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汝瑰和劉斐都已暴露:蔣緯國掌握證據後兩次舉報,老蔣為何沒採取抓捕行動?

2023-12-27     半壺老酒半支煙

原標題:郭汝瑰和劉斐都已暴露:蔣緯國掌握證據後兩次舉報,老蔣為何沒採取抓捕行動?

蔣家父子三人都喜歡搞特務活動,但是大家都知道老蔣有軍統中統,他的兩個兒子又各自搞了一套特務機構,可能很多人就不知道了。

現在《蔣經國傳》和《蔣緯國口述自傳》已經公開發行,蔣家哥倆的特務組織才逐漸浮出水面。

看「兩小蔣」傳,我們才驚訝地發現:打入老蔣指揮中樞的「國防部」第三廳廳長郭汝瑰和「參謀次長」劉斐早已暴露,而且已經被小蔣老二,也就是蔣緯國掌握了確鑿證據並進行舉報,但出於很玄妙的原因,老蔣並沒有下達抓捕令,只是讓郭汝瑰去當了七十二軍軍長,而劉斐也趁著北平和談之機,脫離老蔣掌控,在香港通電起義了。

郭汝瑰和劉斐先後通電起義(他們的起義跟何基灃和張克俠、廖運周是一個性質,跟盧漢、曾澤生的真實身份不同),老蔣才如夢方醒,蔣緯國在《口述自傳》中也當了一把事後諸葛亮:「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就是潛伏在我方的間諜。」

老蔣這兩個兒子,都跟電視劇《特赦1959》中那個劉安國的歷史原型文強是「鐵哥們」——文強給蔣經國當過副手,蔣緯國的婚禮,就是文強具體操辦的,當時蔣老二不太懂禮節,跟岳父的關係也挺彆扭,是文強從中斡旋才消除了隔閡。

文強在《口述自傳》中寫了很多他跟蔣家兄弟的交情,文強1975年特赦後,在島上存下了一百萬美元的「薪水」和「補貼」(中將每月400美金薪水、1200美金特別費),他拒絕領取的同時,也表示了感謝:當時被俘的將領都停發了工資,家屬生活困頓而蔣家父子冷漠無情不管不問,但是文強的工資和補貼卻一點都沒少。

文強當時好像也很糾結:「他們用心良苦啊,我也不能不感激。但是這個錢不能拿,我如果拿了這個錢,回去就對不住(他提到兩個名人,都姓鄧),他們要我做愛國人士一直到底,我要是拿了這筆錢,太不光明了。如果拿了這筆錢,我在兩邊都不好做人,不拿這個錢,我比誰都高大,拿了這個錢,我就一點人格都沒有了。我拿了這筆錢,人家會說我這個人錢能買得動,這有辱於我們祖宗,有辱於文天祥。這個錢我不能要!」

文強在淮海戰役被俘前是徐州「剿總」前線指揮部副參謀長、代參謀長,但是他在蔣集團的十多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從事特務工作,先後當過特務處(軍統前身)駐上海辦事處上校處長、軍統局華北辦事處主任兼冀察戰區挺進第八縱隊司令和第一戰區調查統計室主任、中美合作所第三特種技術訓練班副主任(主持工作)、軍統局北方區區長兼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部肅奸委員會主任委員、軍統局東北辦事處處長兼任東北行營督察處處長、東北肅奸委員會主任委員、東北保安司令長官部督察處處長,是軍統少數幾個銓敘中將之一(戴笠銓敘少將,職務軍銜中將)。

蔣家哥倆都跟文強過從甚密,其主要原因就是文強在軍統地位很高,戴笠雖然年長文強十歲,但對文強卻從不直呼其名而稱其為「念觀兄」——這跟文強是黃埔四期、戴笠是黃埔六期無關,當時軍統有個黃埔一期的特訓班教官,因為學員在大轟炸中罹難而差點被戴笠下令槍斃。

文強年紀不大軍銜很高,正好是蔣家哥倆拉攏的對象,蔣經國如何拉攏文強,前一段時間筆者寫過,而蔣老二緯國,也在口述自傳中承認,自己有一套與保密局、黨通局以及哥哥不屬一路的特務班子:「我對父親說:『我這裡有一套完整的情報網,請您指定人來接手。交給誰,我不要和他直接見面。我通通交給哥哥怎麼樣?』父親說:『那好。』結果這套情報網就全部交給哥哥,從此哥哥就掌握起來了。」

蔣緯國在淮海戰役期間只是個裝甲兵上校團長,但是他卻又自己一套情報系統,而且居然對當時在徐州給顧祝同當參謀長的郭汝瑰(郭在兩度擔任第三廳廳長中間的那段時間給顧當過「陸軍總部參謀長」)進行了跟蹤監視,並抓捕了郭汝瑰的聯絡員。

具體抓捕過程可以略過不記,但是蔣緯國手下搜出來的東西卻讓蔣緯國大吃一驚:那是徐州剿總作戰圖!

