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83歲老太生病無人肯管,聽說她買份保險,6個子女爭先養她

2020-04-30     每天讀點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呼與菀蝸與牛

1

秦雨熬到晚上八點,終於聽到婆婆打來的視頻電話。

螢幕中的李梅香雙目紅腫,臉色蒼白,跟她說話時還帶著幾絲顫音。

「小雨,你明天該上班了是吧?」

秦雨點了點頭,「是的媽,領導剛才打來電話,讓我明天早點去,請了一周假,堆了很多活兒。」

李梅香「哦」了一聲,眉頭深鎖,張了幾次嘴後終於再次開口:「小雨,我明天一大早過去,帶著你姥姥一起,」頓了頓,她又說,「你看行不?」

李梅香口中的姥姥實則是秦雨老公季凌墨的親姥姥。八十有三,像大部分老人一樣,大病沒有,小病從不間斷,隔三差五就要去醫院輸液保養,或是為了清熱敗火,或是為了降血壓,亦或是純粹地為了保養。

老太太有六個兒子一個女兒,熬過第一道坎74歲之後,身體日漸羸弱,幾個兒子一商量,決定讓兩位老人輪流住在自己家。

李梅香作為唯一的女兒,按理說也應擔起贍養之責,但農村習俗一般是兒子輪流供養,女兒定期探望。老人的六個兒子說起來也是村中有頭有臉之人,一舉一動,皆受矚目,為了博個好名聲,大手一揮,免了李梅香那一份。

也是多虧免了那一份,李梅香才得以有空為秦雨照料兩個孩子,她才能心無旁騖地去上班。多年以來,李梅香兢兢業業,對孩子們疼愛有加,對她秦雨也是體貼入微,從不拿家裡瑣碎之事來煩她。

就是這次請假,也是李梅香腰脊椎疼得厲害,無奈之下趁著周末去縣醫院檢查,本以為是老年人常見的腰間盤突出,和前幾年一樣吃個藥,最多輸個液也就完事了。

沒想到醫生竟嚴厲呵斥她不愛惜自己身體,等到脊椎狹窄了才來看病,再拖下去,癱瘓的可能都有。

李梅香大吃一驚,才知道這次腰疼不像前幾次那樣簡單,隨讓秦雨請了一周假,老老實實待在醫院治療。

醫生給了兩種方案,一是動手術,人雖受點罪,但耗時較短,效果也立竿見影,缺點是動刀部位在脊椎,手術風險係數較高,萬一有那麼個百分之零點幾的機率失敗了,李梅香就得一輩子癱瘓在床。

第二種方案是保守治療,中西醫結合,一邊吃藥,一邊通過針灸、紅外線理療,耗時較長,效果也不能完全保證。說白了就是讓人減輕疼痛不那麼受罪罷了,完全治癒的機率為零。

李梅香老兩口思來想去,即怕一輩子癱在床上,又怕兒孫無人照看,最後咬咬牙選擇保守治療,準備在醫院做一周針灸治療後便出院,隨後網購了拔罐套裝,又買了紅外線機器,打算出院後在秦雨這邊一邊看孩子一邊治療。

誰知禍不單行,住院第二天,李梅香他老爹在兒子家曬太陽時不小心摔倒在地,當時就昏迷不省人事。送院後被診斷為急性腦出血,人當時就沒了。

六個兒子一商量,老爹人走得太過突然,沒能讓兒孫床前盡孝,也沒浪費誰家一毛錢,心中覺得頗有遺憾,決定大肆操辦一番,好好送走他老人家,同時也博個孝順的美名。

守夜的當天,李梅香便從醫院出來,佝僂著脊背跪在靈柩前,哭得撕心裂肺,都說兒女沒有盡孝,其實最沒有盡孝的是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幾個兄弟一提,她便瞭然於心。

守至半夜,脊椎實在疼得受不住,差點就昏倒在地上,沒辦法,在幾個弟媳婦的白眼中又回到了醫院的病床上,還被醫生訓斥了一頓。

期期艾艾熬到第二天,正要做起來吃早飯,她家兄弟打來電話,讓她速去另一個市級醫院,他們四弟剛剛因疲勞過度也突然昏倒,現正在醫院搶救。

2

李梅香兩口趕過去時,老四一家幾口都在哭,人雖救了回來,卻昏迷不醒,也是因守夜引起的腦部問題,要不是送院及時,人也很可能當時就沒了。

季凌墨遠在北京出差,終於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姥爺沒能見上一面,舅舅也重病臥床,母親還疼得直不起腰,一大家子愁雲慘霧。

