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當被問及《陪你好好吃飯》中的余昊是自己第幾個霸總角色時,高瀚宇竟真的掰著手指仔細回憶起來。
答案是第五個。「他們的職業,就是公司老闆。」高瀚宇解釋自己只單純計算了職業為總裁的角色,坦言如果算上觀眾認知中的「霸總」人設,他確實演過很多。
采寫_本刊記者 陸茜
錄音整理_實習生 商立輝
「余昊相對來說更寫實、更貼近生活」余昊是位不折不扣的霸道總裁,經營著一家生鮮平台,行事果斷,崇尚效率,為人則略顯冷漠,不近人情。這種「看似高冷」幾乎是每個「霸總」的前提條件,豐富人物形象還要依託其後銜接的轉折部分。余昊的壞脾氣來自於親情的缺失,而在蘇可嵐的幫助下,他逐漸被治癒,也成功與家庭和解。
在高瀚宇看來,以往他飾演過的「霸總」角色「有的偏動漫一點,有的會無厘頭一些,有的會更端著……」而相比之下,余昊的基調更寫實、更貼近於生活,「導演也希望余昊是一個比較接地氣的總裁。」他向我們描述了定妝時的場景,導演不需要余昊的服裝精緻華麗,領帶也可以不系,「穿襯衫就可以,扣子解開兩顆。」高瀚宇起初對這個要求感到不解,「總裁為什麼穿得那麼草率?」後來他才慢慢意識到,余昊和更偶像劇化的「霸總」是有區分的,「他更偏向於我們身邊的從事美食行業的普通從業者,也是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打拚出來的。」
即便曾演過多個類似設定的角色,高瀚宇也沒有按部就班地表演,他坦承「害怕演重」,始終對自己抱有期待,「不想重複」「絕對不能演得一模一樣」,希望儘可能地在文本呈現之上增加自己的理解與創作。
例如劇中,余昊生日,蘇可嵐為其準備了蛋糕,本以為是個驚喜之舉,但因為童年不愉快的經歷,余昊對生日產生了陰影,因此他大發雷霆,導致二人產生誤會。在初始的劇本中,余昊一進門就摔壞了蛋糕,沖蘇可嵐大吼,沒有鋪墊,沒有緩衝,衝突十分強烈。高瀚宇在看完劇本後和導演、編劇探討了很久,「這個行為邏輯是不合理的,雖然她觸及了余昊的雷區,但她也是出於好意,也不知情,一下子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奇怪?」最後他選擇克制地處理,背過身去迴避蛋糕,想先讓蘇可嵐離開,直到控制不住情緒才爆發出來。高瀚宇認為,在文字中,集中的語言和行為確實能表現人物情緒,但如果被影視化,「這個憤怒會被放大一百倍,可能會讓人覺得反感,還是要用人與人之間比較正常合理的方式來處理。」
「偶像劇演員並不是一個否定,但我希望去改變」翻看高瀚宇的履歷,從《擇天記》《扶搖》到《全職高手》《半是蜜糖半是傷》,他塑造的大多數角色都有顯著的偶像劇氣質,在題材類型上的突破性不算太強。對於這一點,高瀚宇絲毫沒有避諱,還主動提起曾在某次見組時被定性為「偶像劇演員」,覺得「這麼說也沒毛病」,他深知「演員如果想要走得更長遠,是需要兼顧各種類型的角色的」。但並不會因此沮喪,「首先對我來說這不是一個否定,而是觀眾的認知。我不會不認同或者不開心,只是這個認知可能對現階段的我來說,我會希望去改變它,要往朝著更遠的方向努力。」高瀚宇透露,自己想演「大壞人」,除此之外,在綜藝《我們的滾燙人生》中體驗了各種職業之後,他也對消防員和特警行業產生了興趣,如果有機會的話,很樂於去挑戰。
雖然高瀚宇現在多以演員身份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但舞台依然是他無法放棄的一部分。去年,因為一檔《披荊斬棘的哥哥》,高瀚宇被越來越多的觀眾所認識,他將此視作為加持和鼓勵,「因為在此之前,我確實已經嘗試過太多次回歸舞台,但都以失敗告終,《披哥》算是給了我一個認可。」他說,唱跳是最早入行的「飯碗」,無論何時都不會丟。
