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青銅器與金器:撼人心魄的藝術魅力

2019-09-24     後宮地圖三千

如果說三星堆的玉石器群的發現已令世人矚目,那麼,三星堆青銅器群轟轟烈烈地橫空出世,則令世界震驚。

首先,我們需要了解一下什麼是青銅?青銅,是指紅銅和其他化學元素的合金,如銅與錫的合金叫錫青銅,銅與鉛的合金為鉛青銅,其他還有鉛錫青銅、鎳青銅、磷青銅等等。中國商周時代的青銅古稱金或吉金,其合金成分是錫青銅和鉛錫青銅。三星堆的青銅器以鉛錫青銅這種三元合金構成的青銅器最多。通過對三星堆青銅器合金成分金相分析我們發現,三星堆青銅器大部分含鉛量較髙,青銅器含鉛量髙有助於澆鑄時増加銅的流動性,使器物的製作更加精緻。中國目前發現最早的青銅器是距今4000年前夏代的文物,中國青銅時代最光輝燦爛的時期則是商周時期,尤其是商代後期的各類青銅器最為壯觀、最有氣勢、最具魅力,而三星堆的青銅器正是這一時期中國西南青銅文化的傑出代表。

青銅器到底是怎麼做成的呢?青銅與玉的材質不同,所以製作時不是在常溫下雕琢,而是高溫澆鑄。製作青銅器首先需要採礦,三星堆銅器的銅料可能來自四川會理及雲南東川一帶。古蜀人煉銅的礦石以自然銅和蘭銅礦為主,這與中原青銅時代以孔雀石為銅礦料有區別。其次是還有運輸、提煉、熔化、澆鑄等一系列程序。所以青銅器的鑄造是當時最高生產力水平的體現。三星堆遺址出土了一個陶制坩堝,高約20厘米,壁厚3厘米,外部有明顯焚燒的痕跡,可能是當時用來盛裝青銅溶液的一種冶銅工具。從出土的青銅人頭像中殘存的泥芯和青銅人頭像頂部的范線足以證明三星堆青銅器已經使用了范鑄法。范鑄法是商周時代最先採用的,是應用最廣的青銅器鑄造法。

為了讓大家對古代青銅器的冶鑄過程有一個直觀的了解,我們就以三星堆出土的青銅人頭像為例介紹一下古代青銅器澆鑄流程:第一步是制模,先用特製的泥做成人頭模型,這個特製的泥就是指陶土。陶土的黏土含量比較多,混以燒土粉、炭末、草料或者其他有機物,並掌握好調配泥料時的含水量,讓它有較低的收縮率與適宜的透氣性,以便在塑成後避免因為乾燥、焙燒而發生龜裂現象。陶模的表面還必須細膩、堅實,這樣方便在上面雕刻紋飾。泥做的人頭像在塑成後,還要讓它在室溫中逐漸乾燥,紋飾要在其干到適當的硬度時雕刻。凹陷部分直接從泥模上刻出,凸起部分則另外製好後貼在泥模表面。泥模製成後,必須入窯焙燒成陶模,然後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翻范了。

第二步,制范。制范也要選用和製備適當的泥料。其主要成分是泥土和砂。一般說來,范的黏土含量多些,鋅則含砂量多些,顆粒較粗。且在二者之中還拌有植物質,比如草木屑,以減少收縮,利於透氣性。范的泥土製備須極細緻,要經過晾曬、破碎、分篩、混勻,並加人適當的水分,將之和成軟硬適度的泥土,再經過反覆摔打、揉搓,還要經過較長時間的浸潤,使之定性。這樣做好的泥料在翻范時才得心應手。將調和均勻的細質泥料緊緊地按貼在泥模表面,拍打後使泥模的外形和紋飾反印在泥片上,中間可以加些細沙隔離以防止模型和外范粘在一起。

