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駐留訪談計劃:楊達
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由於歷史因素,世界各地的藝術駐留項目中中國藝術家的身影並不多見。隨著近年來青年藝術家對於海外駐留的關注,以及對外交流的渴望,越來越多的藝術家參與到各種各樣的駐留項目中。而對於藝術駐留來說,它到底是一次面對創作瓶頸的出逃?還是初出茅廬的青年藝術家的跳板?或是擴充人脈吸收資源的機遇?
「鳳凰藝術」聯合策展人李泊岩共同發起系列欄目「海外駐留訪談計劃」。希望通過這一專題來客觀呈現當下中國藝術家參與到海外駐留項目的具體情況,並體現中國當代藝術與各國各地區的差異和融合。同時,我們希望透過形式多樣的駐留機構,看到世界範圍內藝術的不同形態和不同理念。以下是本系列第四篇對談:《楊達:生命的象徵,地域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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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 Bilpin international ground for Creative initiatives (BigCi)
地點:澳大利亞
網址:https://bigci.org/
或多或少,知識和現代科學的進步,是文明更替的主要因素之一。在英國人到達澳洲之前,那些原始的,未經現代主義洗禮的棕紅色人類,在山洞和草原上創造著與世隔絕的藝術。以西方視角看,的確可以說「與世隔絕」,因為在主流價值觀中,那些進步的文明才是推動人類前進榜樣。19世紀的日本思想家福澤諭吉在《文明論概略》中,明確表述過要「以歐洲文明為目標,……以這個標準來衡量事物的利害得失。」也正是這個原因,當代藝術也成為西方文明強權世界時,無辜的工具和證據。在1989年,于貝爾·馬爾丹(Jean-Hubert Martin)在展覽《大地魔術師》中引入了包括澳洲土著、藏族僧人、非洲酋長的創作後,「原始文明」和「當代文明」的碰撞引發了持久性的爭議。
有點盲打誤撞申請到澳洲駐留的藝術家楊達,其實本想去伊朗,懷揣著對於文明差異的好奇心,他來到了澳大利亞的藍山。在他詳細的介紹中,我們知道了這一擁有諸多澳洲土著文明遺蹟的地區,竟然少有原住民在此生活。與他一同工作的是歐洲移民而來的科學家和學者,他們徹夜長談澳洲土著的文明,看關於澳洲土著的電影……在一次次訪問中,楊達發現,移民而來的西方人,早己生根發芽,形成了一棵紮根於此的生命之樹。
——李泊岩
「鳳凰藝術」 x 楊達
(以下為了方便閱讀,李泊岩= Q)
Q:楊達好,我們聊一聊你在澳洲駐留的情況吧。在澳洲駐留了多久?
楊達:
在澳洲一共住了2個月,在藍山駐地是1個月。
Q:藍山在哪?
楊達:
藍山位於澳大利亞雪梨以西104公里處,占地近2,000平方千米。
BigCi藝術空間,全部建築都採用環保材料,由Yuri和Rae共同設計完成
Q:這麼標準的介紹。怎麼報名參與的這個駐留?
楊達:
我是得了紅門畫廊的駐地獎過去的,通常情況下藝術家可以去BigCi的官網上提交表格,通過篩選後藝術家需要交付一定費用方可駐留。
Q:所以你是免費去的?
楊達:
嗯,對,每年會從中國選一位藝術家到藍山駐地,然後會從澳大利亞選一位藝術家來紅門畫廊駐地。
Q:明白,我知道這個駐留交換項目。你是幾月去的?
楊達:
我是今年6月-7月在藍山駐地的。
Q:那邊應該是冬天吧?
楊達:
對,入冬了,山裡的溫度比市內要低5-10度。
BigCi藝術中心外通往周末市集的馬路,周末市集是 Bilpin 小鎮人主要的社交場所
Q:當你得知你入選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心情?你為這個駐留做了哪些準備?
楊達:
當時我申請了伊朗和澳大利亞的駐地,本想著能去伊朗繼續《庫爾德人》項目的一些文獻資料收集,後來得知被澳洲入選了,心情說實話會更想去伊朗駐地,對藍山這個地區帶著一些疑問,比如會不會沒有人居住,會不會周邊很荒蕪之類的,總之在開心之餘還是有點點擔憂。
Q:所以你改變了一些計劃?
