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刑滿釋放人員王勇(化名)向新黃河記者舉報,稱坐落於齊齊哈爾市的黑龍江省六三監獄(簡稱「六三監獄」)內部管理混亂,在獄警的縱容下,服刑人員長期在監區打牌賭博,違規使用手機與外界通聯。
王勇向記者提供了服刑人員賭博的其中一張照片
在王勇向記者提供的十餘張照片中,多數照片清晰地展示了多名身著囚服的男子圍坐在一起,桌上或床鋪上雜亂地擺放著數百元現金、已開封的香煙盒,以及盛有煙蒂的煙灰缸。在這些照片的左下角還標有日期,分別為2021年2月10日至14日,具體時間詳細到上午或下午時段。
王勇稱,六三監獄的犯人經常用現金賭博
王勇告訴記者,這些照片是六三監獄服刑人員A某所拍攝,因A某在監獄內遭到服刑人員和獄警的排擠,所以他私自使用手機把六三監獄服刑人員賭博的行為拍下。此後,王勇在監獄裡也曾使用過這部手機,並將相關照片素材保留下來。大概在2021年9月前後,他把照片發給了監獄外面的弟弟,所以這些照片才流出監獄外。
王勇稱,儘管六三監獄內配備了攝像頭和信號屏蔽器,但在獄警的縱容下, 他親眼看見服刑人員長期使用現金賭博和私自使用手機與外界聯絡。
王勇稱,畫面左上方和下方的男子系兩位服刑人員B某和C某
今年4月2日,已經出獄的王勇還稱,自己接到了六三監獄服刑人員的視頻聊天邀請。據王勇提供的錄屏視頻顯示,視頻中,服刑人員B某表示自己正在「寢室」,並透露了監獄即將搬遷新樓,擔心無法再使用手機與外界聯絡。視頻中的另一服刑人員C某則自稱「減刑了,下禮拜一(回家)」。之後,這兩位服刑人員還商量著出獄後的計劃。
微信對話顯示,從今年3月至7月,服刑人員B某依然使用微信與王勇聯繫
此外,王勇還向記者提供了他與B某的微信對話記錄,儘管部分內容已被刪除,但對話記錄的時間跨度仍能從2024年3月延續到2024年7月。
採訪中,王勇多次向記者強調,他所述及相關證據屬實,拍攝服刑人員賭博的A某和與他視頻連線的B某仍在服刑,監獄方面若想查實,沒有難度。王勇希望六三監獄及相關管理部門,能夠對上述亂象進行徹查,並對相關人員追責。
9月27日下午, 在新黃河記者的陪同下,王勇將其所述情況及相關證據實名向六三監獄的紀檢部門舉報。在監獄門前,兩名獄警接收了王勇的舉報材料,其中一名獄警在簡單了解王勇的舉報內容後稱:「我們肯定得核實。」同時,該獄警透露,監獄內確有王勇提到拍攝照片的A某。
此外, 王勇還於當日通過挂號信的形式,將舉報材料發往黑龍江省監獄管理局。
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監獄法》和司法部印發的《關於加強監獄安全穩定工作的若干規定》等相關法規,罪犯私自使用手機、使用現金賭博等行為均被禁止。若涉事獄警及工作人員存在瀆職等行為,或可構成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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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黑老大鄒顯衛:坐牢後掌管監獄大權,任意進出,女獄警成情人!