第三步為合范,將翻好的泥片劃成數塊,取下後燒成陶質,這樣的范堅硬不易變形,稱為陶范。將陶范拼合形成人頭像的外腔,稱為外范。外范製成後,將翻范用的泥模均勻削去一薄層,製成人頭像的內表面,稱為內范,內范的製作可以選用一根劃有刻度的竹片之類的東西在上面均勻地划上些小方塊,然後將這些厚度一致的小方塊削去,這樣就可以將人頭像的厚度控制好了。將內外范合成一體,內外范之間削出的空隙即為銅液留存的地方,兩者的間距就是青銅器的厚度。第四步為澆注,將銅液注入陶范。待銅液凝固後,將內外陶范打碎,取出所鑄的青銅人頭像。傳統的范鑄法只能鑄造一件青銅器,因此不可能存在兩件一模一樣的青銅器。第五步為打磨和整修。剛鑄好的青銅人頭像,表面粗糙,線條也不清晰,需要經過打磨整修,一件精緻的青銅人頭像就誕生了。由此看來,一件青銅器的完成需要耐心和毅力。古蜀先民們就是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孜孜以求。這份古樸,使人敬仰;這份虔誠,令人折服;這份執著,催人奮進。

青銅器的出現是人類進入文明時代的一個重要標誌,三星堆青銅器則是古代科技與藝術的完美結合。我們來看看這些小件青銅器。

銅牌飾共發現了4件。其中一件出土於遺址以西的高坪鄉機磚廠,其餘三件都是出土於遺址中心區的真武倉包包祭祀坑。三星堆銅牌飾是一種承載信仰、具有禮儀或宗教性質的專用裝飾品。

其中一件銅牌飾長138厘米,寬5.2-5.6厘米,厚0.1厘米。銅牌微凸,為上寬下窄的長方形,上邊平直,下邊圓凸,像一個盾牌的樣子,牌的兩側有對稱的兩對半圓形穿紐。牌面有樹狀幾何形圖案,中央筆直的主幹即是「樹幹」,上、中、下部各有1對斜出的「枝權」,枝權間有4個成對的「果子」相連,枝幹上有12個「葉芽」。在牌飾的空隙中還嵌有綠松石碎片。從總體上看,主幹、圓圈、分枝的布局情況,也可看作是一個變形的獸面紋,不過它是用圓圈和枝權來代表嘴、眼、眉、角等部分。此牌正面有細線織物印痕,背面有竹編印紋痕跡,表明它是捆系組裝在織物上的一種特殊飾件。

還有一件銅牌飾,長14厘米,寬49-5.6厘米,厚0.2厘米。器身修長,呈圓角長方形,身側也有兩組對稱的半圓形穿紐。牌面為鏤空花紋,紋飾中未鋃嵌綠松石。圖案中心為一主幹,兩側有5對10個「S」形的鏤孔,空隙處飾20個三角形鏤孔和4個彎月狀鏤孔,整個畫面完全圖案化了,不過仍可隱約看出它是從獸面紋變化而來的一些痕跡。這種圖案上的獸面紋,可能只具有象徵意義了。當然,這些看似平凡的銅牌飾來自很久遠的時代,它與河南偃師二里頭文化最具典型性的銅器——銅牌飾很相似。有學者推測三星堆銅牌飾的年代大約於夏代晩期到商代前期。只是三星堆岀土的銅牌飾,總體上都表現出一種圖案化簡單化的趨勢,這種現象可能是表明盛行於中原夏代的這種器物的特徵、用法和文化內涵雖然繼續存在,但已經逐漸被淡化了。

三星堆出土的銅鈴共有43件,分9種類型。有的花蕊鈴像一朵盛開的喇叭花,四色花瓣上滿飾聯珠紋,以花蕊做鈴舌,鈴舌下端仍為花蕊形,造型優美、設計巧妙。鷹形鈴像一隻蹲狀的鷹,兇猛的形象卻做得非常可愛,尖尖的鉤喙,圓睜的大眼,鈴舌做成獠牙狀,顯示出動靜結合、虛實相生的韻味,十分生動有趣。鳥頭上有一個環鈕,鈕上套有「8」字形鏈環,估計是用來懸掛在神樹上的。我們不妨想像一下:一陣清風吹過,這些銅鈴叮咚作響,鈴聲與鈴型相配,傳遞著一種「鳥語花香」的情趣,足見古蜀人的匠心。

