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對於綜藝類的節目本身是排斥的,原因很簡單,動輒兩個多小時的時長影響和耽誤我日常中的諸多工作和愛好,再有隻看一集根本不夠過癮,想再看下集還得苦等一周,尤其是那讓人揪心、疑慮、心慌慌的下集預告,真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讓你心痒痒。
然而多數人的不適應症,也大都會在「真愛」面前被克服。
2018年10月5日,中國原創舞蹈電視競技節目——《舞蹈風暴》首播,「真愛」出現,我心沉淪並為之傾倒,自此「返老歸童」成為一個每周六準時守在更新的「孩子」,用雙眼去讀懂每位舞者背後的故事,我不懂舞蹈,但我敬佩舞者。
相信有很多喜愛舞蹈但卻從未接觸過的小夥伴們與我一樣,面對這些舞者時,都是帶著一種獵奇、求知、欣賞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敬畏之心。
在我看來,舞者與運動員近似,每天都要堅持嚴格、枯燥、堅苦的訓練,傷病和各種意外常伴左右,然而這樣長期的訓練,往往換來的大都是舞台上的背景板(伴舞演員)和終生都未能登上國際賽事的陪練。
而《舞蹈風暴》則是集結了全國專業藝術院校、院團、舞蹈工作室六千組不同風格的舞者,選拔面試挑選出最優秀、最具代表性的五十組高手進行電視甄選,隨後經過50進36、選手斗舞、搭檔排位、限定主題、四強爭奪戰及總決賽風暴爭霸,最終誕生領銜中國舞蹈新力量的最強舞者。
作為一名舞蹈小白,筆者在追這檔綜藝時面對不同舞蹈風格和出場順序的舞者,真的可以用「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等詞句來形容自己的真實感受,覺得每一個舞者都是寶藏,不忍心他們之間PK,不捨得任何一個舞者淘汰,可是隨著節目錄製接近尾聲,筆者發現自己面對其中一組舞者的態度越發的堅定,這種堅定並非是認定他們一定會是冠軍,而是內心中有個清楚的聲音告訴自己:即使他們不是冠軍,還是會堅定不移的喜歡他們!他們就是自己心中的冠軍——來自遼寧芭蕾舞團的首席敖定雯&王占峰。
在這裡,請允許我從兩個方面分別來解釋「首席」這兩個字。首先是「首席」的定義,「首席」是舞團中演員的一種級別,翻譯自外文的Principal或Prima Ballerina,從字面就能理解,「首席」即是一個舞團中的主角,但並非唯一,每個芭蕾舞團根據其舞團規模,首席職位通常少則幾個多則十幾個。
而中國遼寧芭蕾舞團成立於1980年,是我國著名的芭蕾舞團之一,在演出世界著名芭蕾舞劇的同時,還創作出了中國風格的芭蕾舞劇《梁山伯與祝英台》、《二泉映月》、《花木蘭》等,為中國芭蕾藝術的發展積累了具有歷史性、藝術性和人民喜聞樂見的原創芭蕾作品。
遼寧芭蕾舞團表演《花木蘭》
目前供職於遼寧芭蕾舞團的所有演員中,除去團長、副團長等享有國家特殊津貼的藝術家外,共有5名首席主演演員,而敖定雯和王占峰是5人中最年輕的兩位首席演員(其他三位真的也是大神)。
作為普通觀眾和讀者視角,相信即使看到這裡,也難以理解「首席」意味著和代表著什麼,但正是因為觀看了《舞蹈風暴》,觀看了敖定雯&王占峰與其他芭蕾舞者的同台競技,才讓我從視覺、感官以及深層次的理解了「首席」兩字的真正含義。
《舞蹈風暴》10月5日首播後,取得了全國城域收視率第一的好成績,豆瓣評分達到了8.8分,其中更是因為全滿貫舞蹈藝術家李響、全能青年舞蹈藝術家劉迦、野蠻生長的自由舞者朱鳳偉以及芭蕾小仙女張藝凡等人的精彩發揮和神仙顏值讓觀眾更加期待第二期的到來,而也正是在第二期中迎來了我心目中的最佳——遼寧芭蕾舞團首席敖定雯&王占峰。
