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洛寧段虎生——遺失鑰匙前後（紀實散文）

今天，推著紅薯烤箱，在步行街南頭一家《倩女服裝店》門口呆站了一天，顧客零零星星，生意不景氣，關鍵是有趣的經歷一位看門婆婆遺失一串兒店鑰匙的前後經歷......

冬日的風兒冷颼颼，追逐著一縷塑料片子在地上打轉，光線不甚強的日頭爺在浮雲中時隱時現，投於大地的光線也忽明忽暗，賦與人們的溫度也是忽冷忽熱。

我推著紅薯烤箱的小車，剛到步行商業街南頭，便見在一家《倩女服裝店》門口聚集了一群人，中間圍著一名五十開外的中年女人，眾說紛紜，聽了老半天才知道原來是年青的兒媳到鄭州進貨去了，讓中年婆婆帶孩子並照看門市，不小心將門鑰匙弄丟了，出門時封門拉閘，進門時拒之門外，媳婦臨走時交待，生意雖不甚景氣，還是有零星顧客要買衣服，若有顧客實意要，可讓鄰店好友幫忙招呼一下。這下可好，不小心丟了一大串鑰匙，店門開不了，婆婆急得如坐針氈，四鄰店友各拿主義，有人說先給媳婦打電話，看是否尋開鎖師傅開鎖，電話也掛通了，媳婦回話，這使不得，還是尋鑰匙關緊，不然一大串鑰匙，要買多少鎖，另外剛安好的玻璃門，卷閘門，還得胡拆亂撬的，要婆婆去印刷一些尋鑰匙啟示，張貼街頭，等待恩人光顧，並囑託，印貼上必須註明，送到鑰匙者定酬謝。婆婆丟下小孫子兒讓鄰居照看，自己去複印了十幾張尋鑰匙啟示，四處張貼，只待恩人光顧了。

婆婆被圍在中間，一直用小手絹抹眼擰鼻子的，一雙眼睛被揉得紅紅的。一雙鼻孔不時地有鼻涕流出，嘴裡一直自責，還不老就這麼不中用了。小孫子一手抱著奶奶的腿站著，小嘴嚼著半個蘋果，不時地仰頭看看奶奶，一雙精靈的小眼兒尋視著四周圍觀的人們。

有人勸言，鑰匙是丟了，也不是故意的，值得給你嚇成那樣，婆婆圓稱，這倒不是，媳婦本地人，是一名一勤快，二孝道，三通理的好強女人，結婚不到半年。兒子研究生，在上海一家金屬產業公司當副經理，月薪不低。結婚後曾約妻子一同前去生活，妻子說，自已事業還是在本地發展好，自已是獨生自女，娘家二老是對門兒已退休的老齡人，捨不得離開，她主張人一生掙錢不在多少，在乎自己的使命，一養老二育小，其次是發展自巳的事業，再加上公婆也是空巢老人，孩子又小，更捨不得離開了，兒子贊同。娘家二老酬資，接管了這家服裝店，你說，媳婦這樣懂理孝道，自已沒理由不盡力扶持這個家，整日帶孩子做飯，照看著門市。聽得一說，圍觀人們投去一雙雙羨慕的目光，都嘖嘖稱婆婆真有福氣，積了如此孝道的兒女兒媳婦。

說話間，有一對青年男女擠進了圍觀的人群，聽了一會兒，那位女的便上前問婆婆：

「哇！就是你家丟了鑰匙啊，說著手繫著一串鑰匙提溜著在人們眼前打轉，還說她信道，善於與人為善，在這段路上拾了串鑰匙，試問過，沒人搭話，急著給小孩兒買衣服，便去市場上溜噠了一圈兒，見牆壁上有尋鑰匙啟示，心思失主定會著急，便尋覓著過來了看看。"

這下可好了，那婆婆喜出望外，騰地一下跨步上前接過鑰匙，雙手掬著捧至臉前，一直叨叨：

「謝謝！謝謝！謝天謝地，天長眼了！」

一邊說著，一手從口袋中摸出貳拾元硬往那媳婦手中塞，那一對夫妻說啥都不要，還圓稱說誰能沒個一差二誤的，這算點啥！那婆婆急了，猛地擠出人群，跑到我烤箱前抓過兩大塊紅薯，拿個塑料袋子裝著，慌忙跑過來，硬往那媳婦懷裡塞，嘴裡不停地說：

「你可幫了我大忙了，這點小禮你一定得收下，一定得收下！」

那一雙夫妻招架不住，只得接過，哈哈笑著說，這算得了什麼呀！

接著，婆婆又急忙走至我跟前，抱歉地說，看我！太莽撞了，也沒問啥價就拿了紅薯，隨你多少錢都行，說著將那張貳拾元放在烤箱上，我說算了吧，今天亊兒挺感動人，權當我贊助的！

她說不行，都是掏錢買來的，不能太虧了，無奈，我收了拾元。

太陽擠出了雲層，將燦爛的光線撒向大地，沐浴著人群，渲染著人們喜笑的臉蛋兒，雖是寒冬，人們身上頓時溫暖了許多……

作者簡介：段虎生，洛寧縣趙村鄉凡東北二組村民，青年任教十餘年，中年從農，晚年憑薄技游離異鄉，終不枯手中文筆，善描人間情腸，傳播尊老愛幼，宏揚正氣，傳送中華文明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