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他家正好有位年轻漂亮的太太,莫非将来有什么故事要发生?

2019-08-23   我是大虎

”邹兵,晓吾。“

刘光远循声看过去,这两人差不多高,只那梳边分头的小伙子人更年青些,也憨厚一些。他知道,这都是同事,都是新来的。

伊主任偏头跟刘光远说:“你看到没有,左面那家伙,老说自己是美男子,你觉得他美不美嘛?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湖南老乡,邹兵。“

邹兵走向前来,握刘光远手说:“你也是南衡人?哪个县的?”

刘光远觉得这个人不是那么的聪明。原知他是湖南人,湖南那么大,没想一对问,居然也是南衡人。

刘光远曾想自己进报社,自然是另外一个天地,没有南衡之人,没有南衡之风,是一个清新的,可驰骋的世界,没想到还是避不开南衡人,这与没离开南衡,又有多少区别?他有些失落,全是轻轻答说,没有反寻。

伊主任又说:“邹兵呢,是我从前工厂同事。晓吾嘛,也是我的老乡。这回都是我亲自招进来的,就你刘光远,可不是哦。”

伊新流处处有这样的不安或不可心,是刘光远怎么也没想到的,只因这里是脱离主流社会无须人事档案的边缘小圈子,他才可以放肆一些,可伊主任如此强列的控制欲,又怎么好相处呢。

刘光远点下头,不说话。他还得忍。至少哪里是头,得看看时机。

晓吾也跟刘光远打过招呼,只没行礼,直说:“哪个招进来的,不是招呢,都是你手下兵。”

显然,晓吾更了解伊主任,不是那种钻进来的了解,而是一种顺自然,顺本源的了解,而且回答的话,很是到位。这便是老乡了,真正的。

邹兵无论跟伊主任说话,还是跟刘光远说话时,额头下那双眼睛老是溜来溜去,瞟着身边走过的美女。仔细看去,他的眼睛和眉毛配的还行,能安抚那快掉完的头顶。他笑时,右边脸就多鼓出一堆皮,不是什么真正的帅哥,可能还不如他刘光远。

刘光远除了个子小过他,肯定有比他更牛的东西,包括伊主任,晓吾。那就是他的城市味儿,文化加江湖匪气。这种匪气,脱俗于他看到过无穷的现实与书本世界。

伊主任似乎好一点,人没那么猥琐,但这两人都好女色,这是无疑的,也是刘光远的第一个准确定义。他觉得自己也好色,但好的不是那种肌肤之亲,好的也不是肉胎凡身,他有点象贺总编那样的好法,精神图腾,至灵魂结合之好。

关键是,还没法跟他们说清,或者说不清。他忽然觉得,这家报社全然没有自己想过的体面和尊贵,也就在自己的内心,重新寻找着适合自己的暂且定位。

“怎么样了,卫生搞完了吗?”伊主任象是很有特权似地这么问。

晓吾抢说:“搞完了。床铺地板,地板床铺,洗的干干净净,天气热,下午就全干了。”

“听到没有?刘光远。改天请他们吃个饭。“伊主任特别地对刘光远说。如果他不说,刘光远这样做,经他这么一提,那顿饭就打了折扣,没了多少意思,他是断然不会请的,只等下一个机会。

邹兵笑说:”你今天就搬进去吗?刘光远。“

刘光远淡笑说:”我哪是搬啦,昨天到的,在万宝招待所住了一夜。那地方,没法住人。“

邹兵笑说:”我们租的房子不错,这得感谢伊主任。什么都有,拎包入住。不,除了席被。不过呢,我的,还是要从黄埔那边拿过来。“

晓吾说:”我的东西一直放在东山宾馆老乡处,这几天还睡那边呢。”

伊主任说:“好吧,不说了。我领刘光远先过去了。你们是上报社去吧。要是见到章人俊,给我跟他打个招呼,吃过中饭后,请他们一个小时之内,不要上宿舍。”

临了,他们三人诡异地笑了,嘴都合不拢。这分明是男女间的事情,或者跟男女间的事有关的,这个眼色刘光远是有的,在工厂那会,年青人多有这样的招呼给人。

邹兵笑说:”是你家那位来了吗?“

伊主任怼他笑说:”就你低级趣味!关你什么事啊,不就是男女间那点破事吗?“

果然嘛,刘光远也笑了,原来全对。

邹兵笑说:”不关我一点事。只是你快要结婚了,悠着点才行。伊生。“

刘光远在他们几个的对话中发现,广州这里所谓的先生,若稍为年青点,一般是将“先生”中那“先”字去掉的,套着后生的意思。

大家告辞,分头而行。

伊主任领着刘光远在小巷里拐来拐去,拐了多道弯,过了许多宅基地,自建房,终于来到佟先生私人所砌四层楼房,在三塘大街七巷里。

这是一幢房子,都用褐色瓷砖砌到顶。一到四层是三房一厅带卫带厨结构的套间,最底一层,由报社这帮人租了;二楼住的潮汕哥;三楼是佟先生两口子;四楼住的不知是他的父母还是岳父母;再顶上还有个阳台,阳台上有个杂间。

