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派爺聽過最扎心的歌詞之一:
我已三十八,孩子很聽話,想給她多陪伴,但必須加班。
該怎麼辦?
柴米和油鹽,學校和醫院,我轉個不停,賺不到更多錢。
該怎麼辦?
我像部機器,不能停歇。
該怎麼辦?
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有直白的描繪。
但在一句句「該怎麼辦」之中,瞬間就把人拉進無限的思緒里。
瓦依那與任素汐合作的這首《大夢》可以說是第三季《樂隊的夏天》最出圈的歌曲之一。
許多人都說自己聽完都哭崩了。
從六歲寫到八十八歲,每一句幾乎都能讓對應的人從中看到自己。
因為創作的靈感,正是來源自歌手的親身經歷。
還有一個感染了無數人的舞台,來自於回春丹在復活賽表演的《鮮花》。
這是一首紀念見證回春丹成長的長輩的歌,他們本想用此作為在舞台上的謝幕。
可當主唱用一次次幾乎燃燒生命力的吶喊完成表演後,真誠讓他們絕地翻盤。
成功突圍進了決賽,也讓那位長輩以這種方式再一次完成見證。
所以這一季《樂夏》又一次向大家證明了——
真誠與生命力,可能才是音樂的真諦。
近三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第三季的《樂夏》也在今天迎來收官。
而在決賽中,反而不見以往緊張的比賽氛圍。
鬆弛的心態,平和的情緒,每個樂隊都在享受自己的音樂。
二手玫瑰在決賽的第一場ost改編賽中,依然貢獻了足夠「魔性」的表演。
「天天抖手!精神抖擻!」
幾乎沒人能逃過這兩句毒性強大的副歌洗腦。
那這句是咋想出來的呢?
梁龍說是他在寫電影配樂的時候反覆看電影。
結果就在開頭一個一閃而過的畫面中,發現了兩個在公園晨練的老頭老太。
雖然就非常短的那麼一瞬間,但他覺得這一瞬間,特別特別的黃金。
所以可能好音樂,就是對於這些生活瞬間的提取,切片。
而瓦依那可能就是這一季舞台上最好的印證。
他們的音樂不僅有生命,連樂器都有生命!
第一賽段當瓦依那拿著樹葉、鋤頭上場時,無疑給了許多人震撼。
他們唱自己最熟悉的土地的故事,也唱自己的故事。
決賽改編《想你的365天》,瓦依那融入了自己的歌曲《阿媽歸來》。
因為兩首都是講述著母親,《阿媽歸來》就是出自於樂隊成員自己的故事。
第二輪瓦依那選擇的歌曲《Rongh rib》靈感依舊來源於自身經歷。
小時候抓螢火蟲,長大了一起抓螢火蟲的小夥伴一個個離開家鄉了,但那時候一起唱的童謠還留在心中,於是就有了這首歌。
瓦依那還帶著那些小夥伴的孩子一起上場,歌曲開場的對話瞬間讓代入感拉滿。
表演完導演組問他們接下來要去幹什麼?
他們的回答十分簡單:吃串串,去吃喝玩樂。
排名那都是評委的事情,而吃喝玩樂才是我們的工作!
