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五位著名「假子」:義子、養子、繼子、口盟義子,最坑爹的是哪一個?

2023-11-04     半壺老酒半支煙

原標題:三國五位著名「假子」:義子、養子、繼子、口盟義子,最坑爹的是哪一個?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方天畫戟,專捅義父。前表呂布,後表馬超,兩個義子,先後弒父。」這是後人根據三國史料、評書和演義小說編出來的順口溜,說馬超跟呂布都是弒父義子,依據卻不是《三國演義》而是《三國志》和相關史料。

羅貫中顛倒了馬超起兵和馬騰被殺的時間順序和因果關係,但是我們看《後漢書·卷九·孝獻帝紀》,就能找到確鑿的歷史證據:「建安十六年秋九月庚戌,曹操與韓遂、馬超戰於渭南,遂等大敗,關西平。十七年夏五月癸未,誅衛尉馬騰,夷三族。」

馬超和韓遂聯合起兵八個月後,馬騰才被曹操以漢獻帝劉協的名義將馬騰三族誅殺——馬騰是九卿(部長)級別的衛尉,殺他是一定要「請旨」才行。

有人說馬超比呂布還兇殘,呂布只殺乾爹,馬超連親爹都不放過,但是呂布在數量上略勝一籌:丁原丁建陽、董卓董仲穎都死在呂布方天畫戟之下,馬超只是間接坑死了親爹馬騰。

正史中的呂布用的是長矛而非方天畫戟,但長戟確實是漢軍制式兵器,董卓之死,長戟也立有大功,最後是呂布用長矛結束了戰鬥:「布素使秦誼、陳衛、李黑等偽作宮門衛士,持長戟。卓到宮門,黑等以長戟叉卓車,或叉其馬。卓驚呼布,布素施鎧於衣中,持矛,即應聲刺卓,墜於車。」

呂布刺殺董卓是沒有爭議的,但要說呂布就是丁原和董卓的義子乾兒,史書是不會同意的:無論是《三國志》還是《後漢書》,都沒有說呂布曾拜丁原為義父,他只是刺史丁原當騎都尉時的主簿,「甚見親待」而沒有「約為父子」,也就是連「口盟義子」都算不上。

即使呂布沒有認丁原為乾爹,也不應該在董卓的誘惑下殺了對他極好的丁原,所以本文沒有替呂布辯解的意思,而是要盤點一下三國名將中的義子、養子、繼子、口盟義子,看看哪一子更坑爹。

呂布不是丁原的義子,但他確實曾以董卓為父,而且還舉行了儀式,這就是真正的義子了:「卓以布為騎都尉,誓為父子,甚愛信之。」

古人是很重視誓言的,發誓的禮儀也很莊重,一般都要祭告天地,有的還要寫下誓書,誓言方各自保存一份,還要燒掉一份請老天爺當見證人。即使是最簡單的盟誓,也沒有人會草率行事,所以董卓和呂布的義父義子關係,是一定要舉行儀式並有見證者的。

後人將馬超與呂布並稱,並說他也認了韓遂當義父,最後又砍掉義父韓遂一隻手,這種說法就有點冤枉馬超了:馬超並不算韓遂真正的義子,如果一定要算的話,也只能算「口盟義子」,只是有這麼一說,並沒有舉行正式儀式。

馬超要當韓遂的兒子,是他先對韓遂提出來的:「前鍾司隸任超使取將軍(此前司隸校尉鍾繇讓我收拾你),關東人不可覆信也。今超棄父,以將軍為父,將軍亦當棄子(韓遂的兒子在曹操那裡當人質,後來被曹操處死),以超為子。」

馬超想當韓遂的義子或養子,韓遂的部將閻行(後來被迫成了韓遂的女婿)勸阻無效,估計是韓遂也默認了馬超這個義子,但還沒來得及舉行儀式,就被曹操用離間計拆分了,但馬超絕對沒有砍掉韓遂的左手,韓遂一直折騰到建安二十年,才以其實高齡辭世,有史料說跟韓遂打得最凶的不是「義子」馬超而是「半子」閻行:「韓遂在湟中,其婿閻行欲殺遂以降,夜攻遂,不下。遂嘆息曰:『丈夫困厄,禍起婚姻乎!』」