還有帶掛架的銅鈴素麵無紋飾,正面呈梯形,兩側有翼。鈴頂部設有懸掛鈴舌的扁孔,鈴舌已經沒有保存下來。鈴頂部掛鈕與掛架由一「8字形鏈環相套接。從掛架所鑄的數個鏈環扣看,很可能原來是數條「8」字形鏈環共套於掛鈕,總體呈倒錐形連接掛架與銅鈴。還有獸面紋銅鈴,造型為一隻怪獸的頭部,兩個眼角下垂,口中六枚方齒畢露,最下面的兩枚獠牙交合在起,看起來兇猛異常。還有一件獸面紋銅鈴,正面呈梯形,橫斷面呈長橢圓形,兩側鑄有寬而薄的翼,鈴的兩面都用獸面紋做裝飾,並用硃砂填塗,體積雖小,卻不乏凌厲威嚴之感,原來的視覺效果當更為強烈。與形制相近的素麵鈴相比較,這種特別增加獸面的銅鈴除體現裝飾性美感外,是否還會有等級標誌、使用歸屬等其他意義,今天的我們已經不得而知了。

此外,還有銅掛飾112件。其中,銅圓形掛飾30件,龜背形掛飾32件,扇貝形掛飾48件,箕形掛飾2件。我們來欣賞一下:圓形銅掛飾,中間隆起,上面裝飾有「共目」獸面紋,圓形的下面有兩隻鳳鳥,一隻殘缺,另一隻彎嘴長尾,身上有羽紋。扇貝形銅掛飾,整個掛飾平面呈橢圓形,圓弧形的脊棱非常像昆蟲的羽翅,上面還滿飾三角目雲紋。古人可能是從某種昆蟲的外部形態上得到啟發,用抽象的手法把它表達出來。可見古人具有極強的觀察能力和藝術創造力。從出土情況得知,這一大批銅鈴、銅掛飾是和銅掛架組合在一起使用的。組合的形式為:鈴掛架中央懸掛銅鈴,掛飾則懸掛在掛架架圈的掛鈕上。每個掛架上懸掛相同的掛飾。有學者推測,這些配置成套的銅掛架、銅鈴及掛飾,可能大多是青銅神樹上懸掛的裝飾物。也有人認為銅鈴可能是三星堆時期的樂器,因為這當中保存較完好的18件可以測出音高,不少器物的音色還清脆悅耳。不過,無論這些銅鈴掛飾有何用途,它們的變幻多樣、工藝精巧都彰顯出了古蜀工匠無窮的想像力和非凡的創造力。

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群頗為壯觀宏偉,這其中也不乏玲瓏韻致的佳作。前面我們見過玉戈、玉璋,這裡有一些銅戈、銅璋。三星堆出土的銅戈共有61件,這些銅戈呈細長的等腰三角形,兩側有鋸齒或連弧狀的刃口。從這些銅戈呈薄片不具殺傷力來看,可能是仿兵器製成的禮儀用品,用於宗教活動中的儀仗物,類似於我們舞台表演中使用的道具,這種銅戈目前僅見於三星堆。還有銅璋,長僅14.2厘米,卻造型奇特,頗為罕見。它的器身呈拐折狀,頂端分丫開叉,一側有彎鉤,柄部如同「s」形,整個器形看上去就像剛剛破土而出的禾芽,充滿蓬勃的朝氣。另外,銅虎形器的虎身做成了圓圈形並站在一圓圈底座上,昂首豎尾,張著血盆大口,一副殘忍兇猛的姿態。它的用途不是很明確,估計圓形中空的虎身內原來套有某種器物。也有學者認為,銅虎呲牙咧嘴的神態和同坑出土的一件銅跪坐人像極為相似,推測人像可能是置放在虎身的圓圈上配合使用的。還有一件銅怪獸僅高4厘米,長7.8厘米,頭像鹿,鹿角已經殘斷,腰身細長,蹄似馬蹄,卻又有一上一下的兩條鳥尾似的尾巴,不知是何種動物。此外還有一些銅暖和戚形方孔璧,可能也是一種祭祀禮器。

在三星堆博物館中我們看到的這些青銅器都比較零散,它們大多都屬於一些大型青銅器上脫落或尚未組合的附件,有很多造型甚至不能準確地叫出名字,但是卻如此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真是三星堆青銅器當中的一道風景線。

