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裡的村莊:被譽為「精神高地」的城中村又將迎來新一輪改造

2019-08-13     征地拆遷徐曉倩律師

崢嶸70年,與國同行。

70年來,新中國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中國人居建設也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西安作為歷史文化古都和一帶一路的重點城市,其人居發展變化是新中國建設發展的真實寫照。

西安人居建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同時,每一點的變化都是西安的城市記憶。正如西安城中村一樣,在喧囂與蛻變背後,是西安的城市烙印。

小小城中村居住了10萬人

「中國,沒有一座城市,像西安那樣,城中村會被譽為城市的地標與精神高地」,有媒體曾這樣評價西安的城中村。這句話初聽有些不知所云,但只要在西安生活過幾年便會領悟其精髓。

城中村:最具人間煙火味兒的地方

不論是初來乍到的外來務工還是畢業生,在尋求落腳點時總會將目光轉向這些繁華而價廉的地帶——城中村。因為你會發現這些充滿煙火氣息的一幢幢民房,鱗次櫛比嵌在矩形的地塊內,旁邊的高樓將其包圍,這讓它顯得格外突兀,俯瞰時就像一片片窪地。

城中村這一方天地的俯瞰圖

這些村子依託房租便宜和交通便利的優勢,聚集了大批租客和滿足衣食住行的商戶,嘈雜不堪但五臟俱全,來自天南地北的人們操著各色的方言,處於城市底層卻各懷光輝的夢想,他們每日穿梭於這個城市的「中轉站」,熙熙攘攘、行色匆匆,卻無人不想早日逃離這個大雜燴,享受更舒適的環境。這是人們在城市打拚的最佳根據地,也西安市井生活氣息最濃厚的地方。

隱患:亟待改造的「城市傷疤」

許多人說城中村是個尷尬的存在。城市高速發展的進程中,城中村滯後於時代發展步伐、游離於現代城市管理之外,沒有被城市統一規劃、建設和管理。在一定程度上,城中村影響了西安城市面貌和城市化進程。隨著西安國際化大都市、國家中心城市日益發展,會有許多區域面臨改造提升,主要途徑是以城中村、棚戶區改造為主的「城改」。

村子裡管線雜亂無章、衛生條件堪憂

同時城中村本身存在的毛病也使得拆遷勢在必行。據數據統計,西安三環以內,城中村多達292處,其中187處被高樓環繞。沙井村、三爻村、北窯頭、楊家村、邊家寨、魚化寨等都是西安主城區內耳熟能詳的城中村,它們擁有共同的弊端:人口雜亂,流動人口導致區域內治安形式嚴峻,不少違法亂紀的事件頻現;其次村民私自加蓋的現象極嚴重,「一線天」、「貼面樓」抬眼可見,房屋密度過高,採光通風條件差,居住環境較差;衛生條件不過關,各種管線雜亂無章,排水排污不暢,樓下就是小飯館,煙霧繚繞垃圾成災,存在嚴重的消防隱患,諸如此類現象不勝枚舉。因此這些亟待改造的城中村被稱為「城市傷疤」、「遺忘的髒亂角落」「城市邊緣地帶」等。

城中村老住戶私自加蓋現象嚴重

拆遷戶:仍然懷念老地方、老街坊

然而被冠以各種標籤的城中村正在消失,譬如為西安人熟知的祭台村、何家村、樂居場、肖家村、甘家寨......終將成為一代人的記憶。城中村的改造如火如荼,生活在這寸土地的人們被分流至城市各處,最後離開這裡的是它曾經的房東——拆遷戶。

沒有接觸過「拆遷戶」這類人群之前,往往有種欣羨之情,認為他們一旦拆遷似乎就進入土豪群體了。然而訪問了幾位住戶後,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像人們所臆測的那樣奢靡,「大金鍊子小金表」或者「大媽用名牌皮包買菜」等,基本只是從平房進入了高層,添了些家具,其他吃穿用一如往前。他們表示雖然有安置金,但養活一家老小的重任都抗在自己身上,「拆遷戶也是要奮鬥的,不能坐吃山空」。

曾經還未拆遷的村子,石牌門樓上書「東三爻村」四個大字

「拆二代」小李曾經住在西安城南知名的城中村——東三爻村,如今已經進入收尾,預計年底完工。拆遷現場挖掘機工作熱火朝天,大部分住戶已經搬離,僅剩一些被遺棄的破舊之物,以及斷壁殘垣上鋪著的綠色防護網。中午時分不時有學生穿廢墟而過,想到之前人流涌動的樣子,現在顯得有些蕭索,令人唏噓。

在東三爻村生活過的小李對這兒有些留戀,說起舊時玩伴和街坊鄰里話也多了起來:「小時候街坊鄰里的小孩都玩在一起,大人之間也都熟絡,現在搬走了,以後再想串門就難了。」對於拆遷,除了安置金,他顯然更在意熟悉的熱鬧環境和親切的鄰里關係發生變化,這是中國人骨子裡的安土重遷,對老街坊的眷戀、對舊時光的眷戀。

放學後兩個小夥伴在街巷遊蕩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人們對老城區的感情就像這段歌詞,是在快節奏下對於慢生活的嚮往。

城中村就像一張永遠定格在過去的照片,夏日午後,頭上套著塑料袋瘋跑的孩子,倚著三輪車賣菜的商販,琳琅滿目的小吃攤香味勾引者人的鼻子,在街道邊划拳、喝酒、吃燒烤的小伙兒,還有樓下圍坐一桌打麻將的大爺大媽,各種嘈雜的聲音和一些無憂的年輕身影以及那些飢餓的胃,這是城市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也是一些人永遠抹不去的回憶。

加蓋中的城中村

城改:蛻變成真正的城市地標與精神高地

時代變遷的腳步不會因為某些人而停滯,就像城改建設工作有條不紊地在進行。2019年5月,《西安市2019年重點在建項目計劃》發布,其中明確:2019年累計棚戶區改造項目52個,總投資約2597億元。其中涉及啟動拆遷的有杜城村、青龍寺組團、西寨村、順城巷、大寨村、火車站北廣場周邊、棗園巷以北等。這些項目的改造,將在今後幾年為城市煥新作出貢獻,同時為數不少的項目,將成為商品住宅的增量生力軍。

西安一處拆遷安置小區

有人評價「城中村是城市的地標與精神高地」,那是因為它是剛開始打拚的無數人夢想啟程之地,它擁有最低廉的生活成本、最方便的住行以及最糟糕的環境,處於整個社會的最底層,希望之星和無恥之徒都可能從中冉冉升起;同時它是老西安存在的紀錄,都市傳說和雞毛蒜皮都在這裡發生,相比花里胡哨的樓盤名稱,還是魚化寨、三爻、邊家村......這些老字號更好記。只是城市化加速、城市規模擴大,城中村也該退出歷史舞台了。

城中村見證了西安城多年變遷

城中村見證了西安城多年變遷,雖然它終究被拋棄,取而代之的是高樓聳立、乾淨的街道、有保障的治安、僻靜的生活環境,城市變會愈加現代化。但老住戶和「西漂」一族不會忘記在這兒留下的痕跡,他們將會創造更精彩的新西安,相信這些城中村也將蛻變成更美好的新城市的一分子,成為真正的城市地標與精神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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