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這首詩連對仗都不合規矩,卻照樣渾然天成,其中10字神來之筆

2023-02-21     肖海劍

原標題:李白這首詩連對仗都不合規矩,卻照樣渾然天成,其中10字神來之筆

在「車馬很慢,書信很遠」的唐代詩壇最不缺的就是經典送別詩,一首首送別詩成了一段段真摯友誼的鑑證。如果硬要將這些經典拿來比一比,那在小編眼裡大致是這樣的:

最美的送別詩,岑參的「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最悠遠的送別詩,王昌齡「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最大氣的送別詩,王勃的「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影響力最大的送別詩,王維「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所以當讀完這些千古絕唱後,少年時讀到李白的這首《送友人》時,並不覺得多高明。那時候覺得這首詩真摯有餘,但卻少了一些唐人的大氣磅礴,直到中年再讀此詩,才真的覺得全詩自有一種低調的洒脫。讓我們一起來品一品:

《送友人》

唐.李白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

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這是李白別具一格的送別詩經典,短短40字渾然天成,句句感人肺腑。而其中「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更是堪稱神來之筆,是流傳千古的名句。

詩的一、二句是環境的烘托,詩人將友人送到城外,此時眼前之景是:城北青山橫亘,城東白水潺潺。這兩句無論是對仗還是用詞都極為傳神,一個「橫」加一個「饒」字將眼前的青山和白水寫活了,而「青」和「白」則讓這幅城外送友圖景有了兩種極鮮明的色彩對比,可謂別具一格。

三、四兩句正式談送別,詩人用「孤蓬」比喻即將天涯遠去的友人,這是對友人的一片擔心和挂念。值得注意的是,作為一首五言律詩,中間兩聯是要求對仗的,但是李白這兩句顯然並不對仗。李白寫詩一向行文自由,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就是此意。

五、六兩句是流傳千古的名句,詩人大筆一揮,一掃前幾句的沉鬱,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壯麗的落日之景:層層浮雲飄揚在眼前,遠處一輪斜陽夕照。詩人將無情的浮雲和落日有情化,浮雲漂浮不動,就像即將遠去的友人;但落日的餘暉卻照耀著它,就像詩人的一片真情將永遠陪伴著他。這兩句不但對仗工整,而且是就眼前之景說事,在首句中的青、白二色中,再添了一抹落日的金黃,讓這幅落日送友圖變得更加絢爛。

最後兩句詩人再在詩中加入了聲音的描寫,二人揮手告別,耳邊只傳來蕭蕭的馬車聲。以馬聲落筆,結得自然而又靈動,此時馬的哀鳴正是二人離情別意的完美體現,這樣寫言有盡而意無窮,令人回味無窮。

縱觀全詩,李白用短短40字描繪了一場感人肺腑的送別。青山、白水、浮雲、落日都是無情之物,但都被詩人賦予了離情別意;而最後的馬聲,加上多種顏色的搭配,又讓全詩有聲有色。或許他沒有其它送別詩般的豪邁,但卻自有一種低調的洒脫:就算你我曾是如浮雲的遊子,但如落日的故人情,也將與你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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