楊達:
倒沒有,兩個地方計劃都是分開的,澳洲這個我也有一直在想能創作一些什麼,去伊朗繼續《庫爾德人》項目也是一定會去的,只是錯過了這個駐地而已。
Q:你這麼一說,其實我也更想聊庫爾德人」。哈哈,其實我對藍山也完全陌生,我聽說過藍山咖啡。
楊達:
哈哈,藍山咖啡不是產自澳大利亞藍山地區的,跟這個藍山的關係並不大。真正我們喝的藍山咖啡是牙買加藍山的咖啡豆沖泡的。
和韓國藝術家以及澳洲朋友一起在廚房做飯
Q:又顛覆了我的知識。先來給我普及一下藍山。或者說說那邊駐地機構的情況。
楊達:
好。這個是我在澳洲駐地所拍攝項目的闡述,也相當於是闡述了關於藍山地區的知識文化,也有我自己做這個項目的出發點。
當歐洲人抵達澳大利亞時,藍山已被當地「土著」貢東古拉人(Gundungurra)占據了數千年,按照貢東古拉人的傳說,藍山起源於夢境生物梅里根(Mirigan)與加倫加斯(Garangatch)的傳奇戰役。歐洲人於18世紀抵達發現澳洲,在18世紀末開始開發藍山,並將此作為政府的補給地,時至今日,這裡的澳洲原住民已經基本都被驅趕到了更偏遠的地區,而藍山則變成了一個著名的旅遊景點。由於澳洲獨特的地理環境,這裡擁有許多澳洲特有的動植物。
澳洲原住民是以口述的形式來傳承他們的文化和傳說,並沒有任何的文字記載來告訴世人這片土地的曾經的故事。自從歐洲移民發現這片土地,歐洲人開始在此繁衍生息。時至今日,這裡生活著一大批的動、植物學家和考古學家,在這些外來者和澳洲原住民的相互幫助下,藍山地區的生態和文化環境得到了很好的保護——現在,我們在藍山的很多地方仍然可以發現澳洲原住民祖先所遺留的痕跡。
我以Blipin作為自己對藍山考察的中心小鎮,並且將小鎮的郵局作為中心軸,以此為基點,以方圓1公里為軸線展開社會調查的數據收集,拍攝和記錄這方圓1公里內的居民人肖像和故事。此後,我同樣以郵局為中心軸,以方圓10公里為軸線,來重新採集此範圍內的環境調查數據,拍攝了大量藍山灌木叢的景觀和植物細節。此外,在這方圓10公里內,我還跟著這裡的動、植物學家和考古學家等專家進行了大量的關於藍山的田野調查。
部分的介紹了一些關於藍山,我再跟您說說BigCi機構。
位於藍山Blipin里馬丁家所屬的私人領地中的灌木叢。對於澳洲人而言,Bush「叢林」一詞可以代表澳洲人的身份,在某種意義上Bush也是澳洲的一種象徵
夕陽下的灌木叢。澳大利亞紅色貧瘠的土壤早就被風雨蝕食乾淨;如果沒有桉樹,那裡生存著的眾多昆蟲、爬行動物、鳥類和有袋類動物將因為沒有藏身之處和食物而滅絕考拉特別喜歡吃玫瑰桉樹、甘露桉樹和斑桉樹上的葉子桉樹還可以當儲水罐,有一種桉樹的樹幹是空的,不少樹幹裡面充盈了可以飲用的水,土著人還用桉樹杆做成管樂器
Q:好。
楊達:
BigCi位於雪梨藍山Blipin小鎮,距離市中心約1個半小時車程,Blipin生產的蘋果在整個澳洲都享有盛名。BigCi藝術機構由Rae和Yuri(一對夫婦)共同經營,Yuri和Rae來自烏茲別克,從上世紀80年代便移居澳洲,Rae是一名雕塑藝術家,曾也多次來中國駐地過,並且與紅門畫廊老闆Brian結識,也是通過Brian的啟發有了做BigCi國際藝術家駐地項目的頭緒,並在2009年的時候開辦了BigCi。
Yuri是一名自然科學家,主要從事關於藍山地區的考古研究以及動植物的研究,已出版多本關於藍山地區的著作,當Rae提出想做BigCi時,Yuri也是給予了很大的支持和鼓勵,整個藝術家的住所和工作室都是Yuri和Rae一起設計,並且全部採用環保材料,連馬桶設計都是考慮到節能環保而設計的。BigCi到今年是第十周年,也接待了近百位來自世界不同國界跨領域的藝術家到此創作。
Yuri,63歲,生於烏茲別克,和妻子於80年代移民至澳大利亞,並於2000年左右開始從事藍山地區的保護和研究,主要方向在動植物學以及考古學,同時Yuri也是一位探險家,他也是第一人徒步穿越了整個藍山南北線,並出版關於藍山地區生態環境的著作十餘部
Yuri,Michael,Rae,三人都是著名的藍山地區的科學家以及藝術家,從事藍山地區保護和調查都有超過20年的經驗,幾乎每天都會在藍山地區進行一些調查,每周他們都會約定好時間一起開發探索一些新的灌木叢走道,發現更多不知為人的歷史印記
Q:我對你開展的項目中和動、植物學家和考古學家一起進行調查很感興趣,這個工作進行的順利嗎?