楼内有个不大的小院,第一层的右边有一条楼梯通往上面各层。

而楼梯口上,一条闪光的不锈钢门拦着人正是地层他们这些人。

这让刘光远心里产生不快了:这是凭什么来的? 为什么我们都得防着呢?

也就在这时刻,他一下子想到了法国作家司汤达小说《红与黑》中的那个男主角于连。如果不是在那个仲夏夜,德瑞拉夫人无意中抽走的那只手刺激了他,或许后来那些绵长的爱情故事都没有了吧。

而佟先生家中这扇门,不就让人产生被岐视的感觉吗?他家正好有位年轻漂亮的太太,莫非将来也有什么故事要发生?且,那是在书里,刘光远!

“怎么样呢?”伊主任站在屋内环视一圈说话了。

他那喜色满面的样子,早就告诉人,他自己非常满意,只需要刘光远再肯定。

刘光远率直说,“除了外边那道厚重的不锈钢门外,我都是满意的。“

“这门怎么啦?”

“没什么!”

“什么狗屁,这也瞒人。你,去选张铺吧。我还有事呢。”伊主任愠怒说。

刘光远看了一眼他说:“房子都是自选吗?”

伊主任酷说:”那就对不起喽,套内房间没得选了。我住了左边那一间,邹兵占了厨房对面这一间,剩下右边那间最大的卧房,还有3张高低床,你可以选择的只有上下铺。你记住啊,光阳和小余也是要床铺的。“伊主任说了这么几句,就开始转身。

刘光远当然听明他的意思,于是选了一张铁床的下铺,却正好对着正门,这其实不好,风水上有讲,但他不明白。

伊主任给了他两片钥匙让他去街上各配一片,到处都有配的。

俩人回站到楼内小杂院来,对着停放的台湾大阳女摩托车和几辆自行车再对话几句就分了手。

购买床上用品的事,刘光远也不愿意他跟着,这样会不自在。

刘光远跑了两次,一切都弄好后,便回到挤满小店的那条来路上,找了个小饭店吃中饭。

他选的是一份白切鸡。从前到广州,印象最深的就是这道菜,鸡骨里还冒着血红血丝,浇浸上面的姜丝却特别地香,有无限诱惑。

完了,刘光远又上报社办公室去。

总台这时站着不少提着包的旅客,刘光远没与人打招呼,一闪进了电梯。

正在采编室坐着休息的时候,办公室进来一位着米黄西装,无系领带,戴一幅眼镜的青年。

刘光远感觉怪了,难道外边降温了?穿这么多?

对方早脱了外边西服,露出短袖衫来,又将一只黑色新潮高档的行李箱拖放在门口桌边,柔和有礼走过来。

“你好。也是新来报社的么?哪里人啊?我贵州过来的呢。”

完了,他张开嘴微笑,等刘光远回答,完了,长长“哦”一声。临了,他送来一盒香烟让刘光远自抽出来,是美国“三个五“的,那金黄色和蓝徽标,刘光远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他不抽烟已有许久一段日子。

那家伙又将烟拿回,小心放入拿手中的西装口袋。

细看去,知道他比较爱修饰,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大家报了姓名,知他姓光名阳。好少的姓啊?又问过应聘的职位,知他担任采编部副主任,是自己的头啊。

两人保持着距离和分寸说话时,又一方脸人走了进来,他个子不高,严肃相,头发有点卷。

光阳又靠过去,问了问他。这边的刘光远听到了,知他就是住在楼顶宿舍的章人俊。再看他将几张椅子一张张排开,要午休的样子,想起伊主任的话,想起要干的事,不由偷笑一下。

章人俊倒在椅上跟大家说闲话:”我负责头版,以后有好新闻,交来就行。“

听他那么标准的普通话,刘光远早猜他是北方人。果然来自河北。

而他对自己暴露无遗的身份也很无奈地说:“大家睡睡吧!休息一下。”转身朝里。

光阳又移步过来说:“你不会离开吧,请帮我看下行李,我外出吃点饭,等会搬去宿舍。”

刘光远爽快答应,光阳快步离开了采编室这条门。

下一章节,更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