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善心給乞丐施捨饅頭,他送我靈藥,治好要命的毒瘡

2020-04-24     每天讀點故事

作者:林小韓

1.橋上老人

徐曉生,山東貴縣人,念過幾年私塾。後來,父母突染重疾,臨死前,讓他拜師學藝。沒料到義和團事件爆發,師父被清軍當作亂賊打死。於是他和師兄陳大力只得靠在街頭賣藝,勉強活了下來。

光緒三十一年,山東北部大旱。很多人的腿上,生了碗口大的熱毒瘡。這種瘡,極難治好,多數人得了以後,熬不過三個月就死了。

一日,天剛蒙蒙亮,徐曉生忽覺渾身一陣鑽心的疼。他猛的睜開眼,借著薄薄的日頭仔細一看,自己左腿上,數個銅錢大小的紅斑,已經紅的水腫。 「師,師,師兄,我得毒瘡了。」顫抖了半天,徐曉生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句話。

陳大力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聽到「毒瘡」兩個字,頓時清醒過來;他一骨碌從破了幾個大窟窿的草蓆上坐起來,盯著徐曉生的小腿看。

可不是嗎?大約五六個銅錢大小的毒瘡,紅的瘮人。 陳大力頭皮一陣發麻。「這……。等著,我去請二馬胡同的王大夫給你看。」

江湖郎中王大夫不過是靠著窮人命硬,輕易治不死,胡亂混口飯吃。他盯著徐曉生的左腿看了幾眼,又搭了搭脈,摸著所剩無幾的鬍鬚沉吟一會,低頭寫了張方子,交給陳大力說道:「照著這方子去抓藥,能不能熬過,就看他造化了。」

十天過去了。徐曉生腿上毒瘡,已經變的杯口大,走起路來,痛的整個人齜牙咧嘴。他心知自己已是凶多吉少。

一日中午,他帶著一壺剛煮好的驅熱毒茶水,蒸了六個饅頭,去天橋底下尋賣藝的師兄。剛一瘸一拐地走到「覓渡橋」上,忽見一名面色黝黑的老者,背著一個葫蘆,鬍鬚雜亂,眼珠圓瞪,渾身散發著濃臭味,頭髮蓬亂的癱坐在橋上,露出一大截長了毒瘡的腿,「哎喲哎喲」直叫喚。這症狀,明顯已經是毒瘡後期。

行人經過老人身邊,無不掩鼻疾走。

徐曉生放慢了腳步,盯著老者看了半天,嘆了一口氣。總算是同病相憐,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饅頭,遞給老者。老人倒也不客氣,伸出雞爪般嶙峋的手,一下抓了過去,急急忙忙塞進嘴裡。

老人一口氣啃完第三個饅頭,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裡其餘的饅頭看。徐曉生不自然起來,低聲說道:「老人家,這些是要給我師兄吃的了。」

老人忽然咧嘴一笑,伸了個懶腰,摘下身後的葫蘆,從裡面掏出一張黃紙,遞給他,說道:「明兒天黑後,把這符燒了,灰撒在毒瘡上,三年後好。」一邊說,一邊翻身站起,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徐曉生頓時愣住,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黃色符咒。

「這瘋瘋癲癲的老頭。有這本事,怎先不治自己。」徐曉生嘆了一聲,自去尋找師兄了。

2.上山尋醫

懷揣著剩下的三個饅頭,徐曉生尋到師兄賣藝的地方,將手中的伙食遞給他。

「你的病有救了!」陳大力一見到徐曉生,立刻興奮地說:「王二嫂家的閨女,說是吃了西頭封山上,外緣來的和尚開的藥,毒瘡已經大好了!我尋思著,明兒天一亮,咱也趕緊去找這和尚。」

聽到這裡,徐曉生心裡一陣歡喜,忽然又一陣失落。他瞟向自己的腿,唉,這腿,這平地上走路都是勉強,明天怎麼個上山法?

