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生於1888年6月17日,父親是一位普魯士軍官。他從軍校畢業以後,於1907年2月進入第10漢諾瓦「傑格」營服役,當時擔任營長的正是他的父親。1908年1月他成為中尉,過著一般青年軍官愛過的那種生活:騎馬、打獵、射擊。
古德里安很有語言天才,後來成為軍中法語通譯官,且英語也很流利。他於1913年入戰爭學院進修,後來參加一次最早期的軍事演習,使用無線電在騎兵部隊擔任通訊任務。但主要由於師長與其參謀的無能,而不是古德里安所率領的無線電排有任何缺失,這次學習以失敗收場,也因此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初期,德國陸軍沒有充分發揮無線電的潛力。
古德里安起先隸屬第5騎兵師,後來奉派到第4軍團總部擔任情報官。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他被派往波羅的海諸國,協助組織志願軍。當時德國已與蘇聯簽訂了布瑞斯特-利托夫斯克條約,欲收回波羅的海諸國,而企圖擁有對這幾個小國的控制權。後來這個計劃失敗,古德里安獲選為席克特4,000人軍官團的一員,並成為機械化車輛軍事運用方面的專家。
當年德國軍中充斥著對機械化的偏見與無知,因此古德里安起初四處碰壁,並不得志,但希特勒在當權後迅速發展坦克的無窮潛力。有一次古德里安集結一支由輕型坦克、裝甲汽車、摩托車與反坦克炮組成的裝甲部隊進行示範,希特勒看見大感興奮,直呼:「我需要的就是這種部隊!我要建立這種部隊!」從那以後,古德里安獲得了毫無保留的支持。
構思德國新陸軍將以裝甲師為決定性武器的第一人是古德里安,指導發展這種新武器的也是他。 古德里安認為裝甲部隊不僅應包含坦克,也應納入所有其他戰鬥兵種,因此他既不認同富勒的「全部坦克」的理論,也不贊同美、法兩國把坦克隸屬於步兵的政策。在即將到來的這場大戰中,他的新裝甲師是一種首要打擊武力,而不單只是一支輔助部隊而已。
就德國裝甲軍早期的編組與建軍而言,1934至1935年間是最重要的年份。儘管遭到陸軍內部的強大阻力,但由於希特勒的全力支持,裝甲師終於創立,指揮官為奧斯華·魯茲將軍,古德里安為參謀長。
第一支坦克部隊——裝甲第1團——於1934年10月成軍。就在成軍前不久,裝甲車二型(輕型)與四型(中型)的設計圖獲得批准。這兩種坦克,再加上小巧的裝甲車一型與後來發展成功的三型-中型坦克,就是納粹初期所向披靡的坦克部隊的基本編制。
最先3個裝甲師於1935年10月15日成軍,它們最初的編制極為類似1927年英國的實驗裝甲部隊。在西班牙內戰期間(1936年至1939年3月),德國以志願軍方式組成的大兀鷹兵團為支持佛朗哥而參戰,大兀鷹兵團的地面部隊由4個坦克營和30個反眼看連組成。德國這幾個早期裝甲師的官兵,也因為這場內戰而獲得非常珍貴的實戰經驗。他們利用這些經驗,不斷改善新戰術,如空-陸支援、施圖卡俯衝轟炸機與坦克編隊密切協同作戰等等。這些新戰術後來成為閃電戰的重要部分。 ( 這道命令滿足了將軍們的榮譽感,而古德里安也得以繼續執掌兵權。
