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等《寄生蟲》,但我卻要吹爆它的死對頭

2019-07-24     藍影志

今年5月,坎城電影節群雄逐鹿。

除了榮膺金棕櫚的《寄生蟲》之外,還有不少作品,同樣備受矚目。

比如,阿莫多瓦導演的《痛苦與榮譽》,就是其中之一。

電影節展映期間,它贏得了無數淚水和掌聲。

口碑爆棚,以黑馬之姿鶴立雞群。

作為阿莫多瓦繼《關於母親的一切》《回歸》《破碎的擁抱》《胡麗葉塔》之後第五次角逐主競賽單元的代表作,很多人都對它寄予厚望。

只可惜,與金棕櫚僅一步之遙的它,最終被《寄生蟲》打敗,憾失大獎。

《寄生蟲》

最近,這部電影剛剛出了熟肉,一睹為快之後,感覺頗為驚艷。

所以趁著熱乎勁兒,今天我就給大家來說說這部電影——

痛苦與榮耀

Dolor y gloria

《痛苦與榮譽》豆瓣評分高達8.7;爛番茄新鮮度92%

強勢在豆瓣的一周口碑榜上蟬聯了兩周。

是最近口碑最佳的一部電影作品。

影片以半自傳體的形式,呈現出了阿莫多瓦最隱私的秘密和對過往的遺憾。

阿莫多瓦

身為西班牙殿堂級導演,不少影迷對阿莫多瓦並不陌生。

他的作品,往往有著濃烈的色彩和濃郁的個人風格。

《關於我母親的一切》

慾望、宗教、暴力,是他電影中無法偏離的母題。

《慾望法則》

尤其擅長以奇情的角度鋪陳劇情,以癲狂荒誕的手法反諷現實,以肆意不羈的姿態藐視權威。

各種禁忌題材,都相繼被他搬上銀幕:亂倫、同性、強暴、變性、偷窺…

《吾棲之膚》

從影40多年,他前後共拍成22部長片。

其中,尤以《慾望法則》《不良教育》《痛苦與榮譽》三部電影最接近他本人特質,被稱為是「慾望三部曲」。

《不良教育》

三部電影,都加入了同性之愛,作為表達慾望的重要載體。

創作於不同時期的它們,如同一面鏡子,折射出了阿莫多瓦不同創作時期的迥然心境。

相比前兩部,創作於古稀之年的《痛苦與榮譽》,更溫柔、更全面也更豐滿。

片中男主,名叫薩爾瓦多,是一位導演。

四年前,母親的去世,為他的生活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已至遲暮之年的他,飽受病痛困擾。

頭痛、背痛、哮喘、耳鳴…

只有閉氣沉入水底,他才能在如子宮一般的水中獲得片刻安寧。

身體苦痛,心靈也跟著煎熬。

身心俱疲的他,靈感枯竭,再也無法重拾往日榮耀。

走投無路下,他開始沉溺於毒品,以求獲得暫時的解脫。

迷幻之中,他依稀回憶起了自己的舊時歲月。

幼時,他家境貧寒。

一家人住在傳統的山洞中。

頭頂是交織的鐵絲網,沒有自由,滿是束縛。

他們周身大多數人都是文盲。

只有薩爾瓦多能夠識文斷字。

母親讓他進神學院讀書,希望他能夠靠知識概念命運。

勤勞堅毅的母親,為他支撐起了童年生活的所有重量。

年紀輕輕,薩爾瓦多便做起了別人的老師,教一位泥瓦匠認字。

泥瓦匠身姿健美,有一雙純潔澄澈的眼睛。

一次,小薩爾瓦多無意間,撞見了正在洗澡的泥瓦匠。

對方裸露的胴體之美,霎時擊中了他。

情慾澎湃襲來,性意識瞬間覺醒。

面對此情此景,薩爾瓦多暈了過去。

從那時開始,薩爾瓦多便覺察出了自己的同性取向。

長大成年後,他背井離鄉,來到大都市馬德里,成為了一位成功的導演。

在這裡,他遇到了自己的一生摯愛。

由於對方沉迷毒品,這段感情最終無疾而終。

多年之後,靠毒品消退疼痛的薩爾瓦多,終於讀懂了對方的沉迷。

於是,他將這段戀情改編成短劇《癮》,搬上了舞台。

沒想到,觀眾席上,那個曾經相戀的故人赫然在座。

全程眼含熱淚的觀賞了這部劇。

演出結束後,故人找到表演者,告訴對方——

我,就是你獨白里的馬塞洛。

兜兜轉轉之後,他們再次找回了彼此。

只不過隔著時光,他們臉上都添了幾許滄桑。

再也找不回曾經的年少輕狂。

和薩爾瓦多分手後,故人成功戒毒,扭轉性向,結婚生子,定居在了大洋彼岸的阿根廷。

他走之後,馬德里成了薩爾瓦多的「一個困場,一個雷區」。

多年之後,能夠再次相逢,是他們的幸運,也是他們的不幸。

他們彼此深知,有生之年,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

所有心底的眷戀與惆悵,都只能在翻新之後再次深藏。

如果說,與舊情人依依惜別是某種意義上的完滿的話,那麼,與母親之間的齟齬,則是薩爾瓦多永遠解不開的心結。

對於母親,他一直有所愧疚。

因為沒能成為母親想要的樣子。

成年之後,他與年邁的母親長期分隔兩地。

他擔心母親適應不了都市節奏,母親則誤以為是兒子不願意讓她來馬德里。

罅隙由此而生。

臨死之前,母親有一個夙願,希望自己能夠返回故鄉,死在村裡。

但薩爾瓦多卻讓母親的願望落空,辜負了母親。

這讓他心裡背上了難以癒合的傷痛。

全片用一種隱忍克制,將主人公的人生困境緩緩道來。

幾段哭戲,都被演員安東尼·奧班德拉斯詮釋的豐滿而富有張力。

貢獻了影帝級哭戲的他,憑藉此角榮膺了今年的坎城最佳男主。

1982年的《激情迷宮》開始,到今年的《痛苦與榮耀》。

班德拉斯前後跟阿莫多瓦相識39年,合作達8次之多。

除了他,恐怕沒有第二個男演員,能夠完美詮釋阿莫多瓦的電影。

通過表演,他細膩演繹了一個遲暮導演的身心苦楚。

直到影片最終,片中男主才終於走出陰霾,徹底和朋友、情人、母親與自己,達成和解。

用溫柔、細膩、治癒取代了原來的痛苦、陰鬱、掙扎。

纏繞在他身上的繩索一個個被打開。

從年輕時的,負重前行,轉為了老年時的輕裝上陣。

通過他的轉變,我們得以發現,在這漫長的一生當中,所謂的痛苦與榮耀,不過是困住自我的謎題。

唯有洒脫的和解,才能還自己一個自由。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hk/E88sLmwB8g2yegNDngS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