1963年,鄒顯衛出生在大連,正值國內最困難的時期,儘管他的父母都是農民也無濟於事,他們每天都需要為了生計勞苦奔波。如此一來,鄒家父母完全將孩子放養,言傳身教缺失情況越發嚴重,甚至連學校教育都不再重視。
作為父母,他們的關注點只在鄒顯衛的吃穿生活上,雖然是個男孩子,但鄒家父母盡力做到了「最好」,兒子要什麼給什麼,一味寵溺,即便犯下錯誤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沒有任何實際的教育意義。在如此環境下長大的鄒顯衛自然不可能謙遜禮貌,恰恰相反,他異常囂張霸道,時常對不順眼的人大打出手。學校老師負責任管教,鄒顯衛卻非常不滿,他覺得自己的行動大為受限,於是沒等讀完小學,鄒顯衛就決定徹底放棄學業。
家庭教育嚴重缺失,學校教育力有不逮,鄒顯衛小小年紀根本不懂何謂是非黑白,既不上學又無法工作,他在應該學習知識的年紀,早早就過起了隨心所欲的生活。混跡街頭與社會青年為伴,尋釁滋事挑起是非成為鄒顯衛最常乾的事,看著這樣的兒子,鄒家父母試圖出言規勸,是意料之中的收效甚微。鄒顯衛心情尚好時勉強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心情不好時則乾脆轉身離去,但他這樣的反應並沒有引起鄒家父母應有的注意,他們總是自欺欺人的想著兒子還小,長大了就好。
在錯過第一次教育時機之後,又一次主動放棄了第二次教育機會,鄒顯衛也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逐漸放飛自我,更過分的話,更過分的事在他眼裡都變成理所應當,打架鬥毆行事狠辣,完全不顧及會出現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俗話常說,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十六歲時,鄒顯衛終於為自己的任性舉動付出了代價。他在一次打架中因下手過重導致對方傷得不輕,被判入獄兩年,但兩年的牢獄生活並沒有讓鄒顯衛改過自新,反而成為他在一眾小弟之間的「威信資本」。
人人避之不及的牢獄生涯變成了光輝的人生經歷,一度被鄒顯衛在大庭廣眾之下百般炫耀,他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厚顏無恥真實演繹。毫無懸念,鄒顯衛二十歲時,又一次進了監獄,這次是因為明目張胆調戲女性,他被判四年有期徒刑,二次進宮入獄,鄒顯衛沒有絲毫驚慌失措,反而詭異的淡定從容,像是回到曾經的家中一樣,他甚至已經在想,即便以後因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再進來幾次也無所謂。
鄒顯衛二十二歲,在同齡人還沒出社會的年紀里,他已經第二次完成服刑後回歸社會。沒有驚人的家世背景,沒有充足的金錢財富,可衣食住行處處都少不了要花錢解決,因為曾經兩次的「大成就」,鄒顯衛尋找工作極其艱難,沒有人敢將他留下,創業是唯一的賺錢辦法。
在社會上流連多年,鄒顯衛的狐朋狗友不在少數,他打著兄弟情的旗號集結人手,籌備啟動資金,眾人的努力效果還算不錯,鄒顯衛開起了一家頗受歡迎的歌舞廳。得益於他和那些兄弟們的經歷和提前約定,每當競爭對手找人到店裡鬧事,都會無一例外的遭到拳打腳踢,一次又一次的反擊之後,競爭對手們紛紛偃旗息鼓,一致達成了表面上的平靜局面,鄒顯衛的生意也慢慢紅火起來。
那段時間裡,賺錢好像特別容易,跟著鄒顯衛乾的兄弟們也都得到了不少好處,他們越發衷心擁護這位「大哥」。鄒顯衛的雄心壯志顯然不僅僅止於一家歌舞廳,他拿著賺來的財富積極開展各種業務,和兄弟們忙時一起並肩作戰賺大錢,閒時一起吃喝玩樂享受人生,開開心心的過上了奢侈生活,直到1992年,鄒顯衛的生活再次出現巨大波瀾。
