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患有重度抑郁吃药无数,找来心理医生治疗,却揭开可怕真相

2020-02-29   每天读点故事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树栖

1

同学们眼语暗指低声议论:听说她脑子有点问题,离不开药。

医师在诊断书上洋洋洒洒写下:重度抑郁伴随轻微精神分裂症。

安拉是有病的,她也深知。

她的意识早已是病魔的俘虏,生活有一种随时会窒息而死的溺水感,她无力掌控。

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药吃了一种又一种,病却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直到遇到齐铭医师,她的内心才升腾起一丝希望。

因为齐铭与众不同。由于他的诊疗技术叫“记忆编程”,他在坊间被称为“记忆编程师”。

2

一个月前,安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第一次推开了齐铭诊疗室的大门。

诊疗室设在高档小区内。。

“安小姐,请随我来。”

从绘着梅兰菊竹古典画的屏障后面,走出一位黑西装套裙的干练美女。

眼前的男子西装挺阔裁剪恰当,透着贵气。当安拉视线移到他坐的轮椅上,心中更升起一股对他的敬意。身残志坚,年少有为。

相互简单客套询问之后,齐铭指了指身后的自动床:“睡一觉吧。”

安拉愕然:“你不问我问题吗?”

“话语只会表达你想示人的内容,人脑中的意识才最可信。我只信你脑中告诉我的。”

安拉按照美女助理的指示,戴好连接各种仪器的头盔,安心地在床上躺下。

“这会让我做梦吗?”安拉问。

“你的感受是在做梦,实际上是你在回忆。”助理嗓音甜美。

馥郁的檀香弥漫,她沉沉跌入梦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朝南的小窗口。往里望去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坐在大方椅子上,假寐养神,收音机唱着悠扬婉转的黄梅戏 。

“我的小安拉,在窗户口站够了没有?不睡午觉,又跑哪去疯啦?”

老奶奶微笑着朝窗口招了招手,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花蝴蝶似地跑了进去,连带着头上的两只羊角辫一晃一甩的。女孩笑声泠泠,透着属于这个年龄的烂漫天真与快乐无忧。

小安拉双腿跨过房间门槛的那一刻,仿佛穿越时空隧道般,幻化成十三岁的少女安拉。方椅上没有那个熟悉温暖的身影,也不再如以前般锃亮如镜,而是表面布着一层薄灰。

忽然客厅人声喧哗,人人披麻戴孝,中央放置的一具木棺令安拉怵目惊心。

有人注意到倚在门边的安拉,招呼她过去:“安拉来,给你奶奶磕磕头。”

在众人同情或悲戚或漠然的神色中,唯独一道熟悉的目光格外刺眼,看向安拉的眼神像是垂涎一只掌中的猎物,透着贪婪……

叮叮叮……

齐铭的第一阶段记忆波采集完毕。

大汗淋漓的安拉从睡梦中醒来。

3

安拉坐在床上失神,美女助理递给她一杯水:“安小姐,记忆波解码需要点时间。请您稍作休息。”

窗外投射而入的光影下,齐铭全神贯注,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运转。显示屏蓝色背景下,数字符号代码不断变化。

“真的可以看到我的梦境吗?跟看电视剧一样。”安拉指着显示屏问。

“记忆波是感应搜集,而不是复制,所以只能获取你的部分梦境。至于能不能像电视剧一样……”齐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不是玄学,当然看不到真实的人像,只能通过计算机语言,以人形图案的形式展现。”

安拉难掩失望,她多么想再次见到奶奶啊。

安拉是个孤儿,被亲生父母扔在了奶奶门口。

奶奶独生女远嫁他省,老伴早些年先她而去,奶奶是孤独的。

小安拉总是抱着奶奶撒娇:“安拉最爱的人就是奶奶。”

安拉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就像看一部画风简约的动画片。

正如齐铭而言,记忆搜集并不完整,有一部分梦境缺失了。这让安拉长舒一口气。

“我想,你最为珍贵的记忆,就是关于你的奶奶。奶奶的去世,是你抑郁的导火线。”

咨询阶段,齐铭以他的初步论断开头。

“奶奶的事,确实对我打击巨大。”

“但我想,这不足以是全部原因,或许还发生过什么事,让你良心不安,甚至厌恶自己。”

安拉故意拔高嗓音,眼神却不自觉躲闪:“兴许我承受能力弱于平常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无意冒犯,从专业角度给出可能性罢了。”

相处下来,安拉感到齐铭确实专业且经验丰富,如果坚持让他治疗,她极有可能好转甚至痊愈。

交谈间隙,安拉随口问齐铭为什么选择回国发展。

他淡淡道:“因为给家人扫墓方便。”

安拉随意找的话题,不承想触及人伤心处,正在纠结要不要说“节哀”或者道歉结束话题。

齐铭补充:“他们是意外死亡的,新闻是这么报道的。”

“啊!真是不幸,我很抱歉让你想起这些伤心的事情。”安拉很后悔刚才提那一嘴。

齐铭目光扫在安拉脸上,乌云遮月般神情冷峻下来:“可我不信,众人想当然的看法不如自己亲眼所见可信。新闻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你说对不对?”