在三星堆出土的金屬文物中還有一道更為燦爛的風景線——金器。中國早期的金器較多地出現於商代,商代中國南、北兩大地域的金器各成系統,南方金器則以三星堆金器為突出代表,其制金工藝在中國同期文明中最為傑出。三星堆金器共出土數十件,總重量在900克以上,成形的金器無論數量還是種類都遠遠超過同時期中原地區,而且工藝技術方面也顯示出了更突出的進步性。

三星堆金器原料可能來自四川西南地區的大渡河、雅礱江流域廣泛分布的金礦。三星堆金器大多數屬金銀二元合金,含金量普遍在85%左右,相當於現在的18K金甚至還高一些,在當時能夠提煉並做出含金量如此高的金器,可見其冶煉技術的高超。三星堆的金器製作體現了錘拓、模壓、粘貼、鏨刻鏤空等技術為主的工藝特點,其鑄造過程大致為:採用原始的方法淘洗砂金再使用熔融法冶煉成合金,經人工捶打和碾壓而成金皮、金帶、金箔等之後再製作成型。在一號坑裡就出土有金料塊,兩面平整,略呈長方形,側面還留有澆口帽」,可見這是經過集合小粒自然金熔鑄加工而成的金料塊。

三星堆出土的小型金箔飾件占了大多數,製作方法是採用純金皮捶鍛成金箔後再剪切成形。並且所有金箔飾件在製作完成後,還經過了拋光處理,雖經幾干年的泥土掩埋,仍耀眼奪目,光彩依舊。有一件金箔四叉形飾,它是用長方形金箔鏨成尖角四叉形飾,就像四座起伏相連的山峰,可能是粘貼在其他器物上的飾件。件金虎形飾,採用模壓的方法遍體壓印「目」字形斑紋。金虎昂頭張口,仿佛正在咆哮山林。它的身體呈半圓形,眼部鏤空,前足伸,後足蹲,尾巴上卷,似乎正在奔跑,形象極為生動傳神,說明古蜀人對虎的觀察相當仔細,而且虎在他們心目中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還有一種金箔魚形飾,共出土19件,器身細長,即像魚又像柳葉,上面還鏨刻有十分規整、細如髮絲的葉脈紋和刺點紋,顯示出獨特的裝飾效果。有一件金箔璋形飾,跟前面的魚形璋外形相似,一端分丫開叉,形狀很像牙璋。我們看到三星堆的各形各式的金箔飾件形體都很細小,可能不是單獨使用的飾件,因為考古學家發現幾乎所有的金箔飾件上都留有小孔,估計是作為系掛使用的,據此推測,這些小金箔飾件應該是附著在其他器物上的飾品。

在三星堆眾多的黃金製品中,金面罩可以說是其中最為璀璨奪目的。金面罩共出土6件,除2件單個的金面罩,另有4件戴金面罩的青銅人頭像。單個的金面罩出土時皺成一團,有的已經殘破斷裂,但我們還能看出它的形貌是鼻部呈三角形凸起,雙眉雙眼鏤空;面罩周圍向內折起像是有意團過邊的。從形狀大小和製作工藝來看,它與金面銅頭像上的金面罩模樣相同,估計這些金面罩還是有相應的青銅人頭像相配。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無法知道這些金面罩它們應各自歸於哪位銅頭像「主人」所有了。金面罩是用金皮錘拓而成,依頭像造型上齊額,下包頦,兩邊罩耳,耳垂穿孔,眼、眉鏤空露出。世界上最早的金面罩發現於敘利亞的美索不達米亞,在烏魯克文化期娜娜女神廟的大理石頭像上,曾覆有金箔或銅箔,西亞藝術中的許多雕像都飾有金箔。埃及的金面罩是圖坦卡蒙王陵內的葬殮面具,希臘邁錫尼國王頭上也有金面罩。三星堆出土的金面罩與古希臘、古埃及等地區的金面罩外形很相似,據此可以推測商代中國西南地區與古代中、西亞地區之間已存在文化交流,古蜀人吸收、改造外來文化並加以創新。不論中西方,用珍貴的黃金貼在神像臉部,不僅僅是為了美觀,更可能是體現了人們對神靈的崇敬之情。