5月11日,剛建軍不久的法國第4裝甲師的指揮官戴高樂決定設法切斷古德里安軍的補給線,以孤立那些肆無忌憚往法境腹地橫衝直撞的裝甲部隊。他計劃對蒙特柯尼發動攻擊。蒙特柯尼位於第4裝甲師東北方約20英里,是一處重要的道路會口。儘管他的師編制不足而且未經適當訓練,戴高樂仍然率軍奮力挺進,一路上擊毀德軍許多裝甲車輛與卡車,攻到蒙特柯尼,戰鬥得極為出色。直到最後,由於缺乏燃料與彈藥,法第4裝甲師被迫撤軍,這場法軍「攻勢」也於是停止。這個攻擊行動雖然只是一種姿態,但它多少挽回了一些法軍的光榮。後來戴高樂晚年在談到這段往事時,仍禁不住談到,他當年如何率領一支「臨時組成的裝甲師」,「像德軍教訓盟軍一樣狠狠給德軍一頓教訓」。雖然戴高樂個人確實英勇善戰,他部下的坦克官兵也確實表現傑出,但事實上情況卻頗有出入。幾天以後,戴高樂曾設法二度攻擊蒙特柯尼,但為德國空軍逐退。這時輪到英國坦克上陣與德軍對抗了。
古德里安繼續揮軍向前,而在5月20日那一天創下最遠進軍紀錄。當天他的裝甲軍從諾德河一直衝到艾貝市附近的海岸,一天前進56英里以上,不僅把法國切為兩半,也斷絕了那引起部署在北方的盟軍部隊與他們在南方補給基地之間的聯繫。
在古德里安軍的北方,其他的德國裝甲師也不斷挺進著。隆美爾的鬼師深入30英里,但正面只有兩英里寬。鬼師俘獲大批戰俘,摧毀許多敵軍的坦克與大炮,而已方傷亡遠不到100人。不過他們的戰鬥並非一直這樣順利,5月21日他們在阿拉斯附近遇上英國坦克與步兵組成的一支混合部隊的反擊,遭到他們自侵法行動展開以來的第一場敗績。
德國裝甲部隊的速度與效率,以及其指揮官的優秀,使希特勒大為心動,他終於做出攻擊蘇聯的這個判斷,無疑也深受德軍裝甲部隊在波蘭與法國戰場優異表現的影響。當然,這些只是促成他做下這一判斷的輔助因素,因為希特勒一直覬覦著東方,想為德國人民尋求早自1928年以來就需要的一處「生存空間」。
古德里安第一次聽到代號「巴巴羅薩」的這項侵蘇作戰計劃的事,是在1940年底他的參謀長雷伯斯坦中校與首席參謀拜爾林少校從參謀本部開會回來向他提出報告的時候。古德里安在自傳中寫道,這兩位軍官在他面前展開一張俄羅斯地圖,說明希特勒的作戰計劃。他當時感到非常困惑:「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件事。難道說我一直堅信絕不可能的一件事,現在竟然就要成為事實我毫不隱瞞地表明我的失望與厭惡。」
古德里安接著在自傳中說明希特勒的高級將領們如何一再向希特勒提出警告,說同時在兩線作戰是多麼危險不智,不過古德里安的參謀們對於他反對攻蘇的態度倒是都覺得十分意外,因為陸軍參謀長哈爾德將軍已經使他們深信,德軍只要花8到10周就可以擊敗蘇聯,德軍的3個集團軍將從3個軸線出擊,攻擊3個目標。古德里安評論道:「從專業觀點來看,這個作戰計劃絲毫無法令人放心。」古德里安設法把自己的看法轉達給參謀部,但一點結果也沒有,因為參謀部與統帥部一樣,對這場戰事都太樂觀了。就像那些盡忠職守的優秀軍人一樣,古德里安這時立即著手備戰,準備率領他的裝甲部隊發動這場免不了的攻擊。他愁苦地寫道:
我們到目前為止寫下的許多勝利戰果,特別是我們在西方出奇迅速的獲勝,已經使我們的最高指揮官們樂昏了頭,他們陶醉之餘已經把「不可能」這個詞從詞彙中刪除了。