楊達:
因為是在山裡,基本每周我們都會組織幾次進山徒步的形成,也會跟不同領域的專家一起,每次進入不同的區域Yuri都會向我們展示他和其他人研究的成果,以及新發現的一些資料,整個行程都很順利,對整個藍山甚至澳洲的動植物學也有了較為系統的學習,並且對於澳洲土著的文化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工作室內有一個很大的投影儀房間是留給藝術家使用的,Yuri和Rae收藏了一百多部澳洲本土的電影,在投影儀房間我看了大量的澳洲本土電影以及關於土著文化和現代土著生活的電影。
在BigCi藝術空間裡為藝術家準備的房間,冬天有暖氣機提供。
Open day當天來的朋友嘉賓一起討論關於當代藝術的延伸。
Q:因為創辦者的跨學科身份,所以會有更多深入本土的考察。聽上去挺酷的。他們對於土著文化是保護的心態,還是開發利用的心態?我很好奇這種科學調查的目的,也好奇那些本土電影的立場。
楊達:
澳洲基本都是移民過來,當初的第一批到達的英國人會驅逐這裡的澳洲土著。文化發展到現在,其實藍山裡的澳洲土著基本都沒了,大多數不是被驅逐到了中部就是和現代文明融合在一起了,或者是和英國人或者其他國家人結婚了。但是由於土著文明是以口耳相傳的方式傳下去,所以在科學家們發現了很多遺址後通過研究發現其功能和作用也是當地土著並不知道的,在和土著交流溝通後確定這個遺址的功能。
本土電影的立場根據電影不同而不相同,《Samson $ Delilah》講述的關於土著在現代文明生活下的生活質量,以及政府對他們的態度,整個影片表現了年輕土著人生活的悲催和無助,是我們很難觸及到了一面最真實的生活狀態。再例如一部本土紀錄片用回述的方式講述了澳洲土著的原始傳統文化和生活方式,以及部落之間的習俗和宗教文化。
在整個藍山地區這樣的洞穴不計其數,在某些洞穴中至今仍保留著這樣傳統的澳洲土著的手印,這些手印據科學家考證已經有至少2000年的歷史,至於這些手印的意義,由於澳洲土著沒有文字的歷史記載,所有的文化都靠口述傳承,具考究這些手印應該是當時的一些社交活動的印記或者可能只是某些族群的到此一游的標示。(澳洲土著四處遊走,並沒有固定的居住地,會根據季節的變化而不斷遷徙。)
Q:我覺得這個是一個不錯的例子,在探討全球化的這麼一個背景下,其實像澳洲也好,東南亞也好,或者亞洲的大部分地區,通常我們看待文化的時候,都是所謂二元對立的,就是「傳統」和「當下」的對立,從西方過來的人帶來了他們的文化,覆蓋了原有的文化,通常是不可調和的事。作為當代藝術這樣的形態,原有的文化從隔閡,無法參與進去,到成為某種「特點」,我想,這個駐留機構的創辦者可能也這麼想。至少他們想進行某種並存吧,或者是某種交流。不知道你的作品中是否反映這類思考?或者說有沒有從這樣一個,通常意義上叫做「後殖民」的角度去出發,去探討歷史和當下的這個關係?
