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李国庆的“丁丁”和“当当”

2020-04-27     必记本

作者胖妲己


本来周日下午是休息日,没想到还出来个大消息,李国庆带领四个大汉去当当夺回公章,或上演“老板重夺股权,老板娘被扫地出门”戏码。



看来疫情期间“甄嬛传”这样的宫斗剧李国庆没少看,直接学习被废君主重回权力中心的情节。


不过,怎么看,李国庆都貌似是废妃的角色。



国庆国庆,因为正好是10月1日出生,所以这个大富大贵、还可能有皇族血统的李姓后人取名国庆。



还是在没有摔杯子之前的2019年2月19日上午,李国庆在公开信中宣布,自己“愉快出走”当当,开始其全新的行程。


李国庆公开信部分内容


当时李国庆透露,春节前的5天,他把曾经的办公室,把车位,停车费都交了,只有那辆开了8年的破车,要求带走。“因为没车号吗?公司就俩车号,一个俞渝的一个我的,这个我带着,然后秘书借调给我,别的就没有了,我就这个走人了,”李国庆说的很潇洒。


这是当当收购案流产的第五个月。


按照李国庆的说法,从当当卖身敲定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心生去意,“只是走之前要交接好。”作为国内第一批电子商务的弄潮儿,李国庆内心怎么想的“如鱼在水,冷暖自知”。


李国庆无疑是国内电子商务的鼻祖。


1999年,李国庆和妻子俞渝从美国归来,模仿亚马逊的模式卖图书,创办了当当网。



后来,当当的书卖得太好了,亚马逊主动伸出橄榄枝要“收编”这个“山寨者”,但被这两口子拒绝了。


因为,他们有更大的野心。


回顾1999年,李国庆说,当时的自己和俞渝梦想当当网在未来会成 为一家改变中国文化产业,改变全民阅读的公司。通俗点说,李国庆的野心,在于通过卖书这件事,逐步渗透,掌控全国的电商消费用户。而亚马逊“插一脚”很可能就会让这个计划流产。


而后,国内电子商务市场井喷。除了淘宝、京东,亚马逊、新蛋、苏宁、国美、唯品会、聚美优品,都在这个新兴的市场上逐鹿。


回顾那段时光,也是各家老大没事就打打嘴炮的日子。骂战中,最精彩的就是李国庆和刘强东,互相贬低、互相嫌弃、互相瞧不起,承包了吃瓜群众茶余饭后几乎所有的谈资。


哪里像现在,各家老大在讲话时动不动就谈“拥抱”“赋能”“共同成长”,跟那段草莽岁月相比,听着是高级了,却总觉得藏着掖着,少了点真诚。


现在,江湖岁月催人老,东哥退出,国庆的戏码一出接一出。


2010年,当当赴美上市,这大概是当当最后的高光时刻。


据说李国庆在美国敲钟的时候,执意要敲两下,因为公司的名字叫“当——当——”。正常情况下,开市敲钟是敲一下,敲两下代表闭市。也许冥冥之中,当当的命运早已被写好了结局。


果然,接下来是急速的下坡路。



东哥海外遇难,或许是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国庆拍马相助,比史玉柱暗里的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实在是强太多。


然而后果也马山接踵而来,李国庆因“婚外情无害论”事件遭当当网公开diss,表示李国庆与当当已无关系,自此李国庆与当当正式宣布分离。



李国庆形象一直往下落,确实跟他肆无忌惮的的发言有直接关系,李国庆说话的方式就像机关枪,和被称作大炮的任我行有一拼。

李国庆多次在微博上“点名”淘宝和阿里的假货问题,2011年2月22日当时还是支付宝高管发了一条微博,赌俞渝让李国庆下岗,或者离婚,或者让他回家,遭遇不测等。随即李国庆微博公开回应,“刚交了公粮,挺嗨的”。

当当网上市庆祝酒会,李国庆看不惯老虎基金,认为老虎基金吃相难看,提前退场。他以前还给投资人发邮件,称要退出当当,自己重新再创业还搞突出,名字叫“丁丁”,听起来叮叮当当。

唉,丁丁、丁丁,总觉得有点不健康的意味。

李国庆就天生有点桀骜,家庭出身不错,没有什么压力,就不大愿意屈服,有时候横冲直撞,有些事情也就解决了。初三读的《约翰·克里斯朵夫》一直对李国庆有影响,甚至塑造了他的性格。这本书以贝多芬为原型,主人翁不屈奋斗,和命运抗争。

李国庆喜欢发表意见,用他的话说,看着这个社会,不管变没变,总想踢它一脚。

总发表意见没问题,想改造社会也没问题,为什么李国庆发表的意见在公众看来这么刺眼?



