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最为艰难的日子,感谢有冰球相伴

2020-05-19     冰球家

原标题:那些最为艰难的日子,感谢有冰球相伴

当下正值新冠肺炎疫情在北美最为严重的时候,NHLAHL等冰球赛事都已停摆,一位美国冰球女球迷近日将冰球伴随自己成长的故事,发表在知名冰球杂志the Hockey Writers上。她希望,那些对冰球的热爱和关于冰球的美好记忆,能像冰球陪伴自己曾经走过的艰难岁月一样,如今能去帮助更多的人走出灰暗的日子。“冰球家”特予全文转载,以飨读者。

冰球就是生命——这是铁杆球迷对冰球较为普遍的看法。就我个人而言,对这句话有着更深的体会。

我从小就不太擅长运动,穿上冰鞋在场上几乎站不稳。即使我小时候可以滑冰,但那是1970至1980年代的宾夕法尼亚,还没有太多的女子冰球运动可言,更没有冰球女明星。但是回头看,老实说,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所钟爱的冰球,我不知道自己今天会在哪里,以及如何度过生命中最艰难的那些岁月。

少时成为冰球迷

还是在1980年代中期,一个偶然机会, 我第一次接触到冰球。

那会儿,没有现在的网络媒体和丰富的有线电视频道。我在匹兹堡的郊区长大,那会儿如果想看冰球比赛,当然首选是本地的企鹅队。家里电视频道少,也不常播冰球比赛,即使企鹅队的比赛转播也很少。至少在企鹅队进入黄金时代,即马里奥· 勒缪(Mario Lemieux)和贾米尔·雅格尔(Jaromir Jagr)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之前,周围很少有人真正关注这支冰球队。

贾罗米尔·雅格尔Jaromir Jagr,捷克冰球巨星,曾经担任企鹅队队长和棕熊队的绝对主力。(编者注:雅格尔去年被聘为中国冰球推广大使。中国冰球集训队在捷克集训期间,他出任教练总顾问。)

由于某些原因,我们家的有线电视,能收到新泽西州塞考克斯市的WWOR频道。某天,我拿着遥控器换频道,恰巧就停在了正在转播的一场纽约游骑兵队的比赛上。我记不清当时游骑兵是和哪支队比赛和比赛结果,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场比赛。在第三节末,球队上演了1980年代NHL最激烈的对抗。由于战况惨烈、疲惫和伤病,比赛剩一分钟左右的时候,两队都凑不齐上场人数去继续比赛了。从这一场比赛开始,我就迷上了冰球。

之后,我开始在电视上追企鹅队的一些比赛,并去看企鹅队的主场比赛。马里奥· 勒缪和贾米尔·雅格 尔两位明星带领企鹅队、在1991年和1992年连续捧得斯坦利冠军杯时,我已是企鹅的一名真正铁粉了。

冰球,让我突破社交恐惧

接下来,我要回顾一下我人生中比较艰难的一段时期,那时,冰球给了我巨大影响。

冰球第一次真正帮助我,是在我大三的时候。我上的宾州州立大学,分校区就在我家附近,大一大二,我都是在分校区上课,因此可以住在家里。但是到了大三,我必须去主校区上课,只能住校。

从小我就是一个内向焦虑的人,中小学期间在社交方面一直非常困难。我非常害羞,也没有太多的朋友。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在外过夜,几乎没有在我的成长阶段发生过。只有在舒适的家中,我才感到最为安全和快乐。

因此,当我搬到主校区的宿舍,离家有四个小时的车程时,我一点也不兴奋,而是感到恐惧。学校很大,我认识的人很少,我真的很想家。

前几个月特别痛苦,但是有一件事情帮助了我,就是当宿舍楼的休息室没人的时候,我去看电视,特别是看企鹅队比赛的节目(编者注:美国的大学宿舍楼,每层一般都有一个较大的休闲娱乐房间,可以在里面进行看电视、打牌等娱乐活动)。

一天晚上,我正在看企鹅队的比赛,另一个女孩走进来。她问我是否真的在看比赛,显然,她很惊讶的发现、同宿舍楼里有另一个企鹅粉。于是,就在我生活的地方,我找到了一位同样热爱冰球的朋友。我们都十分喜爱企鹅队,并约定一起追比赛看。后来在另一栋楼里,我们找到了一个一个较小的带电视的休息室。我们经常一起去那看比赛,讨论球星和比赛情节,也相约一块去看学校的冰球队。再后来,我们就一起去现场看学校球队的各种冰球比赛。尽管只是学校冰球队的比赛,但依然有很多球迷。每个周五晚上和周六下午的比赛,赛场都涌进大批球迷。当然,我们学校球队也打的非常好。

然后,周末我再也不用回家了。因为我不愿错过校队的每场比赛。直到今天,我脑海里对母校最深刻的记忆,都是这些比赛。2012年,母校的校队终于升到了NCAA冰球的D1联赛,并且拥有了一个新的冰场。站在场内,闻着不新鲜爆米花的味道以及冰面的味道(是的,你或许从未发觉冰面还有味道,但至少我能闻得到),听着那些一直站着观赛的观众的喧闹加油声,总会让我想到自己的大学时光,让我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冰球,帮我走出害羞焦虑的社交恐惧,使我有了很多朋友,有了精彩的大学生活。

