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语言可能决定了你的实际认知—有争议的萨丕尔-沃尔夫假说

2019-10-28   异璧




一位非常有才华的人曾说道:“无论冠以何名,玫瑰总会芳香如常(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但一个非常讨厌的卡通角色回复了这句话:“如果把它叫做臭花,那可就不见得香了。”我们真的很不想让辛普森在这一局中赢过莎士比亚,但他说的也多少有些道理。你使用的语言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你对世界的感知,这一观点来源于(有点争议的)萨丕尔-沃尔夫假说。



这种案例其实并不少见——语言可能会改变你对时间的感知,掌握两门语言会塑造一个人的个性。但萨丕尔-沃尔夫假说将语言和现实之间的关系带上了另一个极端。它形成于1929年,由语言学家爱德华萨丕尔(Edward Sapir)建立,此后又由他的学生本杰明李沃尔夫(Benjamin LeeWhorf)继承发扬,从那之后产生了诸多变化版本。但在这一假说的最初的版本中,萨丕尔写道:“所谓的‘真实世界’,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某个群体的无意识的语言习惯建立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两种语言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两种语言足够相似,以至于在使用不同的语言时,描绘出完全相同的社会现实”。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的语言中没有“捂脸”这个词,那你很可能就从来没见过这个动作。



实话说,这个观点听起来有些过于大胆,但不一定是个好的观点。如果在两种不同语言之间真的横亘着一道无法翻越的鸿沟(不仅仅是交流上的鸿沟,此外也代表了现实本身的鸿沟),那么人们又怎么把不同语言相互翻译呢?当然,翻译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某些偏差,但无论哪种叫法,土豆、洋芋、马铃薯或者Potato之间的差别真的没那么大。可即便如此,语言学家们也无法完全将萨丕尔-沃尔夫假说弃之不理。

幸运的是,萨丕尔-沃尔夫假说有个令人稍微愉悦一点的精简版本。萨丕尔-沃尔夫假说通常被称为“语言相对性理论”,而这个精简版本则认为,个体的现实并不是完全由他们的语言潜移默化地塑造的。这里有两个前提:首先,不同的语言(尤其是不同语系种的语言)有显著的区别;其次,一种语言的结构、词汇对一个人构建世界观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这么一想,似乎这个版本的语言相对性理论其实是有点道理的。

在一个发表于2018年9月的研究报告中,心理学教授MartinMaier以及Rasha Abdel Rahman研究了不同语言中的不同词汇对说这些语言的人的认知影响。他们招募了100名志愿者,其中有28人说希腊语,29人说德语,43人说俄语。然后,心理学家们向志愿者们展示了由两组颜色构成的几个符号,要他们区分颜色。第一组是由蓝色和浅蓝色组成的,第二组是由绿色和浅绿色组成的。说希腊语的人将蓝色和浅蓝色归类为不同的颜色(就像我们区分粉色、红色、橙色那样),而说德语的人和说俄语的人则没有区分。因此,在看到第一组符号时,说希腊语的人天然地就将他们加以区别,但说德语或俄语的人则没有区别。不过在看到绿色及浅绿色时,这三种不同语言的人都把它们看作是同一类颜色。



如果上边的例子不够,以下还有另一个更有说服力的例子。澳洲有一个部落,使用的语言叫做库塔语(Kuuk Thaayorre),而这种语言有个区别于其它所有语言的特征:在库塔语中,没有“左”和“右”这两个单词,在判断方位时,只能用东西南北方向来作为基本的判断依据。因此,说库塔语的人会把你的右臂叫做“北臂”,然后等你转个圈时,再把你的右臂改称为“南臂”。因此你也就不难理解,比起说其它语言的人,库塔语的人的方向感知能力超强,即使在陌生的环境下,他们也能够分辨出东南西北。

在另一项研究中,研究者们为说各种不同语言的志愿者们布置了新的任务:他们需要将给出的图片按照时间顺序进行排列。举例来说,图片内容包括:逐渐长大的鳄鱼,正在被人吃掉的香蕉等等。说英语的人习惯把时间在前的图片摆放在左边、时间在后的图片被放在右边,而说希伯来语的人则习惯把时间在前的放在右边、时间在后的放在左边,实际上这同他们在阅读文字时的顺序相同:从右向左,还是从左向右。而说库塔语的人则不管他们此刻面向何方,然后把时间在先的图片放在东侧,把时间在后的图片放在西侧。这个例证强有力的说明:你所说的语言,的确强烈地左右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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