楊達:
大的方向的確是這樣。但是因為駐地的時間太緊湊了,這次項目只能算是開了個頭,後期我還計劃多幾次前往藍山,花更長的時間跟進這個項目。
Elisabeth,67歲,Elisabeth笑稱自己是「10英鎊」人,1972年的時候她從英國移民到澳大利亞,那年的船不常見的在法國中轉停靠了一次,正好就是那一次,Elisabeth在船上遇到了她的老公,兩人至今一直生活在澳洲。二戰之後,澳大利亞人口嚴重短缺,300萬平方英里國土上僅有700多萬人口。國防與經濟重建均無法開展,1947年,英國與澳大利亞簽訂《免費與援助移民協定》,符合條件的英國人及家屬只需要支付十英鎊的路費就可以移居澳大利亞,門檻極低。這也是英國移民在澳洲被稱作「十英鎊」的由來。Elisabeth在1976年便從雪梨市區搬到了藍山地區居住,直到現在她們家一共在藍山地區換了7處住所,2010年搬到了Blipin小鎮。
Q:明白,這樣的項目肯定得去幾次。我覺得要深入進去,就像你前面也說的,就是即使去了解土著人,或者原住民的真實生活是很難的。尤其是短暫的時間,加上外來者這樣的身份,就更難參與進去。我想問你,是怎麼參與進去的,我覺得參與是一個很重要的過程。參與是當代藝術里的一個重要的基礎吧。你具體是怎麼參與進去的,有怎麼樣的策略和辦法?或者說,你自己有沒有主動去探索,去探討一些話題?而這些話題是怎麼樣生成的?
楊達:
在我們駐留的那塊地方,它方圓一兩公里都是有居民居住的,但是因為中西方的文化差異比較大,所以在當地,跟別人打招呼,別人都是給你回應,也非常熱情。但是你真的想進入他們的生活裡面去,給他們做採訪,去給他們拍攝,是非常非常困難的。我在進入這個裡面的時候,我是通過駐地的負責人,那位叫Yuri的女士,她會帶我去認識當地一些朋友。在那個小鎮子裡面,每一個星期有一個市集,很多人會在那裡見面。在這樣的一個場合裡面,我們大家很快能認識。接著,我再去跟他們描述,我現在正在做這個項目,是關於什麼的,然後有的人會很有興趣,有的人會接受。我在跟他成為朋友的同時,我會去跟他們聊天,在合適的機會,Yuri會帶我去他們的家裡面去坐客。我很感興趣他們怎麼從他們的國家移民到這個地方的,以及他們在這邊生活的經歷。同時,他們會給我講跟土著之間的聯繫,或者他們有沒有這樣的朋友,基本就是這種口述的方式。當我接觸到他們生活裡面,在一定的基礎就是相互了解的基礎之上,我給他們拍肖像照,關於他們生活環境的一些照片。
BigCi藝術中心所有能觸及到的牆面基本全都採用環保可利用的材質,並且可以在上面用水性筆寫字,還可以用特殊藥水擦洗掉
Q:那你有沒有去接觸到原住民?
楊達:
在這一次駐留裡面,我接觸了很多關於原住民的文化。比如說一些原住民生活的洞穴,以及他們曾經在山裡面活動的痕跡。但是沒有接觸到真正的原住民。
這個洞穴名為「40手印」,是Yuri發現的極具代表性的澳洲土著的手印洞穴,洞穴中的手印據統計大大小小的有42-43個,根據其手印大小可看出當時這些土著的年紀從少年到老年均有出現,這些手印據考證都有2000年左右的歷史,對於研究土著文化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Q:OK,那他們這個駐留機構對於你的創作有沒有一些要求,比如說完成度?或者是要求你做一些分享,有沒有這樣的任務?
楊達:
沒有任何要求。沒有強制留存藝術家的作品,或者要求藝術家有一個完整的進度。反而,他們會跟你去交流很多事,去幫你確定你要在這邊需要的東西。會幫助並且協助藝術家進行立項和後續工作。到駐留最後的階段,每個藝術家會收到一張A4的紙。每位藝術家都需要在這個A4的紙上面去進行自己的創作,然後把這個A4的紙留在藝術空間就行了。
Open day當天韓國藝術家的作品展覽
Q:他們為什麼要選擇A4紙這麼一個載體?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想法呢?
楊達:
Rae有一個本子裡裝滿了來此駐地藝術家的A4作品,就相當於一本畫冊。翻開裡面,有不同形態的A4藝術作品,例如詩歌、繪畫、攝影、拼貼或是一些植物標本,音樂手稿等等。Rae的想法是,當這個A4紙積累到一定程度後,會在這個藝術空間裡面去做一個展覽,不存在任何藝術領域的限制,相互融會貫通。
Open day當天我的作品展覽
Q:具體說說你的作品,你在A4紙上留下了什麼?