很顯然,古德里安並不是唯一不贊同侵蘇的德軍戰地指揮官,只不過或許他是唯一膽敢挺身而出表示異議的將領罷了。其他一些德軍將領事後也曾表示對這項侵蘇計劃的不敢苟同,但平心而論,他們當時所以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或許只是因為他們不具有古德里安這樣預聞重大機密的地位而已。例如,入侵法國與比利時計劃的主要策劃人曼施坦因,事先就未能參與「巴巴羅薩」的機密。他日後在回憶錄中寫道,他只是在1941年2月奉命出任第56裝甲軍的指揮官而已,這個職位「實現了我早在西進攻勢展開以前已有的一個夢想——指揮一個機械化軍」,處於比較而言官職較低的曼施坦因,直到1941年5月接獲給他的作戰命令時,才知道德國即將侵蘇,而這時他最關心的是他所屬裝甲軍團的作戰任務,已經沒有時間對高層決定的戰略質疑了。從他的談話中可以顯而易見,他認為施所犯最大的錯誤就是低估了蘇聯的資源與蘇軍的戰鬥水平。蘇軍的強悍,以及他們不畏死傷與吃苦耐勞的特性,使他們遠比德軍想像的更難纏。對希特勒而言,蘇聯人只不過是為人瞧不起的次人類而已,可以有毆打與掠奪等方式迫使其降服。
德軍最初攻入蘇境時,曾在若干地區受到當地人民的熱情歡迎。但德軍的後續部隊非但沒有珍惜這種有利條件,反而以最嚴厲與高壓手段迫使當地蘇聯人轉而仇視他們。
攻擊行動於1941年6月22日3時15分展開——恰為法國人簽署降約整整1年之後,儘管邊界雙方的每一個人縱然再無警覺,一定也早看出德軍正不斷增兵,但德軍的攻擊仍然達到幾乎是全面性的奇襲戰術效果。史達林為避免惹怒德國,事先已禁止增兵邊界或任何可能遭德國解釋為侵略的行動。當揭開大戰序幕的炮擊行動展開時,古德里安在布卡利南方的一座觀測塔上觀戰。布卡利位於他的裝甲兵團指揮所所在的布瑞斯特-利托維斯克西北方約9英里。古德里安於3時抵達觀測塔時天色猶黑。他後來回憶道:我們的大炮於03∶15開火。03∶40,第一梯隊俯衝轟炸機攻擊展開。到04∶15,第17與18裝甲師的先頭部隊開始越過布格河。在04∶45,第18裝甲師的先頭部隊已經過河。古德里安接著提到,這些坦克都裝備有專門為「海獅」行動(即從來沒有付諸實施的侵入英國之戰)而設計的防水系統,可以在深達50英尺的水道中使用排氣裝置潛行達20分鐘之久。
古德里安本人於06∶50乘攻擊艇過河,但一直等到他的指揮車與參謀人員於08∶30聚齊後,才沿著先頭裝甲車輛開下的道路前進。他回憶說,不久他來到雷斯納河上的一座橋樑,這座橋對於他正在左翼的第47裝甲軍的挺進極為重要。他發現橋樑附近除了一些蘇軍尖兵之外,什麼人也沒有,而這些蘇軍看見古德里安的總部部隊開抵,也立即逃跑。德軍的先頭坦克部隊於10∶25抵達河邊過橋,接著來的是師指揮官華特·內林(後來他在隆美爾指揮下統帥非洲軍)。
古德里安很幸運的是,他擁有一批才智卓越的下屬,他統帥的裝甲兵團幾乎全是一時之選——從他的4個軍長蓋爾(第24軍)、史洛斯(第12軍)、雷米爾森(地47軍)與維丁霍夫(第46軍),一直到各坦克駕駛員與裝甲步兵。他們僅僅花了7天就直驅第聶伯河岸,可知這支裝甲部隊所以成為常勝軍,絕非僥倖。
如往常一樣,古德里安仍然走在部隊最前端,不斷躲避著蘇聯坦克,也無時不在敵炮火攻擊之下。有一次視察第18裝甲師的前進坦克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座車(所幸那是一輛4型裝甲車)竟然誤闖入一群蘇聯步兵的正中間。他下令駕駛員以全速衝出去,那些目瞪口呆的蘇軍還來不及想到要開火,古德里安已經突圍而去。古德里安在回憶錄中說,當時一定有蘇軍認出他,因為蘇聯新聞界不久就宣布他已死亡。古德里安覺得他應該糾正這個錯誤的報道,還通過德國電台證明自己依然健在!
當1941年秋季降臨時,希特勒與他所向無敵的軍隊一定認為蘇聯已經解決了。10月2日,希特勒在柏林發表演說告訴德國人民,敵人「已經被打敗,而且永遠也站不起來!