蔣緯國的探子偽裝成地下黨,從聯絡員口中套出了接頭人的體貌特徵,蔣緯國一聽就明白了:「那個交貨人應該是郭汝瑰的侍從參謀,是個少校。我對郭汝瑰一直不放心,因為他的臥房除了他的侍從參謀之外,誰都不准進去,我就認為他很可疑。我預備把那個間諜再往後方送時,沒想到他的嘴裡有一塊砒霜,他咬破舌頭自盡了。」

蔣緯國把自己懷疑郭汝瑰的報告送到南京,但不知道被誰半路攔截,南京方面一直沒有收到,他居然沒敢向其父詢問,看起來老蔣的家規很嚴,即使是親父子(也可能不是親的),也不是想見就見,想說啥就說啥的。

蔣緯國在口述自傳中很是遺憾:「本來我與戴笠是直線聯繫的,如果有重要事情,我會直接向他反映,派專差直接送到他手裡,碰巧我告發郭汝瑰的時候他不在南京,找不到他,於是臨時送到參謀本部,結果出了毛病。」

蔣緯國可能是有當特務的興趣和潛質,他不但掌握了郭汝瑰是臥底的證據,居然還發現了劉斐的異常,如果老蔣像相信大兒子一樣相信二兒子,我方的兩個中將特工,可能就全都暴露了。

蔣緯國發現劉斐異常,是跟著他爹一起參加軍事彙報會。那次老蔣不知道怎麼心血來潮,忽然想讓二兒子也體驗一下高層會議氛圍,結果蔣緯國發現了劉斐的不對勁兒,回家路上,就講出了他的懷疑:「剛才我是冷眼旁觀,發現劉斐一直在那裡用餘光瞟著父親,看父親的反應。在報告的時候,當報告人說到哪一句,父親略有贊同時,就會微微點頭,最後他就把父親喜歡的那幾句話拼湊在一起。劉斐做的也不是表現他自己的智慧,只是投機的做法。恕我亂講,父親,你要小心。」

老蔣可能是認為這個兒子疑心太重,就沒當回事,後來郭汝瑰也說劉斐有問題,老蔣同樣沒相信:兩個搞戰略規劃的互相拆台很正常,但是懷疑對方是間諜,就誰都不可信了,也誰都可以相信了——他們越不合,我的椅子就越穩。

如果老大蔣經國不搞自己的情報系統,老二蔣緯國還真可能成為錦衣衛都指揮使那樣的臂膀,但不管是不是親兄弟,老大對老二似乎都不太感冒,所以老二在口述自傳中總是感嘆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

據蔣緯國回憶,他爹不抓郭汝瑰和劉斐還有另外一層考慮,並對老蔣親自到戰區直接跟戰區的司令長官面對面指示表示欽佩:「如此一來,國防部參謀本部下去的命令就變成了一個附帶的欺敵計劃,而真正的指揮還是直接指示戰區指揮部,這一點也是我覺得父親高明的地方,他留了一手。」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蔣「微操」壞事,小蔣居然以為高明,看來蔣家王朝真是不垮都難。

雖然這父子三人指揮打仗都不在行,但是搞起特務工作,嗅覺還是很靈敏的,蔣緯國除了對郭汝瑰和劉斐進行監視和窺探,還對胡宗南身邊的人也有過懷疑:「胡長官身邊有兩個上尉副官,一個姓熊,另一個姓馬,我曾向胡長官檢舉過這兩人,我跟他說:『我沒證據,但是這麼優秀的兩個青年,又是大學生,願意正式做軍人,不希望下部隊,又跟在你旁邊這麼許多年,只做一個上尉,為的是什麼呢?而且做得那麼勤快,有興趣,實在有些奇怪,希望長官注意一下。』」

蔣緯國懷疑的那個副官可能是熊向暉,姓馬的是誰,就不好揣測了,但是據蔣緯國回憶,那兩個人後來都公開了地下黨身份。

蔣緯國是老蔣安插在胡宗南身邊的一雙眼睛,這件事文強在口述自傳中有記載,胡宗南身邊有很多地下黨,文強後來也知道了:「胡宗南身邊的三個副官,其中兩個是地下黨,一個是熊向暉,一個是申健,胡宗南一點也不知道,還送這兩個人到美國留學。他的機要秘書是地下黨,軍需處長是地下黨,作戰室的參謀也是地下黨,他都不知道。所以他的部隊還沒有出發,延安就一清二楚了,搞得胡宗南三十萬部隊一點用也沒有,還打什麼仗呢?」

胡宗南是不是真糊塗不好說,但是蔣緯國口述自傳白紙黑字寫著他對郭汝瑰和劉斐的懷疑和舉報,這就有些令人費解了:老蔣多疑狠辣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為什麼把親兒子的懷疑當做耳旁風?莫非這個老二真是個朮赤而不被「父親」信任?或者蔣緯國這些故事,都是他後來自己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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