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揚起
（隨筆）
文/石清華
幼兒園通知說去秋遊，要求家長做好相應的準備。
媽媽爸爸、奶奶爺爺皆十分高興讓孩子走進社會、走進自然，又怕臨時匆匆忙忙出錯，所以在前一天晚上按照通知要求逐條落實。一切收拾停當後，媽媽再一次複查，以免失誤。
早晨七點十五分鬧鐘響起，我與老婆白雲立馬起床準備。兒媳婦正在叫著：「小石頭，起床啦。」
一向賴床的孫子，平時要喊好幾次，才暈暈乎乎地坐起來揉揉眼睛。老師可能也給孩子強調過：起床要比平時早一點。大約知道今天去秋遊，所以聽見媽媽一叫，馬上爬起來坐在床上，指著床頭柜上的手機喊：「媽媽，鬧鐘響啦。」
「哦，媽媽知道了。你趕緊起床洗臉漱口，不要遲到了。」
他從床上溜下來，跑到客廳的地毯上，白雲給他換上去幼兒園的衣服，給規定的零食吃。兒媳婦則再次審查兒子的小書包，已經萬無一失，才準備去上班。
白雲催促：「小石頭，快點吃了洗臉漱口，不要遲到了喲。」
孫子不慌不忙地吃完零食不去洗漱，卻坐在地毯上玩起了字母小火車。兒媳婦、白雲急得大喊：「小石頭，快來漱口，去遲之後，小朋友一出發，你就不能秋遊啦。」
「我只玩一會，玩一會嘛。」
「不行，爺爺把他抱來。」
我把他抱到洗臉池邊，奶奶強行洗臉、媽媽欲強行漱口，小石頭從我手中掙脫，哭喊著跑到地毯上去玩字母小火車。兒媳婦柔和地哄勸：「小石頭，你如果不聽話，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以後就不給你買玩具囉，而且還要沒收你的小火車。」
說著彎腰去拿小火車，兒子與媽媽爭搶起來。媽媽頓時生氣了，嚴肅聲明：「你再不去漱口，媽媽就打你屁股啦。」
「玩一會了洗，要玩一會嘛。」
媽媽左手把兒子抱到胸前，讓其下巴靠在肩膀上，右手脫掉褲子，露出白白的、圓圓的屁股，再把手高高揚起，輕輕地降下去，慢慢地落在屁股上，但仍然能聽到「啪」一響。
這啪的一響激起了先前的一幕。
那天晚餐後我帶小石頭到小區門外的場地玩，他拿出小火車擺好，然後趴在地上用手推著「嗚嗚」地往前開。開了幾個來回坐在地上問：「爺爺，沒有小朋友。」
「不要著急，等一會兒就有小朋友了。」剛說完，有位少婦牽著兩歲多的兒子來了。
「小石頭，去邀請弟弟來一起玩。」
小石頭喜滋滋地跑去拉著弟弟的手：「弟弟，我們一起玩，好嗎？」
少婦十分爽快地告訴兒子：「球球，趕緊說好。」
小石頭把一個火車頭和幾節車廂分給球球，接著雙雙趴在地上開火車，我與少婦各自看守兩方，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兩人高高興興、歡歡喜喜地玩了會兒，球球伸手抓來了小石頭玩的一節藍色車廂。小石頭立即去搶奪，互不相讓。小石頭雙手抱著球球的頭要打，球球則兩手抱著小石頭腰想用頭頂撞。我趕緊把小石頭抱起要走，少婦把球球控制在胸前。哪知我剛要走時小石頭一腳踢在球球的額頭上，球球大哭起來。我趕忙蹲下看，額頭上有一小點紅跡，立即要小石頭說：「球球，對不起。」少婦撫摸著額頭，眼眶差不多濕潤了。我把手一次次高高揚起，又一次次輕輕落下，小石頭的小腳「撲撲」地響，大約連灰塵也沒拍掉。
「媽媽不打，玩一會了洗。」
「不行，現在就洗。」
說完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動作，只是沒聽到「啪」的聲響。我與白雲助威：「不聽話還打屁股。」
「再不聽話把你關在書房裡面壁。」說著把他抱進書房關上門，初時還在哭喊，兒媳婦也不說話，就在旁邊陪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石大的哭聲漸漸變小，一兩分鐘吧，已經沒有了哭聲。小石頭一句，媽媽一句，看來媽媽的說理成功了，很快出來漱口。
一切準備完畢，我們三人送小石頭到幼兒園，準點到達。
祖父輩們對孩子的愛何其相似，只是要把握好度，孩子們才能健康成長。
（2023年9月19日）
【作者簡介】石清華（男），退休教師。出身卑微，有幸長成，但歲月蹉跎，一事無成，只好勤奮幹事，踏實做人。胸無大志，交遊平民，酸甜苦辣，離合悲歡，滲透於心。然盼其覺醒，努力上進。替己謀福利，為國盡忠誠。暢敘平民事，共享人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