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外賣、開過甜品店,今成螢屏當紅小生:把每部戲當「遺作」拍

2019-10-10     Dispatch

近幾年,出道—唱歌—演戲似乎成了年輕藝人們轉型的必然之路,歐豪也不例外。但他又是一個「例外」。


在參加2013年《快樂男聲》前,歐豪其實並沒有追過這種選秀節目。但他清楚地知道湖南衛視這個金字招牌的影響力,恰巧有朋友推薦他報名,他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選秀舞台很殘酷,他也曾經上過待定席。緊繃的神經反而隨著賽程進入十強後鬆弛了下來,他開始學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和狀態。在那年夏天的結尾,華晨宇摘得桂冠,歐豪位列亞軍。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問心無愧的成績。


其實在此之前,歐豪於2012年就推出過首支個人單曲《假動作》,同年還擔任了歐陽靖廣州音樂會的表演嘉賓。


總是穿著背心、反戴帽子,還唱著嘻哈的歐豪,其實有著和外表不太相符的沉穩和內斂。這和他的童年、少年時期的經歷有關。


歐豪出生於福建平潭一個小漁村,6歲那年父親生意失敗,自此,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男孩被迫要開始學會獨當一面。

16歲起,歐豪就會在上課之餘勤工儉學。他送過外賣,賣過衣服,也當過駐唱歌手。離開了父母的保護罩,他早早地體會過了冷眼相待、人情冷暖。


幸好,努力也是有收穫的——初中畢業後,他用自己賺來的錢去了廣州藝術學校。後來還用5萬塊錢作本金開了一家名為「王子主意」的甜品店。

所有經歷都化為了他的動力,曾經受過的冷眼相待都變成了他現在口中的一句「我懂事得比較早」。


音樂專業畢業,選秀歌手出道,做演員是人生規劃之外的事情。當公司找到他,提議讓他演戲時,他覺得很意外,也很猶豫。

最開始,他接觸的還是《我就是我》《唱·戰記》,這兩部分別是他的電影和電視劇處女作。二者更像是公司為旗下藝人量身定製的「團建活動」,講述的都是一群音樂少年參加歌手選秀比賽完成夢想的故事,與歐豪本人的形象、愛好、經歷都十分相似,對他而言是一次安全區內的嘗試,演起來並不難。

沒過多久他又接到了《臨時同居》,歐豪帶著「就當是見明星吧」的心態進組。這是他第一次走出熟悉的小圈子,當看到張家輝、鄭秀文這些曾經只出現在熒幕上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說話、對戲時,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微妙。


但直到蘇有朋邀請他出演《左耳》,他內心對演戲的好奇、疑惑才逐漸明朗,第一次感受到了演戲本身帶給他的樂趣和成就感。

實在做不到的事他不會強迫自己,但一旦開始做,他就會暗下決心一定要做好。也是從那以後,獎項、劇本紛至沓來,這是他愛上演戲的起點。


但那幾年正好是流量井噴的日子,《古劍奇譚》掀起以劇帶人的熱潮,「四大三小」正是那個階段的產物,也打破了被芒果系選秀藝人壟斷的偶像格局。即便是巔峰時期的歐豪在人氣上也無法同頂流相當。

與影視圈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電視選秀一再受限,偶像造星模式進入瓶頸期,連一手打造了超女快男品牌的天娛傳媒也在那個階段開始謀求轉型。

但轉型只是過程,而非目的。如果為了轉型而轉型,就變成了對藝人的拔苗助長。浪潮變化下,觀眾的嚴格程度並不輸於聽眾。

當觀眾們還在為同期的幾位流量小生是否轉型成功而爭論不休時,歐豪早早地就已經在主旋律作品中立穩了腳跟。這一類型的作品在國內的影視市場中有著天然紅利,可以預見到,他的這種優勢在往後只會越來越明顯。


演戲和唱歌兩者兼得在這裡顯然是不切實際的,所以近兩年,他的工作重心也徹底轉向了演戲。今年他已經交出了四部院線電影的喜人成績單,其中有兩部還是大體量、大製作的獻禮片。


他的路線很明確,參演的片子幾乎都是口碑佳作,票房表現也不俗。許多流量在初次演戲時就寄希望於大IP一步登天,但歐豪的角色大多都不是一番大男主。也正是這樣穩紮穩打地積累作品,才幫助他實現了彎道超車。在同期的藝人里,他是絕對的佼佼者。


和其它偏柔美長相的流量相比,歐豪可能是為數不多的硬朗派。初看有一種野性、不羈,但一笑又會有兩個酒窩,兩種複雜的氣質在他身上共存,給人一種「無公害的痞氣」之感。無論是青春陽光大男孩還是陰鬱的復仇少年,他能對多種不同性格的人物進行恰到其分的演繹。


或許他的外形不是數一數二的出挑,但足夠耐看,對熒幕的適配性較高,這或許就是我們常說的「電影臉」。


而近幾年歐豪在各大綜藝上甚少露面,除了作品上映期間,我們似乎很少會在網絡或螢幕上看到他的動態。實際上,若是一個明星在綜藝上曝光過多,過度消費自己的形象,在觀眾心中很容易就會被定型。此時再看他的作品,就很難再入戲。


保持距離,才能保持神秘。在年輕演員們紛紛跑綜藝、賺快錢時,歐豪這樣真正愛惜自己羽毛,肯沉下心來打磨作品的屬於少數。他就像一張白紙,乾淨但不空洞,所以在拍戲的過程中也有很強的可塑性。


