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遠舉抓捕後叛變,醜態讓沈醉發笑:這個重慶負責人,就是袁農歷史原型?

2023-11-01     半壺老酒半支煙

原標題:被徐遠舉抓捕後叛變,醜態讓沈醉發笑:這個重慶負責人,就是袁農歷史原型?

《風箏》里的副政委(原先是主任)袁農可能是演得太好了,所以很多人看著他總是不太喜歡。細心的讀者可能發現了,這個當年重慶地下黨的負責人,跟《特赦1959》中的功德林戰犯管理所政委賀春年長得有九成相似。

袁農為什麼會長得像賀春年,看過這兩部電視劇的讀者肯定會發出會心的微笑:不是歷史人物像,而是演員像,這兩個人絕非影視形象與歷史原型的關係。

賀春年是百分之百的好人,而袁農可就說不定了,起碼在功德林戰犯管理所「學習」的「軍統三劍客」都知道,當年重慶地下黨的負責人確實是叛變了,抓他的就是「西南軍政長官公署」第二處少將處長兼保密局西南特區區長徐遠舉,副區長兼督察主任為此還跟徐遠舉大鬧一場,最後是沈醉出面協調,請周、徐二人喝了一頓酒,這才在表面上握手言和。

《風箏》里的袁農早期是重慶地下黨負責人,他是怎麼在卡賓槍掃射、汽油焚燒中倖存下來的,這一直是一個謎——當年確實有人從渣滓洞和白公館逃出,但《風箏》里的袁農絕不可能逃出:身邊的戰友已經中彈倒下,牢房也變成了一片火海,除非他在大火燒起來前就被放出,否則肯定十死無生。

據沈醉回憶,當年重慶地下黨的第一負責人和第二負責人都被徐遠舉抓捕並先後叛變,沈醉親眼見過這兩個人,還對他們的叛變表示了輕蔑。

沈醉在《人鬼之間·徐遠舉的特務生涯》中回憶,1948年4月初,地下黨在重慶開設的一家小書店被特務破獲,任達哉、陳柏林等人被捕,任達哉很快叛變並出賣了重慶市委委員許建業。

許建業受盡酷刑堅強不屈,任達哉卻很快叛變並供出了重慶市委書記劉國定、副書記冉益智:「劉國定被捕後稍一受刑,就向特務供出了大量的地下黨員名單。徐遠舉如獲至寶,帶著劉國定四處抓人,破壞了《挺進報》機關,使重慶地下黨組織遭到嚴重的破壞。(本文黑體字均出自沈醉回憶錄,沈之回憶錄,可能跟其他史料有些矛盾之處,咱們今天還是以沈錄為依據,不同之處有時間再寫。)

徐遠舉和周養浩當保密局西南區(下轄雲貴川康四省站)正副區長的時候,原軍統(保密局)總務處少將處長、「軍統三劍客」的老大沈醉,已經被毛人鳳一腳踢到雲南去當了站長,名義上是歸西南特區管,但是沈醉還是直接跟毛人鳳聯繫,並不服從西南區的領導,徐、周二人也沒有意見:「保密局西南特區成立後,一直有名無實。因為黔(貴州)(雲南)兩省省站長都不聽他的指揮,徐遠舉也不曾用特區區長名義給我和陳世賢(黃埔二期生,曾任洪公祠特訓班教官,徐遠舉當時是學員)發過文件。」

徐遠舉和周養浩拿貴州雲南兩站站長沒轍,只好窩裡斗:周養浩卻不願屈尊當徐遠舉的副手,經常跟徐遠舉較勁。周養浩妻子(毛人鳳的侄女)向叔叔告狀,軟磨硬泡之下,毛人鳳又在重慶成立了一個保密局西南督察室,讓周養浩當了主任——督察室與西南特區是平行單位,可以對西南特區和各省站實行監督考察,但不論是陳世賢、沈醉還是西遊記,都不理這個茬兒,於是督察室成了空架子,多年後沈醉還在暗笑:「徒有其名,從未實行過一次督察室督一督、察一察的權力。」

周養浩和徐遠舉真正撕破臉鬧翻,居然就是因為那個疑似袁農歷史原型的劉國定,最後毛人鳳也被他們吵得頭大,只好又把沈醉從昆明喊回重慶,為徐遠舉周養浩的雞爭狗斗當和事佬。

沈醉到重慶調節徐遠舉和周養浩的互掐,也有他的私心:「我雖然是奉命來調解他們之間的糾紛的,但更重要的是希望能把劉國定帶到昆明去,幫我破壞雲南地下黨的組織。我由保密局總務處長調雲南站長後,幾個月沒有偵察出中共雲南地下黨組織,聽徐遠舉說劉國定認識雲南地下黨的領導,很希望劉國定能到昆明幫我一下忙。」