在三星堆出土的黃金製品中,最富有特色和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一號坑的金杖。黃金歷來都是珍貴的,由於其特殊的質地和開採量的限制,因而有著高昂的價值。在三千多年前黃金還相當稀少的情況下,古代蜀人就製作了如此非同凡響的金杖,堪稱無與倫比的絕世珍寶。

金杖長142厘米,直徑2.3厘米,重量約463克,含金量高達90%。從杖內存有炭化的木渣來看,推測是把金條錘打成金皮後,再包卷在木杖上。這是在我國夏商周三代考古中發現的器形最大的金器。在金杖的一端,有一段長46厘米的圖案,圖案是用雙勾手法雕刻而成,使線條兩側下凹中部凸出,雖線條纖細卻格外醒目,很具立體感,顯示了相當高超的工藝製作水平。圖案上下各組,兩組圖案間用兩條平行線作間隔。下方為兩個頭戴五齒高冠、耳戴三角形耳墜的人頭像,笑容可掬;另外兩組為兩頭相向的鳥,上方是兩背相對的魚,在鳥的頸部和魚的頭部疊壓著一支箭狀物。這幅圖案可能是古蜀人在沒有文字的情況下記錄的金杖產生的原因或歸屬。那麼,這幅「圖語」該怎麼解釋?是古蜀圖騰、族徽,是蜀王藉以通神通天的法器,是以魚鳥為祖神崇拜的兩個部族結盟即魚鳧的產物,抑或箭狀物不是箭而是「穗形物」,表現從漁獵業向農業社會的轉型過渡期……目前在學術界尚無定論。

但是,不管對圖案怎麼解釋,金杖極有可能就是古蜀國政權的最高象徵物,是表明王權、神權,以及經濟、社會財富和壟斷權的標誌,也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威的標誌,是古蜀國政教合一體制下的「王者之器」。這跟中原王朝用九鼎、玉璽來代表權力是完全不同的文化形態。商周考古成果表明,中原王朝用杖的習俗從周朝開始,《禮記》和《呂氏春秋》中都談到用杖之事,但是都是王朝授予70歲以上退休的大夫的。三星堆金杖作為權杖在目前中國考古史上還是首例。以杖來代表權力,這在古埃及、古印度、地中海、兩河流域一帶倒是比比皆是的現象。三星堆金杖的出土,對探究古蜀文明與域外文明的關係,就顯得彌足珍貴。

三星堆文明與同時期世界諸大文明的交流是漸進的,時間是漫長的,是長達十幾個世紀的交融和浸潤。各文明之間的交流是互動的,它們出於自己的政治、經濟、文化需要,從本文明實際出發,對所接觸的文明取長補短。透過三星堆的金杖為首的這批古蜀金器,我們看到的三星堆文明是開放包容的,她就像廣闊的海洋,吸收著世界各地的先進文明因素,並且融入自己的理念,最終形成這段獨具特色,但更為豐富、精緻、輝煌的先進文明。三星堆文明在中華文明和世界文明史上,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其豐富的文化內涵和獨特的藝術魅力,將永遠彪炳於史冊。

至此,我們主要了解的是三星堆古蜀國在冶金領域方面取得的輝煌成就。可以說,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群不僅恢弘大氣,蔚為壯觀,而且精美怪誕,神秘莫測,令世界矚目。為什麼三星堆青銅器能讓世界的目光在此聚焦?我們認為正是緣於它的與眾不同。我國各地都有出土青銅器,大致分為炊食器、酒器、樂器、兵器等,形狀上以容器為常見。而三星堆的青銅器主要分為青銅人像和動植物造型兩類,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三星堆造型唯美獨特,內涵深邃豐富的青銅器,諸如青銅雕像群、青銅神樹等在全國範圍內都是首次見到,很難將其歸入其中任何一類,因此它們不僅豐富了中國青銅器的內容,同時在青銅器的類型學上也向人們提出了新的問題。另外,從製作過程來看,這兩類銅器都十分複雜、困難,這也再次說明了三星堆古蜀國先進、一流的青銅冶鑄技術。從藝術價值看,三星堆青銅器的造型豐富、形式多樣,具有很高的藝術觀賞價值和撼人心魄的藝術魅力。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tw/uQMZZG0BJleJMoPM6WuN.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