1983年,李国庆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北大社会学系,和戴威一样,都是学生会领导,差别就是,李国庆的学生会主席title前加了个副字。


李国庆读过的书数不胜数,可是在公众层面上似乎感受不到他有读书人的样子。


李国庆做学生会副主席时,当时的校长丁石孙说:


李国庆是很闹,但都是正统地闹。


闹得果然正统吗?


李国庆一直爱闹出点动静,见人就打招呼,没事就组织活动,当了学生会副主席,他也把这个职位的潜能最大化,闹出了很多动静,比如向总务处报修说有些宿舍的电话坏了,总务处长说,没有电话也挺好,免得学生谈恋爱。李国庆一听,一拍桌子:“你这个老昏庸,你的责任是让它畅通无阻,你管他是谈恋爱还是不谈恋爱?”


当时历史系的一个学生,被校医院给治死了。学生会调查后发现是医疗事故,就光明正大的写在了告示栏里,让校医院的处境变得挺难堪。


真正让他名镇燕园的一件事,和摇滚界的OG(老炮)崔健相关。



1987年,邀请崔健去北大开演唱会,但当时崔健的演出受到限制,学生会看完歌词,审批没通过。


李国庆就和同学一起创办了北大学生首届艺术节,以艺术节的名义邀请崔健去北大唱歌。


负责艺术节的顾问看到演出名单上有崔健,就批评李国庆:


你干嘛把崔健请来。


李国庆说:《一无所有》受大家欢迎啊!


顾问就反驳:你们还一无所有?你们都是骄子。


但李国庆硬是把音乐节办成了,崔健也在燕园唱了《一无所有》,之后整个燕园都飘着: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虽然是在象牙塔,但做事风格像江湖儿女。



不过,李国庆后来也曾经反省说:崔健对我的性格塑造有很大影响。我被他害了。总想着改造社会,从我自己做起,给社会树立一个榜样。


而32岁那年去美国出差,遇到俞渝,干柴烈火。


两人共同创立当当,李国庆担任CEO,俞渝担任董事长,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两个人共同占有当当近一半的股份,两个人的关系用张艺谋新拍的一部电影来形容——《影》,电影里真身会找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当作替身。


究竟谁是真身,得看谁掌控公司财政大权,在中国的夫妻关系中,一般都是发了工资先给老婆……


2004年,亚马逊提出收购当当,想借机进军中国市场。李国庆俞渝夫妻俩不愿出让公司控制权。


李国庆在拒绝亚马逊的收购之后,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企业不到100亿美金市值不会退出。


2014年腾讯想入股当当,要求占股33%,并把好乐买当嫁妆,但李国庆没同意,只愿意给25%,也是因为李国庆俞渝不想出让公司控制权。


腾讯转身就投了京东,促成了日后的互联网格局转变,一念之间。


李国庆和戴威一样,都摆脱不了文青骨子里的控制欲。


2018年4月份,海航科技作价75亿元,收购当当,大家都感叹,李国庆和俞渝终于不用再为“夫妻店”的经营伤脑筋了。


到了九月,海航宣布终止收购当当,令人唏嘘。


李国庆的文青特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在商业有更大成就的可能。



现在的忽悠大师吴晓波曾这样评价过他:


李国庆对图书有情节,倒不如说,创业数十载,也依然磨灭不了李国庆身上的书生意气与理想主义。



俞渝说过,再来一次的话,她不会选择和李国庆一起创业。

刘强东说,李国庆真幸运娶到俞渝,可以和他一起打拼,有不少人话说的更直白,李国庆能有今天,就是因为走了狗屎运娶到俞渝,李国庆就是当当网的负资产。

这点很像潘石屹,两个人都娶了投行精英,两个人都被认为是靠女人才有今日。潘石屹经过桃色事件,现在还能在前台打拼,说明他在公司不可或缺,有人告诉记者潘石屹是真有本事。而李国庆还没怎么着,就被悄无声息的罢黜了。

作为一个经常检省自己的人,李国庆了解自己能力的边界。

他7年间交了6个女友,但都离开他。后来他还反思,前女友离开他,是他不够好,脾气坏不够风花雪月。

但是此后他就够好了吗?幸亏和俞渝认识之后三个月就闪婚,如果时间长就不一定怎么样,李国庆也反思过和妻子一起创业有问题,合作伙伴吵架是在办公室吵,他们吵架是在家里吵,从厨房到卧室,李国庆睡着了,翻个身,俞渝以为他醒了,继续拉着他说。

他在朋友圈吐槽婚姻,全靠忍。

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李国庆已经55岁,火力还是这么强劲,就像一个江湖人士。

用刘强东的话来说,“李国庆在微博说我坏话最多了,但我对李国庆从来没有讨厌过,我喜欢跟他喝酒,跟他聊天。”

李国庆算是一个另类,这样一个人在,江湖一定会热闹!

不疯魔、不成活。


END

作者胖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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