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为救男神我成残疾,他却提出娶我,刚结婚我就后悔直呼离婚

2020-03-05   每天读点故事


1.做衣服

入冬,裁缝铺的生意好起来,麻烦也免不了。这不,陈太太嫌弃我给她做的旗袍卷了边,披着大貂就理论开了。

“小姑娘,你是高太太介绍的人,不会这么不靠谱吧?你看看,我才穿一次,就成什么样子啦?”

我仔细看了看,抬头道:“陈太太,这种料子本来就脆生,下次您和先生独处时记得叫您先生力气不要那么大。衣服是人的颜面,您这样好看的太太,颜面也娇贵得很,衣服也要好好伺候。”

陈太太面子上过不去,秀眉一扬,正要发难,裁缝铺子里突然进来一个人。

来人身形挺拔修长,遮住了我这小小门面里一大半的光。我眯了眯眼,见他穿了一身卡其色的西服,走线工整合缝,版型精致修身,一看就是高级定制的手艺。

我没起来迎接,陈太太却惊了一下,责骂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雷……雷大少,您怎么来了?”

雷岐淡淡地瞥她一眼:“陈太太的衣服破了?她只管做衣服,不是你们家用人。你要是觉得亏了,我去给陈当家的说一声,叫他再多给你买几身如何?”

陈太太面色一白,眼风在我和雷岐之间扫来扫去,强颜欢笑道:“这……不知道雷大少还这么照顾谷老板的生意,是我孤陋寡闻了。”

雷岐走进来,侧身到后面的橱柜里抽出一条毛毯来,盖在我的腿上,同时回答了陈太太的问题。

“我太太的生意,自然要照顾了。陈太太还有事?”

陈太太这回是真被吓着了,连连向我道歉。小姑娘谷老板也不叫了,诚惶诚恐地叫了声“雷太太”,连旗袍都忘了拿,便有些狼狈地出了裁缝店。

我坐在橱柜后面,不好追出去:“陈太太,你的衣服……”

雷岐从外面的车里拿出一个袋子,放在柜台上,正是他上次在我这里做的长衫。

“我试了一下,有些不合身,你再帮我改改。”

我把目光放在长衫上,尽量不去接触雷岐的眼神,低头道:“你的衣服有专门的设计师做,手艺不知道比我好多少倍,又何必来我这里。”

雷岐的手覆在我的手上,让我摸长衫的手一顿。

“你我是夫妻,我喜欢你为我做衣服,而不是给我送离婚协议书。”

我艰难地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抬起头道:“那我给你重新量一量尺寸,再改改。”

雷岐脱下外套,给我拿了尺子,站在我面前。我的手经过他的腰身,拂过他贴身的衣服。

客观上来说,雷岐是个脸蛋俊俏的儿郎;主观上来说,他的身材也不错。

我的脸有些发烫,对付着量过身以后,回头记录数据,又重新打了版。我做完这些,雷岐还没走。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有空,就去罗记帮我拿一下饭菜吧,今天我打电话预定了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没送来。”

雷岐道:“和我回家吃饭。”

我摇头:“晚上有商会的晚宴,这是你接手商会以来的第一个重大活动,我不想露面,你还是回去吧,今晚我就睡在裁缝……哎!”

雷岐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弯腰把我抱起来往外走,再把我放进车里。

他再回头,把他的长衫和我的工具都拿了上车,道:“你不喜欢露面那就不露,尽管待在楼上,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但你不能继续住在外面了,不安全。”

说完这句话,他上车的动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顾虑着怕我抗拒,关上后车厢的门,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我靠在车后背上,车里的暖气让我的后背冒出一层汗,我扯开大腿上的毛毯。

左小腿那里空荡荡的。

我已经断肢一年了,可平常遮住这里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的左小腿还在,偶尔还有痛感。

医生说这是幻肢痛,和我的婚姻一样,都是名存实亡的东西。

2.噩梦

回到家,雷岐把我抱上了楼,又叫了小月来伺候我,自己就下楼准备迎客了。

今天的晚宴,各方名流云集,是标志着商会自一年前重创后重新恢复的盛宴,这样重要的场合,我却不能出面为他打点。

宾客散去之后,小月服侍我吃完晚饭,拿出一个描得精致的长盒,神色有些惶恐地道:“太太,这是大少跑了一趟国外给您定做的,据说戴上不会痛,要不要试一试?”

