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陳守光 軍旅警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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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守光
這是當年在通信二連「文友三兄弟」中的周棟。
這是當年在通信二連「文友三兄弟」中的徐龍河。
一段難忘的連隊打賭
我是黑龍江省阿城縣人。一九六六年在阿城一中高中畢業。這年正趕上「文革」,不能考大學的我,在社會上閒逛兩年之後,一九六八年四月走進了綠色的軍營。我當兵的地方是海島,部隊番號是3282(後改為81562),即外長山要塞區直屬隊。當年我在要直通訊站通信二連電報收發室任收發員(幹部)。光陰荏苒,雖說自打一九七九年我轉業離開部隊迄今已有四十個年頭。但當年在通信二連與好戰友周棟和徐龍河結為文友,互相切磋詩或文章的一段往事卻歷歷在目,記憶猶新,令我終生難忘!
一九七四年有個從黑龍江省集賢縣入伍的戰士叫徐龍河。還有一個一九七五年從河南入伍的戰士叫周棟。他倆都是報務兵。徐龍河後來為了更好地鍛鍊自已,向連領導主動要求去飼養班當了飼養員。由於我們三人都愛好文學,所以就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每當業餘或節假日得閒的時候,我和周棟就去徐龍河的飼養班。我們三位文友歡聚一室,讀書閱報,說古論今,析文解句。徐龍河喜歡雜文時評,常尖銳地提出社會熱點問題,邏輯嚴謹文詞犀利地針砭時弊,寫些雜文習作。周棟酷愛詩詞散賦,常創意立題,咬文嚼字文采飛揚地寫詩填詞作賦。我作為兄長對周棟和徐龍河二位小弟的文筆才華很是欣賞,在不斷地給他倆以指點助長的同時,亦拿出自已時常舞文弄墨的文稿與周棟和徐龍河交流、切磋,請他倆提修改意見。我還利用自己在通信二連學會的手寫速記把經我們三人討論,認為比較滿意的詩或文章快速地記錄下來,裝訂成冊。用這種方法,保存下了當年我們文友三兄弟不少詩或文章作品。當年我們三位文友就是這樣相互學習,取長補短,共同促進的。這樣堅持幾年,很有成效,三人的知識儲備不斷增多,文筆功力亦日見精進。並建立了寶貴的戰友情誼和文筆情緣。
行文之此,我憶起了當年發生在周棟和徐龍河之間且影響全連的一則故事。
一九七八年春季,周棟在自已訂閱的《解放軍文藝》季刊「動腦筋」欄目中,看到一道難解的題。解題結果在下期公布。是道啥題,時隔四十年,的確是記不清了。為解該題周棟和徐龍河發生了水火不相容的激烈爭論。雙方爭的是面紅耳赤,誰也說服不了誰。
後來他倆找到我和牛明芳、王錫海等解題愛好者參與共議,大家莫衷一是,結果也未達成共識。即沒有統一出一個正確的答案。最後經戰友們作證,決定在下期《解放軍文藝》公布解題結果時,誰的題解的錯誤,誰就拿出一個月的津貼費買糖塊和蘋果請客!兩位當事人周棟和徐龍河表示同意。
不久《解放軍文藝》公布的解題結果顯示,周棟解題完全正確,徐龍河解題錯誤,輸了。但徐龍河信守承諾,決不食言,真的就拿出一個月八塊錢的津貼費,到部隊小鹽場軍人服務社買回了糖塊和蘋果給戰友們分享!
斗轉星移,雖然這段軍營往事已過去了四十年,但當年老戰友周棟和徐龍河那種打破砂鍋問(紋)到底的執著的求知精神卻永遠留在了我的腦際,形成了抹不去的記憶!
當我寫完這則真實的故事後,通過微信跟當年的周棟和徐龍河兩位故事主人公述說時,他倆是這樣回應的。周棟說:「類似這樣的事兒,一般情況下,戰友之間鬧個樂和,輸了也就算完事兒了。用不著花一個月的津貼費去兌現諾言。但徐龍河戰友卻毫不含糊地履行了他的諾言。他言行一致,說到做到。當年戰士一個月的律貼費拿現在話說,那可是一個月的工資啊!這個故事在彰顯當年戰友兄弟深情和研求學問的同時,也凸現出了徐龍河戰友誠信做人的可貴品質」。徐龍河說:「是啊!輸就輸了唄!還動真格的,真拿一個月八塊錢的津貼費買糖塊和蘋果給戰友們分享!記得王錫海戰友一邊吃還一邊一個勁地讓我多吃點兒。我知道他那是心疼我花錢了」。
這段發生在四十年前周棟和徐龍河兩位好戰友因為解題而捅底較真兒的故事曾一度在通信二連傳為美談。
二0一九年五月十三日夜陳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