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蝴蝶結孩子」,
但我並不因此而快樂。
當我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
我的基因就缺少了一部分。
慢慢的,我會有癲癇的症狀出現,
還會比同齡的孩子發育的慢一些。
慢慢的,我的臉上長滿了奇怪的「痘痘」,
好像蝴蝶結一樣。
慢慢的,小夥伴們離我而去……
我渴望小夥伴們依然願意和我玩。
我渴望有人站在我身邊,
陪著我告訴我「你永遠不會孤單」。
一個結節性硬化症孩子的自述
我來自河北農村,
自幼父親半身不遂臥床不起,
全靠母親艱難支撐。
在那時,吃飯便是頭等大事,
我從沒做過細緻全面的身體檢查。
誰知,一顆定時炸彈就這樣埋藏了十幾年,
直到我兒子出生。
2005年,35歲的我終於榮升為父親,
每天被幸福所包圍,
心裡充滿憧憬和對來生活的勾畫。
很可惜幸福很短暫。
兒子一歲多時,突然出現偶爾面部呆滯、
無故摔倒、大小便失禁的現象。
跑了幾家醫院依舊無法確定病因,
有醫生建議去北京兒童醫院神經科。
11月份初冬的北京,
我連續排了幾夜都掛不上號。
最後在苦求下,
終於在別人的幫助下拿到一個加號。
沒想到,診斷結果是一個晴空霹靂。
兒子發病日益嚴重,
每天八九次癲癇發作——直挺挺躺在地上,
身上磕的青一塊紫一塊。
我天天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一旦發現異常,就馬上跑上去抱住他;
為免發作時咬傷舌頭,
我就把手塞進孩子嘴裡,手指都被咬爛了。
更大的不幸接踵而至,
不久,我本人也被診斷為結節性硬化症患者。
想到兒子的病是來自我的遺傳,
自責悔恨充斥內心。
合同期滿後,我被單位清退,
高昂的醫療費用很快耗盡家中積蓄,
不得不又變賣老家的房產。
沉重的精神和經濟負擔
壓的我幾乎走投無路。
在孩子哭求的那一刻,我番然醒悟:
怎麼能把自己自私的想法強加在孩子身上?
孩子是無辜的,將來的路還很長,
仍要樂觀的堅持下去。
為了孩子,我努力調整精神狀態,
天天為自己打氣;
我堅信會有治療方案,
讓兒子像正常孩子一樣。
每當孩子在街上發病,
就會引起路人好奇圍觀;
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對孩子
造成巨大的精神壓力。
為此,很多家長不願帶著孩子出門。
作為一個患者和患者的家長,
我希望用自己的行動來影響這個群體,
傳播更多的正能量。
我倡導患者家庭在各自城市組織「微旅行」,
為更多的孩子提供融入社會的機會,
營造一個就醫、生活、接受教育的良好環境。
2013年
北京蝴蝶結結節性硬化症關愛中心成立,
由我擔任負責人。
全國各地的病友家庭
在這裡找到同病相憐的夥伴;
大家都親如一家,相互理解,相互支持,
共同探尋醫治結節性硬化症的方法和門路。
雖然力量微薄,
但我們一直積極的努力著,
在全國建立十餘家門診,
解決患者就診難題;
通過與基金會合作、網絡眾籌等方式
救助了近兩百個病友家庭;
邀請國內外專家推動促進結節性硬化症的
學術交流以及疾病的診治。
每當我看到其他患者臉上笑容洋溢,
內心就會收穫幸福滿足。
不管之前遭遇過什麼,
此時此刻,都會覺得,這一切很值得!
這是件
讓人感到由衷開心和無比欣慰的事情。
把臉面向陽光,就看不到陰影。
今天暖心科普的主人公名叫劉金柱。
他本人是一名結節性硬化症患者,
同時還是一位病童的父親;
也是北京蝴蝶結結節性硬化症
罕見病關愛中心的創始人,
大家親切的稱他「濤哥」。