在侵蘇之戰打響不到3星期,北路集團軍已經迅速通過波羅的海諸邦,朝列寧格勒逼近;南路集團軍正朝第聶伯河與烏克蘭首府基輔挺進;中央集團軍的戰果更為樂觀,已經進抵斯摩棱斯克,距莫斯科只有300英里。此外,德軍不僅攻占大片土地,也使蘇聯損失大量的人員、坦克、大炮、飛機以及各種作戰物資。不過,仍有大批蘇軍利用德軍攻擊縱隊之間的大空隙後撤。無論如何,德軍在最初兩周的戰鬥中,俘獲30萬戰俘,摧毀或虜獲3,000輛車輛。蘇聯沒有機會組織成新的裝甲師,頂多只能讓各坦克營與坦克旅直隸最高指揮部統帥下;同時採行新的戰術規定,強調坦克必須集體運用,不可以劃分為小部隊個別出戰。帕夫洛夫元帥因他的無能而付出性命代價——他在1941年年底被處決,取代他位子的是羅米斯地洛夫。
德軍於9月26日攻陷基輔。蘇軍被俘人數遠超過50萬,同時由於史達林下令守軍死守,與城共存亡,戰死的蘇軍人數更多得難以數計(西南方面軍司令與他的參謀也全體陣亡)。古德里安評道,後來德軍也因為「來自高層」的同樣干預而遭到「最慘重的挫敗」。現在德中央集團軍的主要任務就是在冬季來臨以前攻占莫斯科。德第3與第4裝甲兵團都將參加這場進攻莫斯科的「颱風」行動,古德里安所率領的、這時已改番號為第2裝甲軍團的兵團,也奉命加入這場戰役。
朱可夫在他的自傳《回憶與思考》中指出,德軍經過重新編組之後,現在已經集結了一支優勢兵力投入「颱風」行動:「他們的兵力比我們多40%,坦克多70%,迫擊炮與大炮多80%,飛機也比我們多一倍。」德軍在初期打得很順,但到了10月初,疲態呈現,並且遭到慘重傷亡。朱可夫引用古德里安的話說明德軍在歐瑞爾與明斯克戰敗的原因如下:「大批蘇聯T-34型坦克投入這場戰鬥,造成我們裝甲部隊的龐大損失。我們的裝甲部隊過去一直擁有的優勢現在已為敵軍奪去。德軍迅速取勝、連戰連捷的希望也就此幻滅。
儘管德軍用盡全力,儘管他們一度攻進距莫斯科市區只有29英里的地區,這場攻占蘇聯首都的作戰終告失敗。朱可夫組織了一道士氣昂揚又極具縱深的防禦線,使德軍終於難越雷池,當然,氣候狀況的惡化以及德軍坦克的難於運作無疑也幫了蘇軍的大忙。到11月中旬,以古德里安軍中為例,在「巴巴羅薩」行動展開之初擁有的600輛坦克,現在還可以操作的只剩下50輛,冬季裝備、燃料與車輛零部件奇缺,此外他屬下各步兵連的戰鬥兵力也減為不到50人。古德里安不是唯一有此窘況的德軍將領。所有其他的德國裝甲編隊情況差不多。
歷史學家對於德軍沒能攻下莫斯科有許多解釋——其中如天氣與氣候,如道路泥濘與缺乏等等。朱可夫對於這些解釋有他的看法。在談到氣候的原因時,他說:「溫暖的衣裝與制服也是一種武器。我們的國家讓士兵吃得飽穿得暖,而納粹軍隊卻沒有御冬的準備。」在談到第二個原因時,他說自己曾眼見成千上萬的莫斯科婦女在可怖的天氣下挖掘反坦克壕與戰壕、建立障礙物、堆沙包等。「泥濘蓋上了她們的腳,淹沒了她們用來盛土的推車的輪子。泥濘爬滿了她們的鏟子,握在一隻只纖細的手臂中,這些鏟子顯得是如此的龐然大物不!阻擋住法西斯軍隊接近莫斯科的,既不是雨也不是雪。群集到這裡的百萬納粹精銳之師所以遭到慘敗,是因為蘇聯軍隊在人民、莫斯科與他們祖國的支撐下,表現了無比的英勇、鋼鐵般的意志與視死如歸的精神!