果然,第二天,雖然有陳大力的攙扶,兩人走走停停,直到傍晚,也才走到半山腰。

徐曉生臉色發白,坐在山上,哆嗦著對陳大力說:「師兄,我實在是走不了了。你去找找這和尚,看看能不能請的動他,下半山來給我看病。」

陳大力微微嘆了口氣,張望了一下,看到前面不遠處,似乎有個破敗的房子,說道:「也罷。那我安頓好你再說。」

……

這是一處廢棄已久的小寺廟。寺廟門上貼著的門神像,早已泛白到模糊;供著的菩薩,漆身盡毀,泥胚都暴露在外;一張搖搖欲墜的供桌,倒是沒有被鄉人拿走。

陳大力找了兩個蒲團,讓徐曉生坐著,又生了一堆火,說道:「你等著。我去去就回。」說完,帶上了咯吱作響的寺廟門,遠去了。

山上的風,到了夜晚,聽上去總是特別的嚇人。徐曉生膽戰心驚,靠著火堆,不敢動彈;腿上毒瘡,冒出膿血,痛入骨髓,真讓人生無可戀。

徐曉生渾身冒冷汗,只覺百骸都快散形;這時,他的手無意中,摸到懷裡一張紙;抽出一看,不就是昨天中午,那個瘋癲老頭給的黃符嗎?

「明兒天黑,把這燒了,灰撒在毒瘡上,三年後好……」他腦海中,忽然閃過老頭臨別時的話。

「多早晚是死。不如試上一試。」想到這裡,徐曉生眼睛紅了,顫抖著手,抽出一根木柴,將黃紙湊了上去。

這黃紙遇到火,急速燃燒。沒等他反應過來,紙灰仿佛認路一樣,撲撲的掉到左腿上。

瞬間,一股巨大的疼痛淹沒了他。徐曉生手一松,人一歪,直接昏了過去。

3.桃花源夢

窗外陽光明媚,桃花盛開的香味,在空氣中浮蕩。徐曉生渾身暖洋洋的,慢悠悠睜開了眼。

「哎,你終於醒了。」

徐曉生一愣,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素色衣裳的女子,端著一碗藥,小心翼翼的走進屋子來。

「來,把這藥喝了。我再給你換貼膏藥。」女子一邊說,一邊將藥吹冷了,一口一口喂給他吃。

這……莫非,自己是在夢裡?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痛的跳起來,差點潑翻女子手中的藥。

女子點點頭,嘆道:「你這不是在做夢。也是你命不該絕,倒在我家門口;老爺早起看到你,動了惻隱之心,給你把脈開了藥方,又貼了祖傳膏藥。你看,腿上的毒瘡,已經結痂了。」

說到這裡,徐曉生頓時覺得,自己腿上一陣清涼,幾乎沒有疼痛。他不由心中大喜,喝下女子手中的藥,一陣困意襲來,睡了過去。

就這樣,一直過了大半個月,徐曉生腿上的毒瘡,完全癒合。他自覺無以回報,身體一好點,立刻就搶著幹活。

說起來,也是緣分。這家人家姓黃,三代行醫。救他性命的黃老爺,專治各種毒瘡,熬制的狗皮膏藥,一貼就靈。

時間一長,黃老爺看著徐曉生手腳麻利,人又機靈,忍不住將自己平生醫學教了他,又將獨生女兒黃鸝嫁給了他,只一個條件:徐曉生做倒插門女婿。

徐曉生本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如今自己撿回一條命,又學了一門手藝,現在還能成家,這簡直就是一跤跌在青雲里。

很快,成親的下一年,小夫妻倆就生了個男孩。這日子過的和和美美,完全是從前不敢想的。

只是午夜夢回,徐曉生看著睡在側邊的妻子,總覺得是不是在夢中。為什麼師兄一去不復回?自己明明在破廟裡,痛暈過去,怎會走到這裡?而這裡,說是叫「桃花源」,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

轉眼,就到了徐曉生來到桃花源的第三年夏天。一天夜晚,他喝了點酒,逗弄一番幼子,信步走到屋門外,聽著蛙聲一片。

忽然,一個身高七尺,眉眼粗獷的漢子走到他跟前,說道:「哼,還不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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