我坐在轮椅上,看向盒子里乳胶制的假肢。我伸手想去摸,可手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假肢逼真的触感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想到我的身体缺少的部分要用这种东西来代替我就浑身难受,胃里开始翻滚。

“太太……太太!您没事吧?大少说了,如果您不愿意戴可以不戴。”

一番折腾后,我的脸色想必十分难看,眼眶里也被逼出了泪水:“他要是嫌弃我身体残缺,为什么又不和我离婚!”

小月紧张地拍我的背,她是医院推荐过来专门照顾我的护工,这一年一直在家照顾我。即便如此,这话她也接不了,忽然倏地站起身来,喊了一声:“大少。”

皮质靴底踩在地上的声音有节奏地靠近,是雷岐进来了。

我听见他的声音:“你可以出去了。”

小月带上了门,我一直背对着他,没有把轮椅转过去。

雷岐走到我的面前,把假肢盒子盖上,然后束之高阁:“我本来是想,你不喜欢露面,大概是不想坐轮椅的缘故,其实这个你戴惯了也就和常人无异。之前给你做的假肢你一直说戴上不舒服,这回的应该没有问题了。”

我将头偏过去,闭上眼,摆明了不想听他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

雷岐轻叹一口气,声音低了几分:“你不想也可以,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房间里的落地灯开了,暖黄的灯光熏在他的脸上,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光影交错,更显俊朗。这样如天神一般的男子,身边站着的应当是个仙女般的人物,而不是像我这样的残废。

我冷冷地道:“你不嫌弃,还有别人会嫌弃。今天来的宾客中有很多人都是携家眷来的,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太太出现在你身边招待,很多事都不方便。”

“我不需要,龙源商会做生意靠的是实力。”

我叹了口气,不再和他多说,想叫小月进来帮我梳洗。雷岐却解下围巾,挂在落地衣架上说:“不用叫她了,我来帮你。”

我摇头表示抗拒,迥然之色显露无余。雷岐不顾我的反对,把我抱到浴室,动作生疏但轻柔。

“我们是夫妻,这些事我总要做的。”

水声渐起,我侧过头去,死死地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显得狼狈。

洗完澡后,他没有如从前一样和我分房睡,而是霸占了我大床的一半。一开始只是说一起休息,及至躺进被窝,被浓浓的夜色包裹,他就靠了过来,环住了我的腰。

我在他的怀里睡去,梦里突然又见一年前的事,梦见我那时尖利的惨叫,梦里我惊慌地低头,看见左小腿上汩汩流血的伤口,以及抬头时他叔父黑沉沉的眼瞳,格外真实。

我又被惊醒,慌乱地摸床头。身边的人比我反应更快,他已经快速打开了灯,把床头的水杯递到我嘴边。

我喝了一口水,总算缓过来一点。

雷岐擦了擦我脑门上的汗,身体更靠过来些,把我抱住,低声在我耳边安慰。

“谷雨,别怕,都过去了。”

我闭上眼,问他:“如果我没有挨那一枪,没有因伤截肢,你会娶我吗?”

雷岐说:“会。”

我把讽刺的笑藏进心底,雷岐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从说谎的本事上就可见一斑。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他明明不会。

3.过往

我和雷岐的亲事早在三年前就定下了。那时他父亲病危,心愿就是雷岐能结婚生子。而我们两家也算自幼相识,雷父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知根知底,所以在去世之前为当时还远在国外留学的雷岐和我定下了亲事。

老人家留下遗言后没两天就去世了,雷岐回来奔丧,捧着他父亲的遗像十分沉默。在知道自己有了个“未婚妻”后,他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一回。

料理完丧事后,他来找我的父母,说他不承认定的亲事,让我另择良婿,然后就去了国外继续学业。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雷岐是在悲痛之下说的小孩子话,没有当真。况且那是雷父的遗命,雷岐怎么着也是要遵守的。

可是当一年多以前,他结束学业回国,怎么也不肯履行婚约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当真不愿意娶我。

