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箏的人》:任你虐我千百遍,我愛你如初戀

2019-08-16     毛荷西

「為你,千千萬萬遍。」經典不必詞藻華麗,一句肺腑之言足矣包羅萬千。

哈桑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為你,千千萬萬遍!

終於獵到一部沒有亘古亘今的愛情點綴的經典,一氣呵成,拿起來,放不下,才深深懂得何為名著,引人入勝,層層剝落。

「為你,千千萬萬遍。」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風箏,為它,跌跌撞撞,自由飛翔攜帶著一縷靈魂,飄過五顏六色的生命高空。摸不著,看不透,善良是你,邪惡是你,愧疚是你,救贖是你。不受肉體控制的思想總在作祟,仿佛愧疚就會帶來無罪,殊不知那是一種罪惡帶來的忐忑不安。飄揚的風箏猶如心魔,讓你勇敢、讓你墮落、讓你變壞,讓你不安。爬上心頭的往事,牽引出一系列的殤,回憶都變得牽強。

人們說陳年舊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終於明白這是錯的,因為往事會自行爬上

好人有時會做壞事,壞人有時心存慈悲,因為生而為人,不止善良,還有一切情感悲歡。

關於親情、友情,種族、宗教。覬覦美好和善念,而現實摧毀著所有。阿富汗的戰爭摧殘了多少家庭,流離失所,水深火熱。這裡,我們將逐一感受,像一部經典的電影畫面閃過,回味無窮,痛苦不堪,肆虐妄為,在無邊的黑暗裡曾有過兩個「青梅竹馬」的少年,一同長大,一同記事,一同玩耍。他是他的信仰,而他只是他的「玩伴」。

反響強烈的不止是視覺衝擊,而是靈魂共振。廣廈和寒廬之間,沒有童年友誼的界限,哈桑和阿米爾,被掩埋的真相耷拉著噱頭,一切都是童真的模樣。

我穿過那片薔薇,回到爸爸的廣廈去;哈桑則回到他的寒廬

阿米爾是明面上的少爺,哈桑是僕人阿里的兒子,阿米爾長得還算英俊,哈桑是一個長著中國娃娃臉的兔唇男孩。「父親恨我,因為我殺死了她最愛的女人」這是阿米爾對父親冷漠態度的一種自以為是的詮釋,因為他的生日是母親的祭日,儘管這不是真相;「為你,千千萬萬遍」,這是哈桑對阿米爾的心甘情願的承諾。老爺對哈桑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慈愛,可哈桑只是僕人的兒子,一個低賤的哈扎拉男孩。阿米爾嫉妒哈桑擁有本該屬於自己的那點少得可憐的父愛,一錯再錯。一個在喀布爾有聲望和地位的老爺,一個資助開辦恤孤院赫赫有名的老爺對僕人的兒子慈愛似乎也合情合理,但這不是真相。哈桑追著阿米爾,那是僕人對少爺的愛,更是少年時代不分等級的深厚友誼,但這也依然不全是真相,因為有一種叫做血濃於水的東西。阿米爾追著父親,害怕哈桑純凈而善良的光芒反射自己的陰暗面。這一切,只有拉辛汗看在眼裡,兩代人救贖之路的引領者,是他最終讓阿米爾重返再次成為好人的路。

哈桑代表著一切力量和忠誠,正義和善良。阿米爾成包著怯懦,自私和忐忑。所有人都讚美哈桑的善,唾棄阿米爾的自私和孱弱,而我得無比心酸。阿米爾地心路歷程歷歷在目,哈桑是他的保護神,時刻沖在前面,遍體鱗傷,阿米爾看在眼裡,撓在心上,但他的心被那點患得患失的父愛占得滿滿,沒勇敢和正義容身的地方。為了讓父親多看一眼,和父親獨處一會,得到異乎尋常的些許讚揚,不惜犧牲哈桑,不惜陷害栽贓,甚而將其趕出家門。 還提時代的「自私」,也許無關對錯,但對於阿米爾,這裡已有伏筆。

他讓我叫上哈桑,但我撒謊,說哈桑有事情要做。我要爸爸全屬我一人。再說,有一次哈桑和我在喀爾卡湖畔打水漂,他的石頭跳了八下,我用盡力氣,也只能跳五下。爸爸在旁邊看著我們,他伸手拍拍哈桑的後背,甚至還用手臂摟住他的肩膀

