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作为我国近代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对于他的研究一直都没有中断。我们都知道鲁迅曾去日本留学,后来弃医从文,踏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
日本留学的这段经历对鲁迅的现代性思想形成、文艺理论创作都有很大的影响。
其中不得不提的就是厨川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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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鲁迅前期美学思想发展的进程中,对厨川白村有过浓厚的兴趣。
鲁迅在1924-1925年先后翻译了厨川白村《苦闷的象征》、《出了象牙塔》两本文艺论著,同时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鲁迅几乎把厨川白村所有的著作都搜罗齐全了,从《走向十字街头》中翻译出《东西之自然景观》和《西班牙剧坛的将星》两篇评论。还写下了直接介绍厨川白村的相关文章,包括引言、后记、附记等共计13篇。
这在鲁迅一生的翻译事业中十分少见。
鲁迅曾在北大任职,教授中国小说史,后来讲义出版为《中国小说史略》。其实鲁迅还在北大开了一门文艺理论课,讲义不知道写没写过,教材是有的,那就是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
甚至后面鲁迅到广东中山大学讲授文学概论时,仍然将《苦闷的象征》作为教材。鲁迅对厨川白村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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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川白村的名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相当陌生,但他却是日本文艺理论界响当当的人物。
厨川白村出生于1880年,父亲是受过西方文化教育的官员,厨川白村也从小受到欧美文学的熏陶。在学生时代就阅读了大量西方文学作品,是日本最早翻译西方现代派文艺理论的人。
进入东京帝国大学英文专业后,还跟随小泉八云、夏目漱石、上田敏等日本著名作家学习,后赴美留学获取文学博士学位。归国后在文坛前辈的影响下,厨川白村更广泛地介绍欧美文学、研究美学理论,在文学评论中做出社会批评。
于本国的微温、中道、妥协、虚伪、小气、自大、保守等世态,一一加以辛辣的攻击和无所假借的批评。
这也正是鲁迅喜欢厨川白村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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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厨川白村关于文艺和美学方面的思想论述,鲁迅还欣赏他正视现实,以文学评论作为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的武器,对日本社会不留情面地辛辣批评。
鲁迅作为革命民主主义者,从青年时期就一直关注“国民性”的问题,希望能用“先觉之声”来“破中国之萧条”,在这一方面和厨川白村的主张产生了共鸣。
鲁迅在《观照享乐的生活·译者附记》中说厨川白村:“对于他本国的缺点的猛烈的攻击法,真是一个霹雳手。但大的因为同是立国于亚东情形大扺相像之故罢,他所狙击的要害,我觉得往往也就是中国的病痛的要害,这是我们大可以借此深思,反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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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鲁迅的写作风格也受到了厨川白村的影响。
他在《而已集·读书杂谈》中曾向初习文学的青年建议过:
“倘是新的,研究文学,则自己先看看各种小本子,如本间久雄的《新文学概论》,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
鲁迅在自己译的《苦闷的象征》里的“引言”中谈起:“但是‘所谓象征主义者,决非单是前世纪末法兰诗坛的一派所曾经标榜的主义,几有一切文艺,古往今来,是无不在这样的意义上,用着象征主义的表现法的’”。
无独有偶,鲁迅在1925年后的作品中都较多使用了象征的手法。这显然和厨川白村的美学主张有关联。
此外,厨川白村立足于日本社会现实,不为文艺而文艺,主张严肃创作的态度也深深影响着鲁迅。鲁迅在接触厨川白村的著作后,作品中对人物的心理刻画、解剖日渐深刻。
厨川白村可以说是日本文艺理论家里鲁迅最爱的一位,现在鲁迅纪念馆里都还能看到鲁迅购买收藏的厨川白村的作品,可以说鲁迅对厨川白村真的爱得很深沉了。lu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