他说这桩婚姻是“父母包办婚姻”,是“封建余孽”,我们应该“解放思想,自由民主”。

那时的他刚接手商会,内忧外患不断,最大的一桩便是他的叔叔雷莽。本是说好在大哥去世后帮侄儿接管家业一段时间的,可上了手后却不肯还回来了,还带着一半的商会耆老和雷岐对抗。

然而雷岐宁愿不要我们家这门亲事的助力,坚持要退婚。

我从生下来起就是家中娇养的小姐,父兄都十分宠爱我,哪里受过这等委屈?那时我的性格还十分暴躁,直接单枪匹马找上了雷岐。

我怒火上头,也没注意到从前热闹的雷家大院格外寂静,直接从前院冲到了后厅,然后见着了被雷莽的手下捆住的雷岐。

当时,我浑身的血液从沸腾降至冰点,缓缓地看向这位有着“商场修罗”之称的雷莽,想抽身已然来不及。

我和雷岐一同被捆住,从他们叔侄俩的交谈中,得知雷莽在向雷岐索要金库钥匙。

金库钥匙是雷家1命门所在,只能握在家主手中.雷岐被他叔叔用枪指着头也没说,雷莽就掉转枪口指向了我。

之后的事……

我的腿上中了一枪,雷岐大惊失色,害怕雷莽真的对着我的脑袋开枪,交出了金库钥匙。

雷莽走后,雷岐抱着我飞奔到医院。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要保住我的性命,就只能截肢了。

手术清醒后,我摸着空荡荡的下半肢,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闹过几次自杀,都被彻夜守着的雷岐给拉了回来。

雷岐把我的父母叫过来,消失了几天,处理了商会的事情。再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颗西洋的钻戒,半跪在我的面前。

“我们成婚吧。”他说。

不是“嫁给我”,不是“我想和你共度一生”,而是完成任务一样的“我们成婚吧”。

他始终是心里愧疚。

可我当时不甚清醒,见着半跪的他,被他迷惑了心神,来不及仔细思索利弊,就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4.我的情意

截肢这件事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双腿健全之前,我骑马、打球,什么都会,骄纵又任性,几乎没有人敢惹我。

出院之后,我沉默下来。即使和雷岐结了婚,我也不愿意见人,成天守着一个小小的裁缝铺,坐在里面开始学做衣服。

我不仅活动少了,话也少,这一年来和雷岐最多的交流就是: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为救男神我成残疾,他却提出娶我,刚结婚我就后悔直呼离婚。

在我心里,雷岐娶我,除了愧疚,还有堵住悠悠之口的作用,毕竟我是为他才断了腿。他要借着照顾我一辈子的口号安定商会人心。

当初对于雷莽的突然发难,雷岐也是早有准备的。雷莽拿了金库钥匙后,雷岐火速安排了人在金库外面布防,正好让雷莽撞进准备好的圈套里,带着金库钥匙和部分人马败走出城。

饶是如此,雷岐攘内安外也费了不少心力,直到今年秋天,商会才恢复元气。

雷岐始终不同意离婚,我叹气,依旧去裁缝铺待着。见上次陈太太的衣服还在,我就给她改好了,再打电话让她来取。

这回陈太太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着我就差点头哈腰了,还十分恭敬地请求:“雷太太,大少吩咐我们家那口子办的事没办好,您可要劝劝大少,千万别生气,雷莽身边的人口风都紧得很,谁也不知道金库钥匙到底被放在哪儿……”

我眉毛一挑,这个陈太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我面前提雷莽,我的脸色又沉下来几分。

陈太太略带惶恐地告辞了,回家之后我问雷岐:“一年前你叔叔不是中了你的圈套吗?怎么金库钥匙还在他手里?”

雷岐手里捧着泡好的芝麻糊,轻轻地搅动,待尝过温度无虞后递给我:“但当年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金库钥匙,他说是在来的过程中遗失了。呵,这谎扯得也太没水平了。肯定是在当时来的路上他就发觉了不对劲,做了第二手准备。只是我这一年捣毁了他不少老巢,都没有搜出来。”

雷岐话里的恨意让我讶然,他从来都是情绪内敛的,在商会拉拢打压那么多人,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怒形于色。

近日我又听到传言,雷岐对亲叔叔雷莽手段狠辣凌厉,有伤人和。更加让我讶异的是这些话里的意思,说雷岐是为了我才如此打压雷莽的。

我含糊地应了,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厅堂中间,想起三年前见到奔丧的雷岐时的情景。