安拉被盯得不自然起来,顺着话头机械地点点头。

乌云飘散,齐铭冁然而笑,五官在高兴,眼神涟着寒意。

安拉想,像齐铭这种境界的人才,脾气秉性往往有点怪异也不足为奇吧。

关上那扇大门的瞬间,安拉想,以后不会再来了。

她很想来但却不敢再来了,那掩埋于心的往事,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

4

雨声淅淅沥沥,敲碎了安拉的晨梦。

手机屏赫然显示3:45,安拉裹了针织开衫,恐扰室友好眠,屏气蹑足踱出寝室。

安拉倚立阳台,双手十指交叉相握,手肘靠在不锈钢栏杆上,触感冰凉。

此时此境,一直萦绕于心的那个想法再次变得无比强烈,像一头苏醒的怪兽不断用利爪挠安拉的心。

安拉害怕厌恶一切坚硬冰凉,因于此,那个想法蕴于脑内,未能实践。

“安拉安拉,该起床了,上午有刘教授的课呢。他可是每节课都会点名的。”

“你怎么趴在桌上睡啊?”

……

室友小米把安拉从书桌上摇醒,对着镜子手法娴熟地上妆,絮絮叨叨。

安拉恍惚游离,心生焦虑:我不是在外面阳台上吗?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刚刚的一切像是一个梦,可她瞧着身上未脱的针织衫和鞋头微湿的毛绒鞋,确信自己刚刚出去过。

她产生了去找齐铭的念头,活得都不像个人了,这么小心谨慎干嘛。

手机界面弹出一条未读短信,安拉蹙眉,不安感袭来。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的一瞬,她甚至没有看短信内容,迅速拔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机械女声让安拉无比烦躁,她已经被这个陌生号码骚扰一段时间了,每次都发一些晦意不明的莫名其妙的短信过来。

安拉想,或许这是某个无聊的人的钓鱼短信,也可能被某个神秘的组织盯上了。那边得不到回应,就会自行停止吧。

短信内容还是让安拉心底泛起凉意:

“回首前尘,尽是可耻的过往。你过去欠下的债,是躲不掉的。”

5

注意到助理踌躇的身影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情,电脑旁的齐铭停止敲击键盘,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小蒙,你似乎有话对我说。”

助理小蒙鼓起勇气,妆容精致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齐医师,我不明白。明明你已经调取了她梦中的全部记忆,为何骗她,只给她看一部分记忆?这不是您的作风,也不符合行业规范。”

齐铭没有正面回答,向小蒙招手:“你过来,跟我一起看。”

液晶显示屏上,简体动画演绎着安拉剩余的梦境。

奶奶的葬礼上,安拉再次见到那个梦魇般的男人。

平日里,安拉每次见到那个对他挑眉涎笑得男人,都会害怕和躲避,他叫陈伟华,她的噩梦。

奶奶的死讯让安拉顾不上害怕。

向安拉笑盈盈招手的奶奶,变成了放在桌上的一框冰冷相片。安拉的心被剜了一块,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双手捧着奶奶的照片,豆大的泪滴夺眶而出,落在框面的瞬间,奶奶原本端正的仪容像翻搅的水面,五官极致扭曲。

跃入视线的,是一间朝南的小房间,蝉鸣嘶吼,一切回到了原样。

安拉欣喜若狂,时空倒转,她依旧是那个扑在奶奶怀里尽情撒娇的小女孩,她最爱的奶奶肯定坐在方椅上闭目等着自己。这次她不会再贸然踏进奶奶的房间,这一切的美好都会永恒保持,永不消逝。

安拉踮起脚尖,趴在窗台上往房间里探着小脑袋,清澈的美丽大眼睛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捕捉不到奶奶的身影。

安拉急得跺脚,咚咚咚,声响使安拉脑海澄明起来。奶奶院内的地是泥土,怎么可能发出这种音色。她低头一看,讶然,脚下是明晃晃的地砖。

抬眼,面前哪里是奶奶的小屋,而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旁边建了一间独立的小厨房。

别墅静谧得可怕,安拉转身离开,和小屋擦身而过的瞬间,余光瞥见从小屋门后边伸出一只穿着黑皮鞋的脚。

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脸颊通红,鲜血从后脑勺蔓延开来。

刺鼻的酒气让安拉初步判断,这人可能是喝醉了酒摔破了头。

安拉看清男子面目的那一刻,放弃了喊人救他的念头。倒地的中年男子,正是奶奶葬礼上看着他的男人。

望着墙角堆积的秸秆和小屋的木梁结构,安拉的眼神逐渐狠厉。

点燃秸秆,安拉将打火机往跳动的火舌中一扔,爆开的小片火云,似烟花在安拉瞳孔中绽放。

画面戛然而止。

齐铭已经看到了想看的,解除了困扰多年的疑惑。按下暂停键,习惯高效的他没有耐心再看余下的部分。她患有重度抑郁吃药无数,找来心理医生治疗,却揭开可怕真相。

小蒙很惊讶,眼睛瞪得圆圆的,终于一切了然:“原来如此。”