一陣唉聲嘆氣中,最傷心的莫過於李梅香的親娘了。老太太歲數大了,老伴突然亡故,兒子生死未卜,唯一的姑娘還住著院,當下忍不住直抹眼淚,哭到眼前發黑。

秦雨是跟著季凌墨過來的,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掉了眼淚,只能略盡綿薄之力,給了四舅家一筆錢,又看著老爺下葬,這才又返回市裡。

季凌墨的老家在妻兒所在市的郊區,離自己家也就一個小時的路程,急匆匆送秦雨娘仨兒回來後,又連夜買了高鐵票奔回北京。

本來李梅香已經告知秦雨老兩口的治療計劃,說是等到她假期一到就趕緊回來,只是沒想到,老太太也跟著回來了。

秦雨不是不願意,而是家裡實在太小。60多平的小兩室,李梅香沒有生病前,就她們四口人住,季凌墨長期在外地出差,老大又還小,就一直和奶奶睡一個房間,秦雨帶著小寶睡另一個房間,勉強還算湊合。

如今婆婆生病,為了秦雨能上班,減輕一點季凌墨的壓力,公公勢必得一起過來,一邊照顧婆婆,一邊看孩子。老兩口加上一個孩子,也還湊合,若再加上一個老人,這要怎麼住?

秦雨沉吟半晌,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家裡接連發生這麼多事,絕不能在老太太正傷心欲絕時說不讓她過來,可真的來了,又沒地方住。

當下嘆了口氣,說:「媽,姥姥過來住哪?」

李梅香撐著腰,也跟著嘆了口氣,「小雨,你姥爺在世時我沒盡到責任,現在就剩你姥一人,我怎麼著也得伺候她一段時間。」

秦雨微微點了點頭,人人有本難念的經,特別是婆婆這種上有老下有小的,更是在夾縫中生存度日,誰都不易。

第二天一大早,李梅香就拎著包過來了,客廳里沒有開燈,有點暗,秦雨恰好穿戴整齊走出臥室,正要按下開關,被李梅香阻止。

「孩子們還睡著呢,先不用開,能看見。」

秦雨嗯了一聲,來到玄關處扶老太太進屋,親熱地喊著姥姥。

老太太第一次來秦雨家,卻不是第一次見她,外孫媳婦懂禮貌,又知書達理,她看著也高興,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粉色票子,硬是塞進秦雨手中。

「小雨呀,姥姥第一次來,這是給兩孩子的見面禮。」

秦雨又給她塞了回去,「姥姥,您的心意我領了,孩子們能見到老姥姥就很高興。」

老太太聽犟,又掏出來塞進秦雨手中,「給孩子的,你這是嫌少了不是?」

話說到這,秦雨只好收起來,道了聲謝,幫著掂行李進來。

公公帶來一張小床,擺放在次臥大床的旁邊,不大的臥室正好留了一條小路過人。

經過商議,老太太睡小床,老兩口睡大床,跟著奶奶睡了三年的大寶只好跟著秦雨睡。

3

秦雨睡眠極淺,即使離臥室最遠的廚房有一絲動靜,她都能立即清醒,二寶出生後,她既要看大寶又要奶小寶,這種失眠演變成了高頻率的失眠,一晚上能睡三個小時是常事,為此,她在各大權威醫院奔走數月,卻並未見成效。

李梅香體貼兒媳,開始帶著大寶一起睡,少操一份心,秦雨的睡眠好了很多。

如今再次復原,那根神經立即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興奮地繃緊了身體。

好在二寶已經兩歲,睡眠規律,又在公司忙了一整天,臨到晚上睡覺時,秦雨還在不斷自我暗示,「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我要睡覺,我一定能睡著。」

在這反覆的催眠中,她終於闔上眼帘,剛剛摸著夢境之神的小手,就聽外面「噗通」一下,緊接著是一聲短促而壓抑的低吟。

功敗垂成時,秦雨懊惱地睜開眼,緩了幾秒,突然意識到老太太的存在,會不會是……

秦雨一個激靈,立即下床查看究竟。

果然,老太太半夜上廁所,雖拿著手電筒,卻因對環境不熟悉,被門檻絆了一腳,幸運的是她及時扶住牆壁,手臂被門下沿擦了道口子,人沒什麼大事。

李梅香也彎著腰一臉驚恐地走出來,看到老太太沒啥大事,煞白的臉色才慢慢好轉。隨扶著老娘又回了房間。

經此一事,秦雨的生物鐘徹底被打亂,就算閉上眼也打不著擦邊球,乾脆起身倒了半杯高濃度的白酒,一仰而盡,借著酒精麻痹那脆弱而敏感的神經。

李梅香回來後,秦雨不用再早起,當然她後半夜兩三點才睡著,也早起不來,就比平時多睡了半個小時。

起來後急著上廁所,一把掀起馬桶蓋,差點兒沒被熏死,偏偏馬桶後的推拉門還關的嚴絲合縫。

春末夏初時節,室內溫度已攀升至20多度,怎麼著也和寒冷無緣了,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誰這麼節約水源,這麼怕冷?