為了贏得一次老爺期許的風箏大賽,哈桑為阿米爾拚命的護住贏得風箏,卻被惡霸阿塞夫欺凌、「強暴」,一個十二歲的男孩,血淋淋地隱忍,卻如此熱愛他的阿米爾少爺。阿米爾全程窺見哈桑的遭遇,卻一言不發,全然不顧。可他不是不想挺身而出,只是他害怕阿塞夫的鋼鐵拳頭、害怕自己受傷、更害怕失去即將被臨幸的父愛。如此不擇手段的阿米爾,初衷只是贏得父親的歡心,讀來不免酸楚得可憐。

阿米爾是愧疚的,這種負罪感時刻啃噬著他的靈魂,尤其是哈桑漫不經心的出現在他面前,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髮過一樣,這種愧疚折磨著他的日日夜夜 ,忍無可忍,於是他把手錶和鈔票塞進哈桑的被窩,然後賊喊捉賊,哈桑被阿里帶走了,阿米爾看見老淚縱橫的父親,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親哭泣,為了哈桑和阿里的離開而哭泣,他懵圈了。

再次成為好人的路走得會很艱辛,但到達終點的一定是被救贖的靈魂,原不原諒是別人的事,愧不愧疚是自己的事。

「那兒有再次成為好人的路」拉辛汗說

不久阿富汗的平靜被戰爭打破,父親帶著阿米爾逃難,到了美國。人生起起落落,沉浮皆有命,阿米爾和父親算是幸運的了。

我把眼光轉回我們的行李箱,它們讓我替爸爸感到難過。在他打造、謀劃、奮鬥、煩惱、夢想了一切之後,他的生命只剩下這麼點東西: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和兩個手提箱。

在美國,阿米爾遇到了自己的愛情,父親卻因病去世。

當你殺害一個人,你偷走一條性命,」爸爸說,「你偷走他妻子身為人婦的權利,奪走他子女的父親。當你說謊,你偷走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當你詐騙,你偷走公平的權利。你懂嗎

父親剝奪了阿米爾和哈桑知道真相的權利,阿米爾剝奪了父親知道真相的權利,只有哈桑是透明而純凈的,老爺強姦了僕人阿里的妻子,哈桑成了私生子,老爺用對阿米爾的淡漠來平衡關注哈桑的權利,彌補虧欠和過錯。

「這裡有再次成為好人的路。」拉辛汗一語中的,美國的河流沖刷不掉阿米爾的罪惡,殘留在心中的負疚翻山倒海,傾巢而出。他回到他的故鄉喀布爾,在那裡,他聽到了一個故事:一位哈扎拉男人,聽說自己曾經的主人(曾經的老爺死了),無懼塔利班的威嚇,帶著妻子和兒子回到曾經的老巢,守護老爺和少爺的房子,卻被塔利班以「哈扎拉人獨占了一所房子」為由殺害,只剩下一個小男孩不知去向。而這個男人,正是阿米爾的同父異母兄弟哈桑。哈桑的人生終結了,帶著兒時的忠誠,永遠沒有背叛,為他的阿米爾少爺付出了生命,永遠安息了。

阿米爾猶豫不決,痛心疾首,但仍然不夠勇敢。在拉辛汗的鼓舞下,才鼓起勇氣踏上尋找哈桑的兒子的道路,幸運的是,他找到了,他在美國的妻子也同意他們收養那個叫做索拉博的侄子,不幸的是:衣冠楚楚的禽獸阿塞夫用同樣的手段折磨著哈桑的兒子索拉博,索拉博遺傳著哈桑的善良,他沒有錯,是種族歧視和動亂的世界毀滅了沒有童年的兒童。

他開始說,語聲有點哽咽,「真主會不會因為我對那個人做的事情讓我下地獄?」

歷經千辛萬苦,阿米爾帶著索拉博回到美國 ,儘管索拉博自閉得對世界失去了生活的意志,但阿米爾用曾經哈桑為他追逐風箏的方式一點點感化著哈桑,拉近著心與心的距離……

故鄉的雲帶走了所有思念,哈桑的人生在純粹中終止了,父親的屍骸留在了大洋彼岸,卻掩埋不了靈魂開啟救贖的真相。餘生,阿米爾都在贖罪,但那是一種心安的救贖,一片哈桑帶來的光芒,隨著索拉博長大,阿米爾變老,但他不再是強盜,不再是十惡不赦的賊,他還原了隔代的真相,索拉博是一個赤裸裸的孤兒,但他比哈桑幸運,因為他擁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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