從舞台上的唱跳歌手到鏡頭前真摯表演的演員,高瀚宇想起剛剛接觸表演時的狀態,「一開始確實不太喜歡演戲,就覺得有點辛苦,有點煎熬,又有點不知所措,又有點整不明白……」對於當時的他來說,進入一個完全嶄新的領域,心情難免複雜。
找到表演的樂趣是因為《擇天記》中的軒轅破,高瀚宇第一次發現原來演戲可以這麼玩。因為導演給予了他相當一部分的發揮空間,「當時劇本里給到的東西並不多,導演時不時就會讓我來free一下。」他因此逐漸感受到了表演的有趣之處,也在過程中發現自己對於角色的理解還算準確,受到了鼓勵。
而《全職高手》中的喻文州則讓高瀚宇被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因為喻文州,很多人發現我可以演一演那些高冷腹黑的霸道總裁,後面才會有很多這樣的戲來找我。」喻文州不僅是高瀚宇第一次飾演道貌岸然的陰鬱反派,也是他演員之路上的一個轉折點。
南都娛樂×高瀚宇
「不要把目標定得太高」
真實廚藝?「夠活著」
南都娛樂:用三個詞形容一下余昊。
高瀚宇: 執拗、直白、堅持。
南都娛樂:余昊在劇中很多做菜的戲份,你的廚藝大概在什麼水平?
高瀚宇: 反正我在家,蒸個糕點,煎個雞胸肉,煎個牛排,白煮個西蘭花,下個面,基本上就頂天了。(或者)煎個蔥油餅,就是超市賣的那種,煎就好了,夠活著。不過在進組之前,劇組有安排我們學習做菜,請了老師教我們一些劇里會做到的菜,學習到了一些新技能。
南都娛樂:你覺得下廚最難的部分是什麼?
高瀚宇: 火候和時間。因為我覺得有時候一些菜的鹹淡什麼其實並不重要,你如果想吃清淡一點就少放點鹽,想吃重一點就多放點。但是它的火候是比較關鍵的,因為火候會關係到這道菜的口感,所以我覺得控制火候會比較難一點。
南都娛樂:余昊跟你本身性格相差蠻大的,在入戲前需要做一些準備嗎?
高瀚宇: 不需要做準備,我不需要調整心理狀態,只要捋清楚余昊是個什麼樣的人、在這場戲裡面我要幹什麼、我的目的是什麼,而不是只照劇本演。其實基本上就可以進入到角色裡面,不是說我一定要告訴自己,「我是余昊、我是余昊、我是余昊……」我覺得這並不是很聰明的辦法。
南都娛樂:所以你是一個方法派?
高瀚宇: 我也不知道什麼方法派或者技巧派,我只是「野路子」。遇到問題了,我肯定要去解決它,在解決它的過程當中,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單單只是屬於我的方式而已,也不一定適用於別人。
「干這行,心理狀態比什麼都重要」
南都娛樂: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滿意嗎?
高瀚宇: 還是得努力。確實「基礎設置」也就這樣了,就只能說在現有的配置上再去努力。
南都娛樂:會期待再往上夠一夠嗎?
高瀚宇: 其實我覺得倒不要把目標定太高,只要能夠接到更好的、更心儀的角色,或者是更能夠發揮的角色,我覺得自然而然就會越來越好。
南都娛樂:今年生日怎麼過的?
高瀚宇: 在組裡。我印象非常深刻,當天過完12點的時候,我正在拍攝從電梯口走到辦公室的一場戲。鏡頭舉著,導演在喊「錄」之前,身邊跟我一起合作的男演員喊了一句「高老師生日快樂!」我說「謝謝!」然後「3、2、1,錄」,就開始演了。
南都娛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儀式。
高瀚宇: 沒有,因為我也不是一個特別有儀式感的人。我覺得自己在生活方面蠻草率的,反正所有的認真都放在工作上面。
南都娛樂:今年是你出道的第十五年,總結一下前十五年?對下一個十五年有什麼期待?
高瀚宇: 我覺得我前十五年就是在磕磕絆絆中堅持,跌跌撞撞中成長。希望未來自己可以保持良好的心態,不要浮躁,要穩住,要平常心,戒驕戒躁,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我覺得干這行,心理狀態確實很重要,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