10月12日,《舞蹈風暴》第2期如約而至,在這一場競演中,胡沈員就像一個無名劍客般的出現,在觀眾心中「刺」了一刀,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胡沈員
在觀看完諸多「神仙」的精彩演繹之後,迎來了所有參演舞蹈演員中最年輕的一對組合(何老師調侃他們兩個人年齡加起來還沒有自己歲數大),同樣來自遼寧芭蕾舞團的芭蕾舞演員李思旖&常斯諾,上台前李思旖在台下就感嘆「高手怎麼這麼多」,但是兩人一登台表演就征服了現場觀眾,就連彈幕評論也給出了「這才是專業芭蕾該有的樣子」。
兩人合作完成了世界經典芭蕾舞劇《堂吉訶德》三暮婚禮雙人舞,表演結束後率先獲得了評委中最為嚴格的沈偉老師的一票肯定;另外兩位評委看完兩人的舞蹈風暴後直接推桿,其中評委揚揚更是發聲「我希望你們舞團的首席在看,希望能夠給他們一點威脅,因為後生可畏」,聽完這句點評後,坐在後台的遼寧芭蕾舞團首席王占峰面對其他舞者的調侃時大方回應「老師說得沒毛病」,而敖定雯則捂著嘴巴眼睛笑成了月亮。得到評委肯定的兩位舞者也表示希望未來能夠成為自己舞團中的首席,而坐在後台的兩位現任首席紛紛表示「壓力山大」。然而評委沈培藝老師則選擇保留自己手中的一票,非常具體的指出了他們表演中的一些細節處理問題,並且希望他們的表演更加細膩一些;最終這對遼芭新銳組合獲得四位評委的三票順利晉級。
那麼在台上不斷被cue到的遼芭首席表現如何呢?敖定雯&王占峰舞蹈風暴的首秀選擇以一隻中國芭蕾舞蹈作品展示,敖定雯說想讓大家對芭蕾舞有一種新的認識,告訴大家我們用芭蕾舞的方式講好一個我們中國的故事。而此次風暴時刻的動作也是敖定雯從來不敢做的一個高危險動作,表演時王占峰用雙手扶著她的兩個胯,她必須鬆開手完成這個空中托舉動作。
是不是感覺聽上去沒有那麼可怕?因為我們在諸多雜技或其他表演中也看到過類似的危險動作,是的,當時的我也不理解為何強調這個動作的難度,但答案還是那兩個字「首席」。因為首席完成的所有動作不僅僅只是動作本身,還要求動作的舒展程度、優美程度以及與音樂和搭檔動作的完美統一,只要這樣如此的高要求才配得上「首席」這兩個字,而看完整段表演,敖定雯&王占峰用教科書式的表演向大家詮釋了什麼才是真正的首席芭蕾舞演員。
沈培藝老師更是在兩人登台展示的環節就感慨「真的是大牌演員,一出手就看出來了」,在這裡筆者非常慚愧,彼時的我還完全看不出首席與其他舞者的區別,目光還更多聚焦在舞者的顏值和風暴時刻之上,顯得淺顯太多。
撰寫這篇文章時,我再次重溫了敖定雯&王占峰的《九兒》,我完全以一個舞蹈門外漢的視角,通過與其他舞蹈演員表演時的對比後再發聲,在舞蹈動作的流暢性、連貫性方面作為首席的敖定雯&王占峰無可挑剔,每一個動作動的迅速、停的堅定,如機器般的精準,真的能理解為什麼很多評委習慣用「乾淨」一詞形容舞蹈演員的動作,真得非常乾淨。而這些都只是基本操作,最最重要的是表情、身體與音樂、故事、場景的融合,無論是台上的導師還是台下的其他舞蹈演員看完敖定雯&王占峰的表演均熱淚盈眶,紛紛感慨「真的,首席就是首席」。
用描述演員的話來形容,他們就是那些表演什麼角色就是什麼角色的老戲骨,用看一次哭一次來形容真得不為過,很多演員在表演結束後因為太過投入還會停留在原有的角色中一段時間,而完成《九兒》後的敖定雯&王占峰還保持在相擁的舞蹈動作之中,兩人的面部表情也還在故事之中,彼此鬆開後深情地望向對方一眼後再開始謝幕環節。
台下的一位舞蹈演員看到他們的風暴時刻時說「這都是三階的層次了」。三階是什麼意思呢?在舞蹈進階之路上有三個層次:第一層次是追求舞蹈對身材外貌的塑造;第二層次是享受舞蹈的「功利性」成績;第三層次是指舞蹈融入生活、深入靈魂。
那麼作為嚴格又敢說的沈培藝老師是如何評價的呢?沈培藝老師非常嚴肅地說:我覺得他們特別打動我的是,在音樂響起的剎那,他們馬上變成了《九兒》里應該有的人物,這非常好。