曾經當過總務處長的沈醉很會說話也很會辦事,擺了一桌酒席,就讓徐、周兩個大特務借著酒勁兒「消除了誤解」,下一步就是他親自召見劉國定了。

在徐遠舉的辦公室,沈醉和周養浩見到了唯唯諾諾的劉國定——當時那廝已經穿上了嶄新的軍服,佩中校肩章。

穿著蔣軍中校軍裝的劉國定顯然還不太適應新的身份,看著沈醉、徐遠舉、周養浩大剌剌地坐在那裡,他脫帽三鞠躬,沈醉憋著沒笑——要是三人身後擺上黑白照片,這就是妥妥的弔唁了。

劉國定給沈醉的第一印象很壞,尤其是劉國定他表示只認識一兩個負責人,對雲南地下黨工委在什麼地方設有聯絡處並不知道,要抓到他們,只有到昆明街上去碰碰運氣,這種無能表現,直接讓沈醉失去了跟他說話的興趣。

眼看劉國定身上沒有油水可榨,沈醉大失所望第給徐遠舉使了個眼色,徐遠舉揮揮手讓劉國定退下,於是這個叛徒又露出了醜態:「劉國定站起來向我們三人各鞠了一躬。他站的是立正姿勢,向後轉本應當右腳退後向右轉動,他卻左腳退了很遠向左邊轉過去。我一向愛笑,見了他這種舉動,幾乎要笑出來,徐遠舉忙把我一推,我才沒有笑出聲。」

沈醉瞧不起劉國定,可能也是比較之後得出的結論——沈醉不但召見了劉國定,還參與了徐遠舉對江姐(江竹筠)的刑訊。

大義凜然的江姐給沈醉留下了深刻印象,連徐遠舉這個魔頭也忍不住稱讚江姐視死如歸的勇氣,連說「好厲害」。

徐遠舉用盡酷刑而得不到半點口供,只好讓叛徒劉國定出面勸降,於是劉國定再一次開始了他醜態百出的表演:「不一會兒,劉國定就像條哈巴狗似的走了進來,一進來就沖徐遠舉和我各敬了個室內軍禮。徐遠舉像對待奴才似的,遠遠地扔給了他一支煙,他受寵若驚地雙手接住,一臉媚笑地問:『處長找我?』」

劉國定在徐遠舉鷹鉤鼻子上的兩隻圓眼(沈醉說那是徐遠舉最顯著的特徵)逼視下連連稱是,然後又學著其他特務的樣子,兩腿一併,立正敬禮,然後照例反著向後轉:「我冷眼旁觀地注視著這個叛徒的一言一行,看著他那穿著軍裝可還向前佝僂著的水蛇腰,心裡不由得產生一股厭惡之情。剛才的文弱女子是那樣威武不屈、大義凜然,而這個五尺男人卻這樣奴顏婢膝,我真有些替他臉紅。」

沈醉是真厭惡還是假厭惡,是真臉紅還是假臉紅,這個且不去管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劉國定的身份職位,跟袁農有許多相似之處,任重慶地下黨負責人的時間也有大段重合——抗戰勝利之初的軍調時期,袁農就是重慶地下黨負責人,那時候劉國定和冉益智都沒有被捕。

要是以一百為滿分,袁農的特工技能似乎是能打三四十分,就是這樣一個早就上了軍統抓捕名單的人,居然那麼長時間沒有被抓,然後又在槍林彈雨漫天大火中毫髮無傷地「脫險」,要說這裡面沒有問題,估計讀者諸君都不會相信吧?

我們細看《風箏》,就會發現那裡面根本就沒演袁農是怎麼被捕的:被包圍在小樓里,袁農的戰友說完「沒有人會相信被捕的人」後舉槍就義,濺了滿臉鮮血的袁農閉上了眼睛——他肯定是放棄抵抗束手就擒了。

袁農濺了滿臉鮮血的圖片不宜展示,但是這個場景肯定是有所暗示,這也跟沈醉的回憶合拍:「前後被捕的地下黨員達一百多人,除其中二十餘人被釋放脫險外,絕大多數是忠貞不屈被分批殺害了,還有一些人於1949年11月27日在重慶屠殺中遇害。」

袁農肯定不在那被營救釋放的二十餘人之中,這在《風箏》中演得很清楚:1949年11月27的子彈擊倒的是袁農身邊的人,牢房被烈火吞噬,倒在地上的袁農是怎麼出來的?

袁農身上疑點重重,所以我們說他的歷史原型是叛徒劉國定,似乎也不無道理,《風箏》讓他懸樑自盡,可能也是覺得讓他活下去,有很多事情解釋不清,至於他什麼時候叛變,是不是毛人鳳埋下的有一個影子,讀者諸君心中,想必早就有了結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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