歐豪的可塑性和表現力無疑拓展了他的戲路。張家輝說,如今新生代演員斷層十分嚴重,但歐豪完全有成為實力派演員的潛力。朱亞文更是直言歐豪和這個角色高度吻合,甚至讓他都有些「嫉妒」。


找上門的導演絡繹不絕,不乏陳凱歌、管虎、劉偉強這樣的資深電影人。其中劉偉強、陳凱歌、楊樹鵬導演都和他合作了不止一次,足以可見他們對於歐豪是發自內心的讚許和信任。能和專業人士合作,也是歐豪覺得自己最幸運的地方。


電影需要給觀眾帶來思考,而自身對角色的理解緯度、傳導給觀眾的思想深度,是每一個演員都需要琢磨的問題。


理解和演繹是兩件事,在這個過程中總是會遇到些許不可抗力,不是科班出身、沒有天賦,也是歐豪對自己的評價。所以,歐豪會將自己置於一個高度飽和的工作狀態中,更加努力地去鑽研、打磨角色,只為了彌補自己薄弱的基礎:


《建軍大業》前,他大量研讀人物的生前資料,去體會事件背後的深層含義,到了片場不聲不響直接就進入了角色狀態。有時他到的比道具組工作人員還早,在寒冬里又跑又跳,也因此一度「拍到吐」過,這讓其他人都十分驚訝,當然更多的則是對這個年輕人的讚賞。


回憶起拍《鋌而走險》的時候,他在一段追車戲裡遇到車輪爆胎、剎車失靈,一路直奔懸崖,如果當時沒有一棵樹擋住,後果令人不堪設想。


《青禾男高》講的則是一群熱血少年反抗霸凌的故事,為了增強真實感,導演要求演員們「真打」,拳拳到肉,他還被打到嘴角流血。


還有一場需要從5樓高的地方跳下的「跑酷」戲份,他不小心一頭栽到了地上,但當時的歐豪卻十分慶幸:幸好這條已經拍完了。


《中國機長》的拍攝同樣辛苦,片場要吹出八級大風的效果,他臉上還化著花費三個多小時才畫出來的特效傷妝,到最後臉被風筒吹到過敏,他卻還打趣「這樣就不再特地化特效妝了」。


最嚴重的一次是,那時水下工作人員沒有聽到拍攝停止的指令,以至於歐豪在水下差點因氧氣不足窒息。 「當時就特別想我媽,差點這真的要成為'遺作'了。」歐豪後來像玩笑一樣說起這件事,但聽者都無不為其揪心。


事實上,歐豪對於每部戲的認真程度,的確都像是在拍遺作一樣狠。當別人問起他拍戲時辛苦的經歷,他的第一反應經常是:拍戲不都是這樣的嗎?

歐豪有個習慣,他會反覆去看自己以前拍的東西。很多人可能會因為尷尬而不願面對以前的黑歷史,但在歐豪心裡,這是他學習的方式,是演戲的一部分,只有這樣才能反思哪裡不足、哪裡可以更好。

比如,以前他說話會有比較明顯的口音,如今通過努力練習改正了不少。這樣細小的改變也許並不容易被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需要付出多少個日夜的努力。


歐豪也是細膩的。每次拍攝完,歐豪都會在微博上通過文字分享他和角色相遇、相融的心情體悟。「我希望他是個人,而不是一個道具。


他經歷過轉型初期的不自信,但演戲也並不是為了向誰證明什麼。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不變的是他純粹地想做好這件事,在這個階段留下幾個角色。


沒有誰的表演可以讓每個人都理解、認可,他不會因為觀眾覺得他適合什麼角色就一直走這個路線來迎合觀眾,在同一個類型里一直做重複的事顯然很無趣。演戲本身應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因為這可以持續不斷地為他帶來新鮮感。

他是一個很隨性的人,也希望能夠跳出舒適圈,儘量多嘗試不同風格的角色和劇本。只有多嘗試,才能發現自己更多的可能性。


當然,歐豪也變了很多。過了容易衝動、年輕無畏的年紀,對於事業、愛情、家人,他的心態也更加平和。

除了唱歌和演戲,在其它場合的歐豪是慢熱型的人。工作之外的他生活比較單一,也不是社交型人格。無論是私底下、還是真人秀里,他不是那個最能活絡氣氛的人來瘋,總是需要一個不算短的熟悉過程。


工作時的歐豪會拼勁全力,但拍完一部戲後,他就會讓自己到戶外放放空,也會陪陪父母。給自己一個調整的時間,這也是為了能在下一個作品裡能夠找到全新的感覺。


在剛剛過去的九月底,他迎來正式出道的六周年紀念日。有許多本來素不相識的人,從比賽到現在仍然追隨、支持著他,其中一些人的臉也被牢牢記在了歐豪的心裡。這種感情非常不可思議,也勝似家人。


影視圈始終奉行術業有專攻,演員和偶像之間往往存在著一條無形的鄙視鏈。但歐豪從來都不介意提起他的過往,因為選秀舞台給了他一個機會,讓更多人認識了他,所以他永遠心存感激。


我們在看到一個人時,潛意識裡就已經給他做好了一個預設。

對於歐豪來說,別人的評價終究是他們的主觀判斷,他自身並不會對自己做一個嚴格的劃分。

無論別人是用流量偶像還是實力演員來定義他,都不會影響到他想努力拍好每一部戲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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