但是作為觀眾的我非常慚愧,當時即使看到這麼精彩的表演以及評委如此高的評價,我也沒有從感官上對兩對芭蕾舞組合有明顯的區分,但判別兩者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同台競技。
11月16日,分別晉級的遼芭組合迎來了搭檔排位賽,常斯諾&李思旖×敖定雯&王占峰為觀眾帶來「史上最累芭蕾」《王者榮耀》。
在同一舞台上兩對芭蕾組合表演同一舞蹈動作,優勢與缺點將會通過對比展現的一清二楚。
對於不懂得欣賞專業舞蹈的觀眾來說,評委的犀利點評是自己最快速有效認知舞蹈的方法。這段合作表演結束後,沈偉老師點名了李思旖,點評她一個舞蹈動作一二就到位了,而敖定雯就是一二三,一邊點評一邊用雙手還原了兩人表演同一動作時的區別。
同時網友更為口語化的詮釋了沈偉老師的點評說「粉色小姐姐(李思旖)缺了延伸的質感」。這時導播又重新放了沈偉老師點評的那段動作,的確通過畫面對比敖定雯無論是在男舞者托舉上升的同時、大跳的同時手部的動作都表現出了延伸的質感,讓觀眾感受得到點到點之間的優美曲線,而李思旖表現出的只是點到點。
敖定雯&王占峰(左)
不得不承認,只是這一刻我才看懂了敖定雯,才真正看清了優秀舞者與首席舞蹈演員之間質的差距。
用沈培藝老師評價敖定雯的一句話就是:
敖定雯不僅是條件非常棒,她的藝術修養很高。
我們不僅發問敖定雯的藝術修養如何高呢?
敖定雯&王占峰是遼寧芭蕾舞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對首席演員,獲得過多個世界芭蕾舞國際賽事金獎,但是在台下面對何老師的採訪他們表現得就像是兩個拘謹的孩子,笑容溫暖,聲音溫柔,抬手投足中都能感受到他們內斂含蓄的藝術修為。
區別於其他同樣在自己擅長舞蹈領域取得一定成績的舞者,在面對導師點評時,敖定雯無論是在台下還是在台上,總是認真聽取評委的建議,虛心接受並鞠躬感謝。當李思旖被評委點名時,她也是用手輕攬李思旖對其默默安慰。就如同當李思旖首次上台前緊張萬分時,也是敖定雯在不停地給她揉肩加油打氣,望著李思旖上台的背影不停地豎大拇指大喊加油。當兩人順利晉級後,敖定雯和王占峰站在後台迎接他們下台,不斷地給予鼓勵和支持。
而一旁的王占峰完美體現了「人狠話不多」,當敖定雯害怕不能完美完成風暴時刻動作時,王占峰用無數遍的托舉給予敖定雯最堅強的信心,面對挑戰他更多的用行動去回擊。
這樣的一對「神仙」組合,就這樣一路闖入了風暴爭霸的總決賽,雖然最終未能奪冠,但他們依然成為我心中的無冕之王。
決賽時的精彩托舉
12月21日總決賽結束,敖定雯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首先感謝了節目組台前幕後的所有工作人員,然後感謝了自己的大家庭遼寧芭蕾舞團,隨後感謝了四位導師以及全程陪伴他們的編舞老師,還不忘單獨感謝了溫暖的何老師,以及高度讚揚了每一位同台競演的小夥伴,感恩自己人生的這一段經歷,感恩電視機前、社交媒體上支持他們的每一位小夥伴,看看,連最終的感謝都是「首席」的水準。
看完整季的《舞蹈風暴》,我再問自己為什麼喜歡舞者?有太多的理由,但好像用再多的形容詞來形容都很蒼白,這裡我想借用何炅老師對於舞者的一段評價來表達自己對舞者的敬仰。
他說:舞者是一個能一眼望到頭的職業,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很感動也很喜歡大家,我永遠忘不了無論什麼時候回頭看你們,不管是誰在舞台上跳,什麼樣的老師在點評,什麼樣的一個結果,你們眼睛裡的那個光。
是的,舞者之於我就是那束乾淨透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