李梅香和秦雨生活了幾年,也是挺愛乾淨的一人,平時的生活習慣都一清二楚,絕對不是她,思來想去不是公公便是老太太。

吃飯時,秦雨有意觀察兩人,發現老太太到現在還穿著花色對襟棉襖,一雙小腳套著毛茸茸的棉拖鞋,頭上是一頂針織帽,端著飯碗對李梅香說:「有點涼了,給我熱一下。」

秦雨喝了一口,差點就一口飯噴出來,燙的她趕緊喝了一口涼水。

她聽說過老人怕冷,沒想到老太太竟到了這種程度。可想而知,廁所的窗戶也是她關的,至於馬桶沒沖,肯定是忘了。

老人的這些通病,秦雨不好意思開口,更何況老太太遭此重創,精神不濟,也情有可原。只是剛剛做好心裡建設,飯後洗漱,突然就找不見了牙缸,明明放在廁所內的梳妝檯上,卻怎麼也不見蹤影。

「媽,你見我牙缸了嗎?」秦雨沖廚房的李梅香問道。

「沒呀,」李梅香依舊彎著腰,濕噠噠的手在抹布上抹了一下,來到臥室,對小床上躺著的老太太問:「媽,你見小雨粉色的牙缸沒,杯子上刻著一隻小熊。」

老太太眼角有些濕潤,見秦雨也站在門外看她,趕緊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指了指臥室的桌子,「在那,我口渴,就隨手拿了杯子倒水喝。」

李梅香趕緊拿過來遞給秦雨,又回頭囑咐老太太,「媽,我一會讓建國給你買個新的水杯。」

老太太擺了擺手,「花啥冤枉錢,家裡那麼多杯子,哪個不能用一下?不用買。」

一時間,婆媳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

馬克杯是季凌墨送秦雨的結婚紀念禮物,限量版的,不是說多貴,就是兩人愛情的紀念。季凌墨後來長期出差在外,這個杯子就成了秦雨思念的寄託。

如今杯子上沾染著黑色的中藥沫子,雖可以洗去,卻怎麼也褻瀆了秦雨心中的美好。

秦雨是有點小潔癖的,那隻杯子從此真的成了擺設。

4

轉眼間,老太太在這住了兩周,秦雨深深體會到兩代人之間的隔閡是有多麼打擊親情。

她前腳剛剛拖了一遍地,後腳老太太就從外面散步回來,鞋也沒換就大大咧咧進了屋,留下身後一長串的黑腳印。

不等李梅香開口,老太太就轉過身對秦雨說:「小雨,地沒拖乾淨,再拖一下。」

秦雨不好與她計較,也只好再拖一遍。

打掃完衛生,去廁所刷馬桶,自從老太太過來後,每天都得刷一遍,李梅香也發現了老太太的習慣,勸過她不止一次,可老太太一轉頭就忘。

就連毛巾也跟著遭殃,本來人手一條,可老太太分不清,除了倆孩子的卡通小毛巾,她逮著誰的用誰的,挨個寵幸。寵幸完了還留下證據,挺乾淨一毛巾被折騰得辨不出顏色,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後來,秦雨索性把毛巾晾在陽台,再也不敢入住衛生間。

李梅香是個細心之人,慢慢察覺出秦雨的不快,可手心是孤苦伶仃的老娘,手背是如女兒一般的兒媳,哪個也不好得罪,也不能得罪,只好在中間斡旋,說等到五七就將老太太送到兒子那裡。

真到了五七那天,秦雨開車送婆婆幾人回去,順便代表季凌墨祭奠姥爺。

離開家的那一瞬,她默默鬆了口氣,心裡莫名歡快起來。她覺得這樣不好,可怎麼也止不住。

誰也沒想到,這個五七竟成了老太太四兒子的忌日。

剛從墓地回來,老四就斷了氣,硬撐了這麼長時間,除了老太太與老四的兩個女兒哀嚎一場,眾人早已麻痹。

老四媳婦是二婚,也是兩個孩子的後娘,聽說與老四連結婚證也沒領,男人前腳走,她後腳就出了門。

老爺子在世時恰好與老太太輪到四兒子家,如今耽擱了一個多月,物是人非,兩個孫女一個遠嫁一個正在上大學,鐵定是沒法管她。

李梅香提議從老大家從頭開始,一句話出口,像是捅了馬蜂窩。

老大在外做生意,老大媳婦在家帶孫子,看護老太太的職責肯定是落在她身上,當下就佝僂著腰背推脫,「媽,您重孫子鬧騰得很,瞧我這腰跟大姐的差不多,馬上就直不起來了,要不先從老二家開始?」