半子靠不住,義子和口盟義子也靠不住——在古代,半子女婿和不用改姓的義子都沒有繼承權,而養子則不同:養子改姓,入新族譜,有繼承權。

雖然古人把義子和養子都稱為「螟蛉」,義子和養子都稱為「假子」,但這兩子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比如劉備的養子劉封,原本是劉家的外甥,姓寇名封,劉備收他為養子,其中有一層目的,就是讓他繼承自己當時還很微薄的家業:「劉封者,本羅侯寇氏之子,長沙劉氏之甥也。先主至荊州,以未有繼嗣,養封為子。」

劉備在收劉封為養子之前,「數失妻子」一方面是無奈準備讓劉封接班,另一方面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既可以讓劉封承擔劉備兒子的厄運,還能起到「招弟」作用——過去很多偏遠地區,還有這個習俗。

養子和義子都可以稱為「螟蛉」:蜾贏不產子,喂養螟蛉為子。事實上蜾贏把螟蛉銜回窩中,並不是要讓他繼承自己的洞穴和食物,而是用自己尾上的毒針把螟蛉刺個半死,然後在其身上產卵——螟蛉並非義子,而是被用作蜾贏後代的食物。

劉備收養劉封,有了三個兒子之後,就把劉封殺了,殺完還「後悔」流涕,表現出一副仁君模樣。

在特定的歷史時期,養子與養父,義子與義父,包括口盟義子義父之間,那就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唐朝有位名將,一口氣收了五百個義子,最後被李世民懷疑有謀反之心給咔嚓了。

前面說的這三種「父子」關係,並沒有牢固的維繫紐帶,而繼子則不同,那是有一位母親在中間可以起到緩衝作用的。

在古代,繼子一般是只被母親帶到新父親家的兒子,俗稱拖油瓶、帶葫蘆——古代只有男子有繼子,女子是沒有的,比如劉禪既不是孫夫人(孫權的妹妹)的繼子,也不是吳夫人(吳懿的妹妹)的繼子,他是劉備承認的嫡長子(前幾個都丟了),地位比劉永劉理高許多。

說到繼子,我們不能不想起有特殊愛好的曹操,此公有很多有名的繼子,比如秦宜祿的兒子秦朗、何進的孫子何晏,曹真可能也是繼子,但張繡算不算「繼侄子」,可就不好說了。

因為爭奪秦朗的母親,關羽還跟曹操鬧得不太愉快,但事實證明,秦朗的母子跟隨曹操比跟隨關羽強。秦朗後來官至驍騎將軍,跟魏文帝曹丕、魏明帝曹睿的關係都很好,也並沒有被諸葛亮斬殺設伏亂箭射殺,他比諸葛亮還晚辭世——諸葛亮星隕五丈原,秦朗是見證者之一,魏明帝曹睿駕崩,秦朗還成了顧命大臣:「帝以燕王宇為大將軍,使與領軍將軍夏侯獻、武衛將軍曹爽、屯騎校尉曹肇、驍騎將軍秦朗等對輔政。」

繼子秦朗輔政,他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兄弟」何晏(何晏的母親也被曹操照顧成了妾室)也被提拔為侍中、吏部尚書,「哥倆」一個管軍,一個管官,老曹在九泉之下也該含笑瞑目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像我這樣愛繼子嗎?還有哪個繼子有秦朗、何晏這樣爭氣?」

曹操的原話是「世有人愛假子如孤者乎?」後世如何評價曹操的特殊愛好是一回事,義子、口盟義子、養子、繼子哪一個更可靠,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在您看來,哪一種兒子最可靠?如果把養子、義子、繼子都算作「假子」,在我們今天盤點的五位「假子」呂布、馬超、劉封、秦朗、何晏,最幫父的是哪一個?最坑爹的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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