2015年10月29日,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男子冰球队与圣劳伦斯队的比赛(比赛结果2比2)。图为宾州大学队16号球员安德鲁·斯特兹(Andrew Sturtz)带球。马克·塞尔德斯(Mark Selders)摄

冰球与我的家庭

大学毕业几年后,我遇到了心爱的人,他就是我已经结婚21年的丈夫。我们对冰球有着同样的热爱。因为他来自麻省,所以他是棕熊队的死忠粉。

我承认,大学毕业后,我曾有一段时间没有太关注冰球。我发现曾经和我一起为企鹅队加油打气的成员、全都消失了。但是,当我遇到我的丈夫之后,我发现他和几年前的我一样疯狂热爱冰球。实际上,他真正地教给了我冰球的历史发展脉络、和技战术方面的许多专业知识。如果没有他的深入解释,我绝对不会那么了解冰球。

终于,在我大学毕业后与冰球短暂的一段离别时间后,我又重新深入地爱上了这项运动。很快,我也成为了棕熊迷。到现在,已经22年了。我真的要感谢我的丈夫,我实在无法想像,如果生活里没有冰球,现在的我会怎样。对了,1999年5月,我与丈夫一起去多伦多度蜜月,我们俩人在世界冰球名人堂待了一整天。

“棕熊队赢了吗?”

我一生最困难的时期,就是近些年来,家庭成员遭受病痛的折磨。但是,冰球这项我们毕生热爱的运动,极大地帮助了我们。

2017年,我丈夫病得很重。他不断地进出医院,病情迅速恶化。2017年4月20日,他再次被送进医院,医生们都在持续努力寻找症结与解决方案。

不用说,我那时几乎崩溃了,身心疲惫、忧虑万分。那些苦难的日子里,NHL季后赛棕熊首轮对阵渥太华参议员队,我根本没心思去看。但是,我知道丈夫希望我观看比赛,他肯定也会问我很多关于比赛的信息。我也的确想找件事,能帮我暂时地摆脱焦虑。于是,我开始追比赛。每次我去医院看望他,或电话他的时候,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棕熊赢了没?比赛进行的怎么样?在这种生活中,冰球比赛让我们夫妇俩维系着正常生活的幸福感。

对大多数棕熊球迷来说,那一年季后赛对阵渥太华的第五场比赛、是最为激动人心的。肖恩·库拉利(Sean Kuraly)那时还只是棕熊的选秀球员,在NHL的发展联盟AHL(美国冰球联赛)中刚开始他的第一个赛季。肖恩在那场比赛之后变得出名了,至少在熊迷中间。当时他在第四组担当中锋,初出茅庐的他在关键时刻大放异彩,进球扳平将比赛拖入加时赛,并最终进球帮助棕熊免于被淘汰。我至今都记得他进球后在冰上蹦跳着、快乐的模样,还有他跳起来和队友撞肩的情景,真的让人难以忘怀。

棕熊球员肖恩·库拉利(Sean Kuraly) (AP Photo/Jeff Roberson)

我认为,让我记住那天晚上比赛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我看了他在赛后接受的采访。他还是一个年轻小孩,看起来还在消化自己在NHL首个赛季第一场比赛就是参加季后赛的事实(这对很多新秀来讲是难以想象的),而且那场比赛对于球队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一旦输掉比赛就将被淘汰出局。

诚然,当时我们家和棕熊队,处在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下。但我记得自己当时在想,肖恩和我一样感到不知所措。即使在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刻,我也为他和整个球队完成了背水一战感到高兴。

幸运的是,我丈夫也是一名战士。经过数月的住院治疗和康复,他终于复原。我依然清晰记得,在仿佛他就要撒手人寰的那一天晚上,我与他谈话的部分内容,聊得就是棕熊如何免于被淘汰。对话中我们都同意,那次季后赛对棕熊困难重重、极为不利。但后来,我很高兴那次谈话,并没有成为最后一次。如果那天晚上真的出现了不幸的结果,我们也可以安心,因为我们最后的谈话内容、还包括我们共同深爱的棕熊队。

而且,那个曾经默默无名的肖恩(Kuraly),在第二年秋天继续助力球队不断取得进球和胜利,有几个还是关键进球。他真的帮助过我,我是他的一个铁杆粉丝,可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冰球聚起的一个大家庭

冰球是我生命很重要的一部分。在过去的两三年中,由于对冰球的共同热爱,我在社交媒体上结交了很多朋友。大多数网络上的朋友,我可能从来没有面对面聊过。但是,这种因为热爱而建立的冰球共同体,对我来说仍然非常像一家人。

我们这些球迷们在一起,经历了无数次近乎神经崩溃的高压比赛;我们也经常争论:谁应该上场、谁该被卖掉、谁才是赢得比赛的关键。当令人痛心的洪堡野马球队车祸发生后(编者注:2018年4月初,加拿大萨省Humboldt Broncos的青年冰球队,乘坐大巴去参加一场季后赛途中遭遇车祸,导致16名年轻人遇难),我们和遇难者的家人一样,伤心、哭泣和哀悼。

正如我前面所说,没有冰球,我无法想象自己今天的生活会怎样。如今在疫情期间,我和所有人一样,都非常想念它。我知道,冰球一直都在我们心中,激励我们走出现在的困境。未来,我们一定还会有更多关于它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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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hans/kkXcLnIBd4Bm1__Y7nj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