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又下雨了。
印象里,2003、2007、2015、2017这三年
南京都下过非常大的雨。
特别是2017年,号称“百年一遇”的大雨
直接刷新了南京的降雨量记录
不过,这都只是我们现在记忆里的“暴雨”
过不了几年就会淡忘。
但实际上,南京是有
真正让人刻骨铭心的“雨”的
那是1991年的6、7月,江淮气候异常,暴雨不止。
15天近1600的毫米的降雨量,已经赶超正常年份全年的降雨。
而窗外,是和我们今天一样的梅雨季。
在没日没夜的暴雨下,秦淮河、滁河出现了超历史记录的大洪水,暴雨夹杂洪水,南京城内外江河并涨,河港一片。
(江宁县被洪水淹没)
水位猛涨成为那些天里的关键词,在汛期里,大小河流的水位不怕超历史,就怕超设计防洪,一旦决堤,淹没的背后不止农田还有数以万计的百姓。特别是河道上还有津浦铁路通过的滁河。
历史上的滁河,就先后有过两次被洪水冲垮了堤岸:1931年洪水,津浦铁路停运54天,1954年洪水,铁路减速行车20天 。1991年6月14日,滁河晓桥水位达12.33米 ,第一次突破12.07米的历史最高洪水位,铁路圩首次告急。
滁河位于苏皖交界,为了分洪、也为了确保津浦铁路晓桥段的 地基不塌,苏、皖破堤分洪,已经是最后的退路。
(解放军在津浦铁路晓桥段抢险)
解放军某部队已经先后两次炸开了晓桥段的蒿子圩。
( 青骆圩和孟家圩炸堤泄洪后 ,村庄受淹)
后期还炸开青骆圩和孟家圩分洪,撤离了圩内近千名的群众。
津浦铁路是保住了,可一天接着一天的大雨,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城内早已一片汪洋。
(太平南路被洪水淹没)
河水倒灌至路边上,中山路、太平南路、热河路,交通一度混乱,城内4条电车线路被倒树压断8处,所有电车交通全部瘫痪 ,其它公交线路也一度停驶,数以万计的职工步行回家。
城区象房村成为受淹最深的地方,最深处2米,一楼已经没法住人。
下关区受灾范围最广,有37个片区被淹,而建邺区的6个片区,足足有十多天都被困在了1.5米深的水里,最久的地方被困了28天。
至于工厂,也未能幸免。江南光学仪器厂、南京化纤厂、南京制药厂也通通泡在了洪水中。江北的老牌国企铺镇车辆厂车间一度被水围困,事后7月19日铁道部部长李森茂等领导到工厂察看灾情、慰问全厂职工。
( 雨季过后,老百姓在插秧)
更令人揪心的是,夏秋作物受灾大减产,江宁、江浦水稻田被淹,5月勉强抢割的麦子、油菜,也大量发芽 、霉变,当年粮站收购的麦子比去年少了一半。很多家庭屯的大米也长毛了。
死亡32人,受伤295人,受灾34万户家庭,房屋倒塌3万间,农田绝收56万亩,工业损失3个亿,这是29年前的水灾留给南京城的一组悲伤的数据。
回首1991年梅雨季,来的比往年更早一些。
一开始,人们对白天哗啦啦下的暴雨,并未产生太大的感触,雨下的急也快,但终究会停,这是长江中下游梅雨季的规律。
当路面上开始积水时,不少人还趁机利用积水洗摩托车,运气好的时候,顺手还能摸到几条大鱼。更有闲情逸致的人们在在河边欣赏涛浪滚滚的河水。
除了家乡被淹,印象深刻,那些日子里,还在电视里目睹了安徽当涂县灾情,那也是第一次知晓当涂、和县这些地名,第一次明白水也是可怕无情的,也是第一次学会同舟共济这个词语。
如今,当年那帮在河边嬉闹玩耍的孩子,也早已长大成人。
关于父母亲抗洪、解放军叔叔救援的画面也成为了儿时的记忆,
现在,南京城市的防洪设备已是今非昔比
“淹水”更多的成了网上的段子
虽然还会带来不便,但我们已经不用再为“水灾”殚精竭虑。
是国家的发展带给我们的今天的美好时光
让1991年的那场“水灾”,成为了永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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