楊達:
這個背景是一棵樹,是澳洲最具代表性的桉樹,我是在Bilpin小鎮拍的這個樹,以它作為這個作品的底,相當於是一個中心,上面有一些人,是方圓的一兩公里之內的人,也是我去拍攝做採訪的人。我把他們的肖像裁減下來放在這個樹上面。這個A4的紙的背面,就是把這些人剪下來之後剩餘的部分,我將這些貼在背面。正面的,這個樹的主幹的地方,我放了是Yuri跟Michael的肖像拼貼,他們是這裡最重要的的科學家之一,在Yuri下面的Michael是跟他一起合作了十幾年的一個科學家,他們倆一起研究出了很多科研成果。
Q:你拍的那棵樹,或者說你這個拼貼作品,是不是有家族樹,或者生命樹的寓意?
楊達:
這個桉樹是這裡的象徵,生命的象徵,地域的象徵,紐帶的象徵,也是將大家聯繫起來的一個樞紐。
桉樹為澳洲國樹,又稱尤加利樹,是桃金娘科、桉屬植物的統稱。桉樹原產地主要在澳洲大陸,在澳洲的桉樹有500多個品種,高的可長至100多米,筆直向上,矮的只有一兩米,呈灌木狀。桉樹的種子從19世紀開始在地中海沿岸地帶發芽,並迅速向非洲、亞洲和美洲發展,引種至世界各地。
「流血」的桉樹,是因為大樹受到了蟲蛀,害蟲通過咬食大樹而造成樹洞,大樹通過分泌一種叫做「Kino」的化學物來淹沒害蟲,從而殺死害蟲。這種情況通常出現在備受旱災影響的大樹上。流出來的「血液」也是一種傳統的染料,原始土著人在生活中會大量使用這種天然染料。
Q:你在駐留期間還有其他藝術家嗎?
楊達:
BigCi藝術駐留的空間挺大的,最多可以同時容納六到八個藝術家駐留。因為我們這一期是冬天且正好和其他藝術家時間有點相錯開,所以來的人特別少。除了我,還有一位韓國的女藝術家。另外一個是澳大利亞南部阿德萊德來的一個雕塑藝術家,這次就我們三個人。
Q:好的謝謝你,希望你再去澳洲駐留,繼續這個項目。
關於藝術家
楊達,1993年生於中國武漢。他常年在中東地區、南亞以及東南亞地區駐地拍攝,到訪近 40 個國家。主要關注國際問題,包括中東地區的種族問題,印度河流的環境問題,和東南亞湄公河流域的區域問題,以及具有獨特性的中國議題。 近期主要展覽有:東時區,(L.A.P .畫廊,武漢,2019)(SAC 畫廊,曼谷,泰國,2018)(塞爾維亞博物館,克拉古耶瓦茨,塞爾維亞,2018);庫爾德人(Obscura 國際攝影節,檳城,馬來西亞 ,2019)等。曾獲2019 澳大利亞 BigCi 國際藝術家駐地獎,2019 紅門中國新銳藝術家駐地獎,2017 美國國際攝影師聯盟主席獎等。
關於作者
李泊岩(b.1984),獨立策展人。2006年,他畢業於天津美術學院中國畫系。2012年創辦非營利藝術機構再生空間計劃。他曾擔任2017年三星堆戲劇節公共展演單元策展人,2018年第二屆深圳當代戲劇雙年展公共空間表演單元策展人,2018年第7屆濟南國際攝影雙年展實驗展單元策展人。近期策劃展覽有:對方正在輸入…(AC畫廊,北京,2019),灼手的餘溫(戶爾空間,北京,2019),承受屋(501序空間,重慶,2018),蛇形手臂(CIPA畫廊,北京,2018),日落將至(泰康空間,北京,2017),貧窮劇場:抗拒消費時代的重造(白塔寺胡同美術館,北京,2017),狄托的肖像(陌上實驗,北京,2017),ISBN:9787214056061(吸塵器空間,北京,2016),三高(南京藝術學院美術館,南京,2015)。
(鳳凰藝術 專題報道 採訪 撰文/李泊岩 責編/王家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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