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火燒忠義堂要謀殺吳用林沖:招安美夢破碎,他是不是打算逃到金國做漢奸?

2024-01-13     半壺老酒半支煙

原標題:宋江火燒忠義堂要謀殺吳用林沖:招安美夢破碎,他是不是打算逃到金國做漢奸?

晁蓋中箭身亡,宋江代理寨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聚義廳」改為「忠義堂」,看起來他的格局似乎比晁蓋還大,人品也比宋江更好。

宋江只是代理寨主,他更改梁山會議廳的名字,其實也是要改變梁山聚義的宗旨:「小可今日權居此位,全賴眾兄弟扶助,同心合意,同氣相從,共為股肱,一同替天行道。如今山寨人馬數多,非比往日,可請眾兄弟分做六寨駐紮,聚義廳今改為忠義堂。」

「忠義堂」忠的是宋江還是趙佶,宋江沒有明說,但是吳用心裡清楚:替天行道是天子職責,宋江要替趙佶幹活,就是想坐趙佶的龍椅,我們跟著他,也能成為從龍之臣,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宋江的心思,被吳用和林沖理解成了兩樣的意思:吳用以為宋江有志圖王,林沖以為宋江預謀招安,兩人都認為宋江坐頭把交椅對自己更有好處。

晁蓋是沒有長遠目標和明確立場的,大家跟著他,也就是能保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成套穿衣服論秤分金銀,這樣的生活,阮氏三雄和黑旋風李逵會很滿足,有兄弟有酒肉的魯智深和武松也不會反感,但是像吳用那樣有野心的讀書人、吃過見過的林沖秦明,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

事實證明,吳用林沖看錯了宋江,魯智深武松也看錯了宋江:宋江只要求別人對自己忠義,他自己對朝廷不忠、對朋友不義、對父母不孝,就是個極端利己主義者,他出賣朋友、殺死妾室眼睛都不眨,只要價格夠高,他連祖宗都可以出賣。

破遼國時戰事膠著,遼國歐陽侍郎開出的價碼,宋江其實是動了心的,他的回答也是半真半假,筆者認為宋江這番話才是真的:「我等一百八人,耳目最多。倘或走透消息,先惹其禍。我等弟兄中間,多有性直剛勇之士。等我調和端正,眾所同心,卻慢慢地回話,亦未為遲。」

即使只是緩兵之計,宋江要是沒動過叛國投敵的念頭,也是不會說得如此真切的。

宋江當時不是不想叛變,而是不敢叛變——如果宋江敢當眾宣布叛宋投遼,林沖、魯智深、武松肯定會殺上前去,就是黑旋風李逵、沒遮攔穆弘等人也不會答應,那些原朝廷軍官好不容易重披宋軍戰袍,也不會允許宋江帶著大家背棄祖宗和桑梓。

在通行版水滸傳中,宋江是被奸臣用毒酒了斷,在續書《殘水滸》中,宋江終於露出真面目,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在魯智深、武松、盧俊義、吳用、關勝、史進等人投奔种師道、宋江嫡系殘部被官軍追擊的時候說出了心裡話:「我們與其占一個山頭,束手待敵,不如還是設法渡過黃河,投到女真那裡,有皇甫端在彼,可以替我們先容。女真要進中原,我們至少也得一個張元、吳昊地位。」

碧眼黃須的紫髯伯皇甫端和赤發黃須的金毛犬段景住非我族類,他們是宋江投降金人的聯絡官,段景住回梁山宣讀金國「招安聖旨」,被大刀關勝用腰刀一揮兩斷,皇甫端則留在金國當了「駕部郎中」,宋江走投無路之際,就是想通過皇甫端「引薦」而當漢奸,他的目標就是步張元、吳昊的後塵。

張元吳昊原本是宋朝不第舉人,他們叛逃到西夏後成了「軍師」之類的人物,北宋在好水川之戰中被西夏殲滅七萬餘人,那就是張元吳昊的「傑作」——他們為李元昊制定了誘敵深入聚而殲之的毒計。