黑社會團伙之間因為生意,地盤等問題產生矛盾爭執,集體火拚向來屢見不鮮,鄒顯衛的團伙和當地另一團伙之間的問題同樣如此,他們雙方不約而同都看上了對方的地盤,只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搶奪,暫時強壓著積攢已久的怨氣。那天,矛盾的爆發如同導火索一般點燃了兩方人的不良情緒,幫派火拚無可避免,傷亡自在預料之中。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鄒顯衛的膽子居然大到向對方領頭幾人開槍。在他的槍口下,對方團伙老大當場死亡,一名核心成員被打成重傷。人命關天,無論死傷者是什麼身份,警方都必須介入,經調查,罪魁禍首就是鄒顯衛。雖然他已經潛逃,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一切都還在大連,警方一方面積極追捕,另一方面布下了天羅地網。
正當鄒顯衛覺得自己已經避過了風頭,安心返鄉時,現實截然相反,他落入了堅守多時的警方手中。儘管與設想中的境遇不同,鄒顯衛卻沒有一點絕望,他第三次像是回家那樣住進了監獄裡。因多年種種豐富的社會經歷,鄒顯衛很清楚獄友們喜歡聽什麼,在他刻意的經營之下,大多數能夠接觸到的獄友全都將鄒顯衛划進了自己人的範圍里,這為他之後的立功奠定下堅實的基礎。
其中一個獄友身負重案自知難以逃脫刑罰,便拒絕供述部分案件細節企圖推遲判決時間,但在某次向眾人吹捧自己昔日「戰績」的時候,不慎露出馬腳,透露了警方一直以來未知的重要消息。一旁的鄒顯衛意識到機會,迅速將那個獄友的話告知獄警,警方因此順利破獲那件大案,而鄒顯衛原本的死刑,也因突出的立功表現獲得減刑,變作死緩。對他來說,這次的立功經歷竟還意外搭上了監獄長這條線,鄒顯衛圓滑無比,當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他在送出五千元紅包表示感謝的同時,還承諾贈送對方一套房子。
正在因異地調職沒房子而心煩的監獄長果然肉眼可見地喜悅起來,鄒顯衛行賄的方向真就猜得這麼准嗎?當然不是,他是在立功之後有了找門路想辦法減刑的念頭,哪怕不能立即恢復自由,多些便利也是好的,就安排昔日的兄弟們多打聽想辦法,後來才有了送房子的招數。
一套解燃眉之急的房子送出之後,果然如鄒顯衛所想的那樣,監獄長也拿出了自己的誠意。專程安排單間並以家居形式裝修好提供給鄒顯衛,滿足了他愜意的日常生活和自由的外界聯繫需求,甚至還可以有個別罪犯們充當的傭人以及明著外出閒逛,鄒顯衛的生活堪稱無憂無慮。
飽暖思淫慾,鄒顯衛作為一個自由慣了的男人當然也不例外。繁華迷人眼,財帛動人心,一個女獄警心甘情願地背叛家庭,投入了鄒顯衛的懷抱,以情人身份留在他身邊。
幾年之後,鄒顯衛覺得可以嘗試提減刑,監獄長得知後二話不說就開始幫他想辦法,很快,鄒顯衛不顧自身安危「幫忙救火」的經過被虛構出來,成了他立功的依據。完成相關人員的打點之後,當年十二月,鄒顯衛的「功勞獎勵」下達,他被減刑至十七年,又榮獲「勞改積極分子」的稱號。
在幾年的來往中,監獄長前後從鄒顯衛的身上得到不少好處,比如一套從購買到裝修都十分不菲的房子,比如分多次贈與的十萬元人民幣。
與此同時,鄒顯衛慢慢開始在監獄裡發展起自己的團伙,繼續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監獄長則從受賄轉變為索賄,簡簡單單的一個暗示就成功拿到十五萬元,他們互惠互利的交易可謂是賓主盡歡。
但無論在監獄裡多麼舒適,始終無法與長久的自由相比,鄒顯衛有了出獄的想法,捏造立功表現已經無法做到,想達到這個目的,唯有保外就醫一條路可走。
監獄長等人的「幫助」加上鄒顯衛的精湛演技,他被診斷為精神疾病,且有「真實」的診斷證明, 2000年3月,鄒顯衛以「保外就醫」的名義離開醫院,開始享受他久違的自由。
但好景不長,鄒顯衛體內的嗜殺因子沒過多久就再次活躍起來。「保外就醫」短短一個月之後,他的手上又沾染了一條人命,與近十年前的場景特別相似,同樣是集體「戰爭」,同樣是槍口對人,同樣是一死一重傷。鄒顯衛倉皇逃離,東躲西藏並改名換姓,企圖逃脫法律的懲罰。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2001年他被警方抓獲,兩年多以後,鄒顯衛再次被判處死刑,回到了最初逃不過的命運,2003年11月執行死刑。
無論他曾經多麼風光,做錯事的代價永遠無法避開,法律已經給了很多次走上正途的機會,一時之錯或許可以得到原諒,但執迷不悟不配。
來源 | 新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