那时我初听到订婚的消息,反抗程度并不亚于雷岐。在我的印象中,他还是那个只会读书,不屑于和我们玩的“别人家孩子”,讨厌得很。

可当我在灵堂里见到长成男人的他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围人来人往,他一人遗世独立。然而那双眸子就像海底的旋涡,疯狂地把我吸入到他的世界里去,甚至身临其境地对雷父的去世有了悲痛入骨的心情。

我呆在原地,甚至是旁边的兄长拍了我一下,我才想起来祭拜。

祭拜过后,我们要和家属见礼。走过去的那几步,我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沦陷了。

此后,我听到雷岐想要退亲的消息,以为他喜欢新潮的女子,认为我是个无知的乡下村妇,便学着做一个安静的淑女,看书弹琴,连父兄都大跌眼镜。

我以为这样雷岐就会喜欢我,可没想到雷岐一年前回来了,依旧不同意这门婚事。我自尊又高傲,从来没说过是何时爱上他的。我的情意也许他发现了,又也许他没发现,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雷莽狠辣,锱铢必较,商会高层的话有道理。我既然喜欢雷岐,就不能让他为我把雷莽给逼急了,从而招致雷莽不要命的报复。

5.憧憬的爱情

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劝说他。秋天商会清账,雷岐先是连轴转地忙了半个月,账清完之后,雷岐一进门就两眼乌青、旁若无人地倒在了沙发上。

也不是旁若无人,至少我还坐在沙发上织毛衣。他倒下后,还有意无意地用头蹭了蹭我:“渴……”

我叫了两声“小月”,想起她出去买菜了,没人给他倒水。我看了看腿边的他,他闭着眼睛十分疲惫的模样让我有些心疼。

我放下手中的活儿,身体前倾去够茶壶,但是够不到,就放弃了,打算等着小月回来。

雷岐似乎是很勉强才睁开眼睛,看着我,声音里居然带着几分委屈。

“你是想要渴死我,间接谋杀亲夫吗?”

原来他没睡着,我干脆用手推了推他:“那你自己去倒,起个身的事情,就别麻烦我这个残疾人了。”

雷岐一个大男人的声音此刻居然黏黏糊糊的,声音又低沉沙哑,别有一股魅惑的情调:“我好累,雷太太,麻烦你了。嗯……沙发底下有拐杖。”

我一直都不用拐杖和义肢,也不想看见这些东西,所以家里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从来不放。我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疼还是占据了上风,弯腰去够,果然拖出一副拐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这副拐杖被刷成了粉蓝色,让我的抗拒心理少了些,尝试撑着身体站起来——

“啊!”

我用力不当,拐杖在地上一滑,拐杖脱了手,就要朝我的腰顶过来。

一双臂膀抱住了我的身体,同时雷岐用脚把拐杖踢到了一旁。我在他怀里怒瞪他:“不是说累吗?连倒茶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能有这么快的反应?”

雷岐狡黠地笑了笑,我却更加委屈,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雷岐倏然慌了,忙不迭地掏出帕子给我擦眼泪,坐下来把我抱到膝盖上:“对不起,谷雨,我只是想让你试着走一走。已经一年了,你除了复健就不肯站起来。义肢和拐杖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我们慢慢来,好吗?”

他的话里饱含愧疚,可他越是愧疚,就越是提醒我,他是因为愧疚才娶了我。

我背过身去,不再理他,可雷岐却轰轰烈烈地病倒了。

大概是前一阵子的忙累终于一起袭来索要报酬,雷岐这一病倒,家里中医、西医地请,可就是不见好。平日里稳重成熟的他这一病,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非要我在房间里陪着他,他才肯乖乖喝药。

医生来开药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含混不清地说:“老婆孩子热炕头……爷这一辈子值了……”

医生听了哈哈大笑,打趣我们伉俪情深。我又羞又恼,握着的手甩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哭笑不得地说:“我们还没有孩子呢!你听他说胡话!”

可雷岐的病到了冬日还没好,我笑不出来了,开始着急。眼见着医生们都束手无策,我开始怀疑是不是雷莽的人暗中动了手脚。(作品名:《爱而新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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