老二媳婦一聽,哪裡肯罷休,指著李梅香說:「大姐,您也知道媽的脾氣,爸在世時我倆就不對盤,如今沒有老爺子攔著,我倆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碰碰,到時除了給人看笑話,還得把您給叫來。」言下之意,老太太她是不準備管了。

老二低頭不語,算是默認了媳婦的說法。

轉眼間就燒到了老三頭上。老三與媳婦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恰好對上李梅香希冀的目光。

「姐,爸走之前,倆人就住我們家,您要覺得公平,現在還住我們家,我認了。」

李梅香被狠狠噎了一下,目光暗了下來,又轉頭看向老五、老六。

老五老六媳婦個個不是善茬,老六媳婦站出來,指著李梅香說:「姐,您這才輪了一個月,爸媽之前可是一直在我們幾家的,媽說就喜歡你這個女兒,我看還是讓她繼續住你家得了。」

一言既出,立即得到幾個兄弟及媳婦的贊同,大家七嘴八舌,沆瀣一氣,說老太太就應該待在女兒家,李梅香沒有盡到女兒職責,現在是時候盡孝了。

李梅香轉眼間淪為攻擊的對象,佝僂著的腰背愈發彎了。季建國畢竟是外姓人,又是男人,不好參與這些事,只是讓妻子靠在自己身上,愈發用力地摟緊了她。

5

秦雨是小輩,按理說沒有她說話的份,但見婆婆如此受人欺負,忍不住開口。

「各位舅舅妗子們,姥姥住我們家是應該的,媽作為女兒照顧她也是應該的,但如今她腰疼難忍,爸每天還要給她做治療,家裡還有兩個孩子,我也要上班。能不能往後推個把月,等媽身體好點,我們再把姥姥接過來,要是媽疼得再次住院,對誰都沒有好處……」

眾人一言不發,就連那幾個潑辣的女人都低垂了眉眼,眼觀鼻鼻觀心。

老太太作為當事人,本來是挺高興回到老家看到幾個兒子的,這裡是她住了一輩子的地方,一草一木皆是情,回來的路上還在念叨著她的大重孫子是不是長高了,小重孫女是不是斷奶了,五兒子是不是找到工作了,六兒媳婦前一段受傷的左手是不是結疤了。

誰知聽著聽著,眼裡的光彩就沒了,等到老六媳婦說完,那雙渾濁的眼睛裡已經是一片死灰,兩雙拳頭緊緊握著,身體微微顫抖。

秦雨回過頭看她時,老太太已經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咕咚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姥姥。」她驚叫一聲,撲過去,眾人也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地將老太太抬上車,送到了醫院。

再次醒來後,已是下午,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老太太再受刺激,幾個兒子唯唯諾諾地應著,卻不時瞟了幾眼自己的媳婦們,唉聲嘆氣。

秦雨跟著鞍前馬後,交錢,辦理住院手續,又將帳單拿過來,遞給李梅香。

李梅香感激地看了眼兒媳,將帳單交給老大,「天柱,這是咱媽今天的住院清單,你收著,到時候每家該給多少,你說了算。」

天柱畢竟是老大,這點擔當還是有的,便依然收了單子,和幾個兄弟討論日後贍養及開銷問題。

說著說著,大家又因老太太住院誰來伺候,住院花銷如何報銷一事吵了起來,老爺子在世時是家裡的主心骨,幾個兒子都聽他的,沒人敢反駁,如今只剩一個大字不識的老娘,兒子們紛紛覺得輪到自己做主了,誰也不願聽誰的。

李梅香怕吵著老太太,再刺激到她,就拉了幾個兄弟到外面的樓梯拐角處,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前兩年,我就給媽買了兩份商業保險,合作醫療報過的,它全報,你們也不必擔心費用問題。」

「還是大姐想得周到,」老五立即喜形於色,拍了拍胸脯說,「媽出院後,就住我們家吧,還是按照之前的順序,老四沒了,輪到我家。」

「咳。」老大輕咳一聲,擺了擺手,「老五,話不能這麼說,直接去你家,外人看了還不說我這老大欺負你,這樣吧,還重頭開始,從大到小,一人一個月。」

83歲老太生病無人肯管,聽說她買份保險,6個子女爭先養她。

老六媳婦尖銳的嗓子又冒了出來。(作品名:《老有所依》,作者:呼與菀蝸與牛。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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