在南方進擊的德軍,此時處境也未必較好。倫德施泰特已經被迫放棄以側翼包夾方式攻擊羅斯托夫的計劃,而不得不於11月中旬採取正面攻擊而攻下羅斯托夫。隨後他遭到蘇軍反撲而決定撤軍,這使希特勒十分惱火。在希特勒下令撤銷他的命令時,倫德施泰特辭職,倫德施泰特為第6軍團司令賴謝瑙取代,成為德軍高級戰地指揮官中第一位「希特勒造成的損傷」。接下來,北路集團軍司令李布也被免職,隨他一起丟官的還有一些軍長與師長。不過,造成德軍重大損失的,無疑是古德里安的免職。
泥濘、凍傷、人員與坦克的傷損,都已達到古德里安認為部下再也無法承受的地步。古德里安寫道:在天寒地凍的冬夜,我經常徹夜輾轉難眠,反覆苦思還能做些什麼事來協助我那些沒有地方禦寒的可憐部下。)
古德里安察覺事情已至非孤注一擲不可的地步,於是要求面見希特勒。12月20日,他飛到東普魯士見希特勒。古德里安回憶當時的情景說,他第一次從希特勒眼神中讀到「嚴厲、不友善的表情」,立刻開始疑心有人在希特勒面前進了他的讒言。兩人爭執了好幾分鐘,古德里安把所有問題一一指出,希特勒則把這些問題推得一乾二淨。比如說,希特勒說冬季禦寒服裝並無不足,但把軍需署長找來訊問以後,才不得不承認古德里安所說無誤。這天晚上的會談沒有達成任何結論,不過明顯的是,古德里安已經失寵了。
沒隔多久,取代博克成為中央集團軍司令、極度憎惡古德里安的克盧格,指控古德里安未經許可擅自撤軍,並且向希特勒提出報告,希特勒立即解除了古德里安的指揮權。事實上,克盧格曾揚言要把古德里安的事上報希特勒,古德里安為此非常憤怒,已自行先提報告請求解職了。古德里安被調到參謀本部的軍官預備團,待了12個月。1943年2月,希特勒寬恕了古德里安,要他恢復現役做專案甲部隊總監。古德里安以其慣有的率直方式答覆道,鑒於德國與裝甲部隊的需求,他準備接受這個職位,但條件是他必須有權與元首直接聯繫,而不必聽命於參謀本部參謀長或陸軍訓練司令。同時他也要求,必須有權決定裝甲裝備的研究,有權控制秘密警察、空軍與陸軍坦克部隊的訓練與組織。此外他還要陸軍的所有坦克部隊以及他們所在的學校。希特勒完全同意,當古德里安前往面見時,希特勒「提到他重新閱讀了我在戰前寫的關於裝甲部隊的專文,並且注意到我早在那時已經正確地預知往後的發展」。這次會晤給古德里安的印象是,希特勒蒼老了許多,他不像過去那樣充滿自信,他的言談猶疑不定,而他的左手也不斷顫抖著。
古德里安擔任德軍裝甲部隊總監後,沒有實際主持一個作戰指揮部。這時的古德里安負責優先生產裝甲車輛,並指導車輛的使用。他簡化坦克生產工序,加快了生產進度。1945年1月12日,蘇聯發動了他們自大戰爆發以來最大規模的攻勢,目標直指德國心臟——占領柏林。
朱可夫於1月31日攻抵奧得河,科涅夫在一、兩個星期之後也率軍趕到。這時身為代理陸軍參謀長的古德里安懇求希特勒集中兵力保衛奧得河,但希特勒未予理會。在聽到希特勒決定把第6裝甲軍團調往匈牙利時,古德里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以非常直截了當的詞句向約德爾表白我的厭惡,但約德爾除了聳聳肩以外沒有任何反應。希特勒不肯採納我的意見,堅持己見要在匈牙利發動攻擊。要把蘇聯人從多瑙河趕回去,解救布達佩斯。」不消說,「火暴漢斯」在希特勒手下也幹不了多久,他在3月21日再度被革職。他於是決定前往提洛爾,「坐下來靜待戰爭結束」。在德國投降以後他成為美軍戰俘。
1945年8月古德里安接受了訊問。在3年後一次進一步的訊問,這時的攻擊就身體外表而言,已不像那種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他是個又矮又瘦的人,看起來比實際60歲的年齡還要老。一位參加了這場訊問的人描述古德里安說:
他似是個非常和氣的人,儘管目前處境如此不堪,卻仍能常保持愉悅的心情。在整個訊問過程中,雖然用的不是他本國語言,為他帶來一些不便,但他依然表現出絕佳的幽默,並給人一種非常機敏的印象。1951年古德里安著述的《回憶錄》出版。1954年5月15日他走完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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