讀過後的感受:「勁兒挺大的。」現在想來,這塊石頭來或許來自於我對科學技術的認知改變,對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交點的複雜情緒。

時代仍在發展,未來還會有無數新事物等待人們發現、發明,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都會是中立的。未來的技術人員也許會有新的反思,就像100年前的奧本海默。

還是去看看星空吧,我買好了今晚的電影票,下班出門後,電腦即將預下載。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6eee490178a4abc801bb99e016ebfa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