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读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直子是一束白玫瑰,那,绿子就是一束红玫瑰。
我一直不确定,应该写一篇什么样的文章才能配得起《挪威的森林》。
但,却能确定,村上春树肯定是个“骗子”。他说:“他不是一个天才,走上写作这条路,完全是感应到类似“天启”的召唤,只是看到深宫球场里,希尔顿击打出一记漂亮的左外场击球,所以,村上决定当一名作家。”
看了这本书,我深切的感受到,村上明明就是一个驾驭文字的天才。动动手指,就能点缀出这么耐人寻味的故事,直击人心。
十年
十年前,我怀着好奇心去读《挪威的森林》,因为我想知道,这本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黄文。
十年后,我怀着好奇心去读《挪威的森林》,因为我想知道,浩然正气的村上春树,是如何写出这么一本阴郁的书的。
如果是在十年前或者在高中语文课堂上,我会这么总结这本书:这本书利用超现实主义的写作手法,描述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日本年轻一代空虚、无聊、寂寞、滥交、酗酒的生活状态,全文弥漫着阴郁、冷漠、悲观的感情色彩,通过对永泽、初美等精英阶层,绿子等中产阶层和渡边等大众阶层的逐一分析,反衬了整个社会、各个阶层的精神缺失和文化冲突,传统文化与新文化不断碰撞,逐步形成各种各样的社会病态,全文渗透着作者对整个社会的痛心和反思,是不可多得的上佳之作。
好啦,以上。
实在编不下去了。
但是。简单一些,我宁愿单纯地认为这就是一篇关于爱情和生死的小说,在这个小说里,最难懂的是人心,看不透的是眼睛,一眼望穿的是生死。
人心
直子爱不爱渡边?
不爱。直子和渡边就像两只刺猬,抱团取暖,靠的太近,却伤害了彼此,似有千条线,彼此牵引,却终究是床前的明月和镜中的黄花,可观却不可得。
或许对于渡边来说,直子更多的是在脑海中塑造的完美,一种乐意去保护的冲动,一种若有若无的依恋。或许就像在阿美寮里,渡边夜半梦醒时,遇到的似梦似幻的场景一样:他看到直子一个人坐在窗台前,窗外如玉般柔弱的月华,轻抚进来,笼罩在直子的身上,仿佛凭空生出一层薄薄的、朦胧的雾气,身后折射出一道长长的灰白色的影子,她抱着膝盖,额头轻靠在膝头,一枚蝴蝶的发卡拢起头发,翩翩欲飞。
其实渡边都懂的,37岁的渡边,在无比怀念直子的时候,却悲伤难以自禁,因为他知道:“直子从来没有爱过我。”
渡边爱不爱绿子?
爱。其实,爱是一个虚化的概念,没有边界也没有内核,但具象在生活里,就是不可或缺,缺了谁,就像缺了心的一角。从绿子留给渡边的那封信开始,她就开始占据他心的一角,像油漆的印渍,一点一点渗透,她浓郁、灿烂、真挚、敢爱敢恨,而最重要的是,她,真实。
就如同渡边在写给玲子的信里写的:“在直子身上,我感受到的是娴静典雅而澄澈莹洁的爱,而绿子则截然相反-她是站立的,在行走、在呼吸、在跳动,在摇撼我的身心。”
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其实爱与不爱,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有时候,遗憾,即美。
眼眸
这本书里,对眼睛的描写非常有特点。
直子的眼睛:瞳仁的深处,黑漆漆、浓重重的液体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形。
绿子的眼睛:眸子宛如独立的生命体那样快活地转动不已,或笑或恼,或惊讶或气馁。
我想,无论是谁,凝视过这样的眸子,都会深陷其中吧。
生死
木月这个角色,很有意思,着墨不多,却牵动着整个故事的推动,或许就是木月的死才牵出了直子本来隐藏的很好的抑郁,而走上了她的姐姐一样的路,而且,他让渡边明白了,死与生不是分割的,而是时刻相伴的,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所有人在我生命里行色匆匆,所有人又离我而去。
读完这本书,我感受到了沉闷、阴暗、抑郁,和歇斯底里。
但也感觉到了。
草的芬芳,风的微寒,山的曲线,犬的吠声,和心的静谧。
你喜欢我吗?
我最最喜欢你了!
有多喜欢?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正一个人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