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哭了徐崢的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楊冪關曉彤

2019-10-10   談資看好戲

《我和我的祖國》里,《奪冠》那個故事最討喜。沒有宏大敘事,也沒有刻意煽情,就是用一個特別生活化的故事來還原普通人真切的愛國情感。

最催淚的時刻,莫過於錯過了告別的冬冬,看到爸爸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委屈巴巴地說了一句「爸,咱家的電視機天線太差了」。那個哭聲,就是一個孩子的真情流露。

拍攝的時候,徐崢在導演監視器前看到這一幕,也跟著哇哇哭。

徐崢活該聰明絕頂。七個導演選主題,他第一個搶到女排故事。選演員的眼光又很毒辣,一選一個準。演「冬冬」的小演員韓昊霖,簡直就像是從八十年代裁出來的一樣貼切。

一開始是三個小男孩競爭「冬冬」這個角色,徐崢讓他們試了同一段戲。其餘兩個小男孩,都有些緊張,鏡頭面前放不開,不是表情僵硬就是台詞卡殼,演出來也不是那個味道。

只有韓昊霖,演戲進入狀態特別快,眼神里的感情也特別充沛,倒是有一股子那個年代的人,誠摯熱情的風貌。

選定了之後,就是試妝。本來韓昊霖留了一個西瓜頭,長長劉海一直都捨不得剪。但徐崢看了一眼,就說「你這個髮型不是很對,鬢角要抄上去一點。」

剪頭髮的時候,冬冬表情真的就是視死如歸。眼看頭髮越剪越短,他沒哭也沒鬧,只是擠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化妝師問他,「滿意嗎?」他特別懂事地說,「可以了,滿意滿意。」只是說完,輕輕嘆了一口氣。

有一場冬冬在陽台守護天線的戲,需要韓昊霖在屋頂和弄堂里來往穿梭,跑來跑去。這場戲拍了許多次,都達不到徐崢的要求,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來。當時上海正是39度的盛夏,人就是躺在屋裡都嫌熱。

跑,說台詞,跑,說台詞,這個單一的場景,拍了三天。徐崢一直沒喊cut。冬冬熱得滿頭大汗,體力也漸漸不支,還是一聲不吭。徐崢也不忍心,讓工作人員帶冬冬去休息一下。結果冬冬還強撐,「把這條拍完再說。」彈幕都在感嘆,「小演員都這麼努力,流量都該好好學學。」

後來他願意下來休息一會兒,也是怕再耽誤拍戲進度,「萬一嚴重了,又要拖大家時間了。」內疚的冬冬躺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哭了,但裝成做眼保健操的樣子,掩飾難過。

徐崢來休息室看他,他立馬蹦起來三尺高說,「我好了!」爸爸為了讓他儘快恢復,徒手給他刮痧,沒有工具,就是用手指一個一個擠,冬冬的背上全是一個一個殷紅的方塊兒。徐崢看了都心疼得說不出話。

這樣的辛苦和堅持,才磨出了一個血肉豐滿的冬冬。回頭甩出淚滴這一幕,真的看哭我。徐崢也誇他「幾乎是中國全聰明的男演員之一了。」

才10歲的韓昊霖確實很聰明,不僅演技好,情商也很高。在劇組從不叫苦叫累,也不會任性吵鬧,凡事都先考慮別人,採訪談吐也是穩重得體,彈幕有一半都在嫉妒,「我的弟弟17歲了跟他比起來還是個憨憨」,也有一半在為他擔憂,「很難知道他內心的想法。」「懂事得讓人心疼。」

早熟,大概是童星都無可避免的問題。參演《我和我的祖國》,已經是韓昊霖第十五次拍戲。他在片場會習慣性認為自己是在學習,而不是來玩耍的,也習慣了接受各種訪問。記者問他喜歡看什麼電影,他說是奧斯卡影片《綠皮書》,因為裡面有許多吃飯的戲,特別「生活化」。

媽呀,他真的不是喝了柯南藥水的成年影帝嗎?