小蒙担忧道:“安小姐临走时,我有询问她下次预约的时间,看她的反应,似乎没有再来的意思。”

“她一定会来的。”齐铭看上去充满自信。

6

讲台上的刘教授唾沫横飞,劲头十足。安拉强迫自己记笔记,抖动剧烈的手却无情笑话她的徒劳。

安拉暗自喟叹:药的副作用越来越大了。

刘教授的嘴唇浑圆前凸,讲课的时候唇周肌肉耸立成夸张的弧度。一个黢黑的椭圆遽然在刘教授的人中处停留,椭圆分化成无数个黑点,像被水泡发般,陡然肿胀变大,最后竟然在整个教室之中飞动起来。

几个大黑球朝安拉的双眼疾驰飞冲,距离的急速缩短使安拉分辨出那些圆球是蝙蝠。她大惊失色,腾地从座位上站起,用双手护住眼睛,下意识地叫出了声。

几秒过去,安拉意想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教室被按了消音键,蝙蝠扑腾声如潮汐般退去。安拉移开双手,刚才还如黑幕般压过来的蝙蝠,此时无影无踪,一切如常。

她的异常举动使她成为了教室内所有目光的聚焦地,从那些目光中,她看到了惊讶,好奇,甚至是害怕。

安拉在手机上敲下:齐医师,周五有时间吗?

按下发送键不久,就收到了回信:周五下午可以过来。

另一边,放下手机的齐铭难掩喜悦:“小蒙,准备一下,周五安小姐会来。”

正在处理文件的小蒙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您之前为何料到她一定会过来?”

“因为,我上次不仅仅是调取了她的记忆。”

小蒙心中腾起一个可怕的想法:“您是不是使用了禁止的那个程序?”

“聪明,我给她脑海里加了点东西。这段时间,她会产生幻觉和严重抑郁情绪。受不了自然会想到寻求治疗。”齐铭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但这不是她来的唯一因素。人是容易上瘾的生物,一定程度上,她对我的程序上了瘾。因为我能让她把逝去的美好日子,重新过上无数遍。”

“您是说,她想活在梦里。”

“现实不如意,人就容易沉溺过去的美好中。”

7

第二次见陈铭,他依旧坐在靠窗的书桌前,身子长在了轮椅上。肤色白得透亮,像要融化的雪,呈病态。

被催眠后,安拉没有像上次那样不停做梦。思想像是锁住了,进入空洞漆黑的世界。

小区的鸟鸣声把她唤醒,她感觉自己的脑海被温水洗涤过一般,久违的轻盈舒爽感。陈铭的治疗很有效,好几年了,她从来没有睡得像今天那样舒服。

安拉以前总是整日昏沉,呼吸沉重,此刻她心中照进一束阳光,雾霾尽散,有一种新生感。

按例,助理小蒙此刻会给安拉递来一杯水。安拉四下观察,屋里空无一人,就连陈铭也不见踪影。

“陈医师陈医师……”

“小蒙小姐……”

屋里只回荡着安拉的声音,无人回应。

安拉腹诽,这也太不专业太没耐心了,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百无聊赖,又不好在他人的房间里瞎逛,安拉只好在房间里等待。

咚咚咚······

从隔壁传来规律的撞击声,钝感沉闷。

夕阳西下,虽是白天,但陈铭古色古香的装修风,配合诡异的声响,此刻看起来渗得慌。

“齐医师?是你吗?”安拉抱起盆栽,嗓音颤抖。

回应她的只有规律的咚咚咚声。

未知的恐惧最折磨人,安拉自我打气,世上没有鬼,说不定是只猫。

声源来自东侧的小房间,她小心翼翼地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站在东侧房间门口,安拉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书桌旁,背对着她。男孩双脚不停地踢踏地板,发出安拉刚刚听到的声响。

乍一看画面普通正常,直到安拉注意到男孩上半身一动不动,背部紧贴椅背,才发现男孩被电线捆在椅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孩是齐铭的儿子吗?为何被绑在这里?

安拉靠近,男孩听到声响就转过头来,看到男孩样貌的一刻,安拉倒吸一口凉气。

男孩脸部脖颈手臂处,密密麻麻爬满了渗血伤痕,枯藤一般。

安拉确信这是齐铭的儿子,因为男孩的样貌酷似齐铭。

“天啊,你爸爸表面看上去是个正直有才华的心理医师,实际上却是一个虐待自己孩子的变态。”谁看到细皮嫩肉的小孩被打成这样,都会忍不住心疼,安拉无比愤然。

“我爸爸才不是什么医师,别人都说他是个暴发户。”

“你爸爸不是齐铭吗?”

“我爸爸是齐伟华,我叫小石头。”

齐伟华、小石头……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安拉脑海一条闪电闪过:我在梦里。

她才意识到,她刚刚没有听到齐铭的铃声,铃声是齐铭唤醒被催眠者的方式。这说明她确实在做梦。

齐铭上次说的没错,确实有一件事让安拉饱受良心折磨,就是那件造成两人死亡的火灾。她不后悔杀了齐伟华,因为他该死。(作品名:《记忆编程师》,作者:树栖。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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