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沉散文:母愛比天大

2020-04-14   讀寫探秘


詩人汪國真說:「沒有比人更高的山,沒有比腳更長的路」。我想說,沒有比母愛更大的天。

母愛無私無聲,無邊無價,如同涓涓細流的含蓄靜默的泉水,從不張揚,點點滴滴都是對子女的細心呵護;恰似洶湧澎湃的奔騰不息的大海,滾滾波濤充溢的都是對子女的深情厚意。

母愛,是陽光,是空氣,是水,是糧食,是房子,是衣服,是任何時候都不可缺少的。

母愛,孕育著子女;母愛,撫育著子女;母愛,伴隨著子女長大成人。

母愛,超越母親的生命。母愛,無比純潔,無比神奇。

關於母愛的具體實例,簡直是太多了,以致於枚不勝舉,耳熟能詳。例如,身患癌症,體重不足30公斤,身高僅1.4米的楊敏。2009年10月意外發現自已懷孕了,儘管癌症痛得她睡不了覺,但她仍堅持不吃藥,她說:「哪怕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住孩子。」她於2010年6月剖腹生下一名嬰兒。重慶開往深圳的大客車,在湖北恩施境內墜下百米懸崖,造成17人死亡,其中一位年輕的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自己弓著身子,環抱著女兒,一動不動。母親死了,而她8個月大的女嬰毫髮未損,活得好好的。這位母親用生命保護了她的孩子。2011年10月17日,湖南省常德市石門縣所街鄉關上村的覃賓榮和她1歲多的兒子瑤瑤,在馬路上突然遭到一群馬蜂的圍攻。情急之下,這位母親脫下自己的衣服把兒子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兒子得救了,而覃賓榮由於沒有衣服保護,被馬蜂蜇叮身亡。這位母親死後很久還一直保持著抱兒的姿勢。2009年11月3日,湖北省武漢市的陳玉蓉捐出40%的肝給患有絕症「肝豆狀核病變」的兒子。為了捐給兒子一個健康的肝,她不管是颳風下雨,還是烈日高溫,都堅持不間斷地捨命「暴走」了7個月,行程2100公里,體重減掉了8公斤,重度脂肪肝完全消除了。毅力來源於救孩子,人們親切地稱呼這位母親為「暴走媽媽」。在母愛面前,什麼奇蹟都有可能發生。

我的母親,一個地道的農村婦女,胸無點墨。除了人民幣上的數字她很少認錯外,斗大的字也認不夠一筐。可是,她孕育了我,給了我一副健康的身體。幾十年來,我一直無病無痛,幸福而無痛苦的生活著。尤其是還符合空軍指戰員的身體條件,而且這一良好的身體素質使我一直在空軍部隊里義務工作了二十多年,從而見證了母親給了我一副健壯的身板。健康的身體對一個人的一生非常關鍵。

母親對我的無私無聲的愛和無微不至的關懷,曾經由於我的年少不懂事,沒有在心中引起足夠震撼。例如,當兵之前,近二十年來,我身上穿的衣服、棉衣、袷衣、單衣;腳上穿的鞋子、鞋墊和襪底,全是母親一針一線縫補的。因為農村沒錢買衣服和買鞋子穿,這些全是母親親手製作的,這使我對「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有了一些感性認識。但也僅限於此,沒有將這些認識為母愛。

從我上小學一直到上初中,母親每天早晨都是很早就起床,做好早餐,等我吃完早餐後,還將我送出村口,望著我消失的背影。九年的春夏秋冬,無數個日日夜夜,她都是默默地堅守著。尤其是在我上初中時,學校離家差不多十里地,每天我早晨五點多就要上學趕路,而母親四點多就得起床為我做飯。晚上等我洗完澡上床休息後,她還要為我洗衣服。有一次,我去到一個最要好的同學家里去住了一晚上,忘記告訴她,她就一整晚都未曾合眼,一直在找尋。

我進入高中後,學校離家200多里,三年六個學期,她每個學期都要來學校一次,給我送伙食費、衣服和食物。當時最好的食物就是豆瓣醬,她用一個帶蓋的竹筒裝上兩斤,鹹鹹的,夠我當菜吃上兩個多月。每次她來時,都是先步行60多里到縣城搭公汽,然後坐上五個小時的車,才能到學校。第二天又急忙返回。

我在大學的四年期間,學校在南京,離家千里迢迢,她也不遠千里,三次風塵僕僕地趕來看兒子。尤其是在文化大革命武鬥期間,她更是時時刻刻守護在我身邊,保護著兒子的平平安安。

以後我參加工作了,地點經常不斷在變,例如在鄂北、在粵東、在湘中、在桂西······每變動一次地點,她都要來看我一次。寫信、打電話給她,她都不放心,只有當她親眼見、真真切切地看到兒子還在,她就露出了那份屬於母親才有的笑容。

當我在部隊擔任了一定的領導職務後,在母親的眼裡,我還是那個天真幼稚的小孩,她仍舊以母愛的方式給予一些關懷。對於母親的這些舉動,並沒有引起我的足夠理解和重視。一直到我30多歲自己有了小孩之後,才開始意識到母愛的無私和無邊,認識到母愛的偉大。母親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我的一種原始的樸實的自發的愛,都是她心中那份不舍的牽掛和義務。「不管你多富有,無論你官多大」,也不在乎年齡有多長,在母親的眼裡,我永遠是她的孩子;在母親的腦海里,我永遠是她美好的夢境和希望。母愛,比海還深,比天還大。

母親對我的愛甚至延伸到我的孩子,老人家一直將我的孩子帶到長大。

如今,母親雖然去世已有十多年,她對我的那份愛、關懷,我一直銘記在心間;她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我永遠不會忘記。每當憶起她,我都會勉勵自己:為母愛、為夢想,生命不息,奮鬥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