不過說來也是唏噓。小時候演技了得的童星,長大了拿獎反而很困難。5歲就開始演戲的萊昂納多,愣是陪跑了20多年才拿到一座小金人。還不如小時候在街頭鬼混的布洛迪,戲劇學院一畢業就嶄露頭角,28歲就拿了奧斯卡影帝。

雖然觀眾都被冬冬的演技所打動,覺得他「未來可期」。但這個未來,還真不一定有多明朗。

一開始,小孩子都是靠直覺來演戲。角色雖然不同,但絕大多數隻用袒露孩子的天性就可以(少數是《孤兒怨》這種,要一個孩子去演成年人的喜怒哀樂,要求會比較高),哭笑打鬧怎麼看著都可愛。看看宋祖兒小時候演的哪吒,也很靈啊。

但這時候的演技,都是天賦和靈氣來的。大人去教,反而演得沒那麼自然了。就像徐崢告訴冬冬,「你自己演都是一百分,別人教你們演就沒有了,我從來不教你們演戲。」

長大後的宋祖兒再扮可愛,看起來也有點刻意了。

漸漸長大,如果這個孩子還是一直埋頭拍戲,那麼他的生活就會變得很單調,個性也會更圓滑。張一山11歲拍《小兵張嘎》,獨自離家到劇組來。自己洗衣服、蹲在角落裡吃盒飯,每天在蘆葦盪里拍戲,被扎得滿腳都是血,來劇組探班的家裡人看到他就哭了,張一山還要安慰他們。

《家有兒女》成名之後,張一山也很難擺脫「劉星」的影子。兒童節去遊樂場玩,人群里總會被大家揪出來,然後簽名、合影,一直到遊樂場關門。

吳磊也是特別早熟。3歲就開始拍廣告,6歲演了小哪吒,穿著紅肚兜在海邊跑來跑去。後來他回憶,「很冷很累,我就想拍完這個劇以後,再也不要拍戲了。」沒想到他一直在劇組呆到長大,戲裡都結過兩次婚了。

15歲的吳磊,說話做事已經比四十不惑的黃曉明還要來得穩妥。有記者問說,女演員和你相差九歲,會不會覺得有代溝。吳磊說,對啊,我15歲,她6歲嘛,我要照顧她。一句話緩解了譚松韻的尷尬,也顯出了小小男子漢的擔當。

在劇組長大的這種真空生活,會讓演員少了很多瑣碎的生活體驗,沒辦法接演落差很大的角色。從小就懂得忍耐,也會讓他們丟失必要的情感張力。所以你往往會看到,失去天真的童星,要去演一個複雜角色的時候,反而有些束手束腳。

張一山一度都想放棄演戲,最後還是《餘罪》里的痞氣外露把他拉回來了一把。吳磊一直乖乖的,演什麼都乖,但就很難有一個出彩的角色。

關曉彤也是一樣。國民閨女長大後,演什麼都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瑪麗蘇公主氣息,跟老百姓們格格不入。

長大後還保存著演技的童星,也會面對更多的誘惑,沒法兒專心演戲和精進。如果總是一個套路吃到底,老本兒很快也會吃光。最典型的例子大概就是楊冪。

小時候靠可愛天真打動人,成年後也可以靠著少女靈氣飛全場。她演的郭襄、雪見都是一致好評。只是演多了單純靈動的少女,大冪冪好像也不會演別的戲了。一年接十多部戲,她對角色的詮釋也越來越划水,不太上心的樣子。

靈氣這東西太縹緲,不能用套路去刻畫,也不能太用力透支。就像暗夜裡的曇花,細心澆灌才有幽香。一旦大鳴大放還不加照料,對不起,那就成了硬凹的塑料花。

很多童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也就泯然眾人了。金銘啊,釋小龍啊,郝劭文啊,曹駿啊,長大後再演戲,都沒法再達到自己童年時候的名氣。

蕭芳芳也是7歲就做了童星,還學了京戲,拜在超級名伶粉菊花門下,林正英、惠英紅、尊龍等明星都算是芳芳姐的同門師弟妹。後來她又跟謝賢戀愛,圈內都讚嘆好一對金童玉女。

但她在最紅的時候,選擇跟花花公子分手,獨自去美國留學,中間還訂過兩次婚,都是失敗收場。但她自己說,「兩次都是結束了愛情,恢復了生命。」

大概也是這樣的體驗,讓她對人生有了更透徹和細膩的理解。後來蕭芳芳接了許鞍華的《女人四十》,演一個日日被油鹽柴米消磨的家庭婦女,又突然遭遇中年危機。蕭芳芳將中年女性的隱忍,堅強和責任感都演得絲絲入扣。也是她提議拍了「把魚拍死」和「落雪」兩場戲,兩場戲都成了經典,她也拿到了柏林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

演員這個行當,蠻像龜兔賽跑。不怕拿獎拿得晚,就怕信念丟得早。從小演戲的孩子,看似走了一條成名的捷徑,往後想要超越童年的自己,也會越來越困難。

十年後,希望韓昊霖還是中國最聰明的男演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