宋江想做張元吳昊,在潯陽樓題反詩時還敢笑黃巢不丈夫,腦後的反骨把帽子都頂掉了,不知為什麼還有人說他是「忠義之士」。

宋江早就有心叛宋降金,所以他在敗逃前親自放火燒掉了忠義堂,那時候吳用已經加入種家軍,差一點被宋江那把大火燒死:「宋江道:『我們這番不單爭這口氣,也須設法脫身。現在事急,只有一法,可以打通一條路出來。』說著,就用指頭畫個火字在桌上。」

宋江密謀火燒忠義堂,就是想把還在裡邊的吳用和林沖燒死,吳用也是心知肚明:「吳用在紛亂中,因見報火警的人來得太快,而且氣不喘,面不改色,便知是豫定的,故意來擾亂人心,隨後還拿住幾個,事體審實。」

宋江要對吳用林沖等人下毒手,一方面是恨他們投奔种師道不帶自己,另一方面也是要毀滅自己的「忠義」形象,以免投靠金國後再受猜疑。

宋江那把大火,並沒有如願將吳用林沖燒死,反而把自己驅上了絕路:他們駕船出海,要從水路繞道叛逃金國,結果老天有眼,大風又把他們吹到了海州張叔夜發防區。

宋江遇到張叔夜必然被生擒活捉,這才通行版水滸傳中早就有暗示,盧俊義的夢境,大家想必還記得:長人嵇康手持長弓,將宋江等人抓捕後盡數處斬——水滸傳原本只有七十回,最後一回就是《忠義堂石碣受天文,梁山泊英雄驚惡夢》,全書以盧俊義半夢半醒告終:「盧俊義夢中嚇得魂不附體,微微閃開眼看堂上時,卻有一個牌額,大書『天下太平』四個青字。」

《殘水滸》描述的宋江兵敗過程,跟《宋史》記載最為接近,《水滸傳》沒有寫清楚的事情,《殘水滸》也給補齊了:射殺晁蓋的既不是曾頭市史文恭,也不是花榮楊志呼延灼,而是宋江安插在晁蓋身邊的臥底——謀殺晁蓋這種事情,不可能交給任何梁山好漢去做,因為那樣的話總有一天會露餡兒,而小頭目幹這種事情,幹完滅口就行了。

宋江被生擒活捉,晁蓋死亡真相也被揭開,宋江叛逃金國未果,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宋江與宋軍交戰多次,如果他叛逃到金國,那麼完顏宗弼和完顏宗翰可能根本就不用等到靖康年間,早就提著狼牙棒渡過黃河了——宋軍的虛弱,宋江是十分清楚的。

宋江當押司的時候黑白通吃,當梁山盜魁的時候腳踏三隻船,既給奸相蔡京送金銀,又不拒絕遼國的招攬,後來又派段景住和皇甫端這兩個異族去聯絡金人,要說他心中還有半點忠義,如果黑旋風李逵還活著,也是堅決不會相信的——在宋江被活捉之前,李逵已經被扈三娘一箭穿心,身上不著寸縷,齜牙咧嘴死相很是難看。

《殘水滸》有怨報怨有密解密,通行版前七十回和五十回自相矛盾之處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看《殘水滸》都能找到原因和答案,將兩本書對照,我們也能想到幾個有意思的問題。

有意思的問題之一:晁蓋遺言,明顯是想讓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徹都使人怕的「梁山第一毒人」林沖,通過查出暗箭殺手而坐上梁山頭把交椅,林沖自己不坐,還拉著吳用一起把宋江推上去,這倆人到底是咋想的?

有意思的問題之二:宋江以代理寨主身份更改梁山宗旨,為什麼沒有人反對?

有意思的問題之三:如果宋江謀殺晁蓋的真相早一點被揭開,有幾位梁山好漢會替晁蓋報仇殺宋江?

有意思的問題之四:宋江宣布叛宋降遼或降金,有多少山賊水匪變節軍官會跟隨?林沖、魯智深、武松會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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