這一份輕鬆洒脫,也是第三季《樂夏》的決賽氛圍。
回春丹和麻園詩人在決賽第一輪都不約而同在編曲上做減法。
以此對自己喜愛的經典表達尊重。
Nova Heart依舊堅持自己的風格,大膽展露私人的情緒。
作為彭磊口中「最玩命的女主唱」,馮海寧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稜角。
梁龍更是在演唱完直接表示他們放鬆,是因為真的不怕輸。
畢竟二手玫瑰24年都在爭議聲中成長。
沒有太贏過,所以真的輸得起。
只要自己對得起每一個舞台,就問心無愧了。
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並不代表在這個舞台,想贏是可恥的。
相反,當柏林護士的主唱大聲說出「我想贏」的時候,他贏來了全場的歡呼和掌聲。
因為《樂夏》就是這樣一個舞台,它尊重且保留每一個人的個性。
鼓勵坦誠,記錄真實。
把一個個樂隊的立體形象展現給觀眾。
這一季有一支十分獨特的樂隊叫安達組合。
他們是來自草原的一群人,唱響的是草原的聲音。
初舞台驚艷亮相把眾人都干懵了之後,居然意外發現人家的男女主唱甚至都沒上場。
每位成員都是身懷絕技,光是介紹他們的樂器就堪稱大型科普課堂。
決賽改編了《平凡之路》。
前面低沉的蒙語,中間充滿儀式感的呼麥,再加上最後高亢的長調。
整個表演充滿層次和豐富的美感,卻又沒有丟棄原曲旋律中的感動。
讓派爺印象深刻是,當安達組合唱出那句: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彈幕里突然閃過了一句話,讓人心頭一震:
「他們來到這裡,是真的跨過了山和大海。」
其實安達組合成立了已有二十年,並且在內蒙十分有知名度,還在世界範圍內進行演出。
可因為種種原因,這麼優秀的樂隊並沒有在其他國人那裡獲得十分響亮的知名度。
有許多人還是在節目中第一次知道這樣一支優秀的民族樂隊。
有人說《樂夏》的舞台對於安達組合來說太小了,連鏡頭都裝不下整個樂隊。
確實他們的主場是自由遼闊的草原。
但要讓更多人看到、了解、喜歡他們,也需要《樂夏》這一個窗口。
說到底,這個節目的爆紅與高口碑不就是來自於:通過它讓更多人了解了樂隊,並且開始聽樂隊。
因為《樂夏》始終明白,這個舞台的主角永遠是樂隊與音樂。
麻園詩人在唱完自己的最後一首歌后,主唱苦果特意感謝了節目組。
他說他想起來每次彩排的時候,負責他們的PD總會一直站在台下蹦。
因為彩排的時候底下沒有觀眾,但樂隊需要有狀態,所以PD在努力讓他們找到表演的感覺。
還有各位大樂迷們,也會為了不讓鮮少參加綜藝的樂隊們在台上尷尬。
而努力接話,為他們創造話題,並且鼓勵他們。
整個《樂夏》之旅讓苦果越來越不緊張,越來越不害怕。
他說這是一個治癒的過程。
瓦依那的吉他手十八,還在台上對馬東輸出了一套彩虹屁,給人家都搞得不好意思了。
他說馬東就像水,而樂隊可能是一些作物、一些魚。
是水,把所有東西,都融合在一起。
水也不會獨自冒起,他會往低處流。
在自己不擅長的音樂領域,馬東就會讓更專業的張亞東、大張偉、彭磊等人發言。
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才會有更好的效果。
Nova Heart在最後拿到屬於自己的獎盃後,說:
「希望這個獎盃,能讓我們樂隊重新上路,在以後有更大的可能。」
主唱馮海寧更是呼籲其他放話不參加《樂夏》的樂隊,如果明年辦第四季的話,過來。
「因為有時候這個世界就需要上一個媒體的這麼大的平台,來說出你想說的話。」
「你不要躲在你自己的人群後面,覺得你說的就夠多。」
「其實這個世界需要你去發言。」
而《樂夏》目前就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讓大家來表達。
更是讓大家來看見你的表達。
本季還有幾個讓派爺覺得十分動容的瞬間,來自於節目中的「重逢」。
比如龍寬九段在解散快二十年後,在節目上驚喜合體。
即便兩人再次見面,充斥著侷促和顧左右而言他。
但當音樂響起的那一剎,他們依然是舞台上最默契的靈魂搭檔。
聲音玩具在決賽的最後一輪決定邀請樂隊的初代鼓手回來一起表演。
他們曾經因為某些問題發生分歧,選擇離開。
但經歷了這麼多年之後,發現記得的還是那些美好的東西。
其他的都是插曲,不是主旋律。
所以如果要在最後唱這一首歌,希望還是能和那個人一起來完成。
所以是音樂,讓大家相聚在此,也讓大家重逢於此。
短短不到三個月,這一季的《樂夏》也要結束了。
但是結束不是終點。
安達組合在上場前說過:
「蒙古語的再見,是希望大家都高興的意思。」
夏天雖然結束了,但理想和熱愛沒有終點。
只要堅持,我們就會像兩條不斷行進的波浪線。
交錯、相離、再重逢。
我們期待著下一季的《樂夏》。
無論要等多久,相信只要音樂響起,我們終將重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